第211章
谢无宴是和陆羁完全不同的类型,作为晋江攻,他英俊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像一座沉默寡言的冰雕。 谢无宴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了灯光下的青年。 他在跟其他人说些什么,头顶的霓虹光线穿过他纤长的睫毛落进眼底,如同火焰透过乌鸦的羽翼,明亮而炙热,烟火般在琥珀色的天际炸开,在深色的夜幕里熊熊燃烧着。 谢无宴就这么顿住了。 徐尧正用一种近乎迷恋的视线看着林砚,他的声音也变得特别嗲:“真的多亏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请你喝——” 谢无宴扯了扯嘴角,他径直走上前,如往常般地漠视了其他人。 谢无宴出现的突然,其余人都吃了一惊,林砚才将目光转向他,他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 男人在林砚面前站定,避开了他的问题,他低头看着青年,轻声说:“很晚了,一起回去?” 林砚怔了怔:“好。” 徐尧顾不上和谢无宴打上一个礼节性的招呼,他像看情敌般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徐尧鹦鹉学舌般地重复:“一起回去?为什么你们会顺路?” 徐尧看着的是林砚,但最先回答的却是谢无宴。 谢无宴漆黑的瞳孔看着他,让人无端地升起一股寒意,他弯了下唇角,那股渗人的寒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宣誓所有权的话语:“他住在我家。” 他省略了一个重要的名词——“暂时”。 第79章 谢无宴的这句话说出来, 落在徐尧耳朵里,立刻在脑海里变异成了很多个版本。 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林砚好端端会住在谢无宴家? 徐尧整个人在原地怔愣了好几秒,对徐尧而言,无数可能中最可怕的答案莫过于是因为林砚在跟谢无宴交往, 这个猜测令他胸口沉痛, 脸也一下子变得煞白, 因为状态变化得太过于明显,连一旁站着的外人都看了出来他的不对劲。 莎莎也在一边, 自然看到了他陡然变化的模样。 就像陆羁有姜木他们当僚机, 徐尧也有自己的狗头军师, 莎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赶紧背地里掐了一下他,徐尧被这一点刺痛唤醒,勉强控制住了自己惊恐的目光,偏头看向莎莎,见对方正朝自己拼命使眼色, 稍稍收敛了几分情绪,干笑了一声缓和氛围, 问林砚:“你怎么会住去他家?” 林砚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很自然地对着他解释道:“那天我家楼上漏水了,家里被水泡得不能住人。只是那会儿时间太迟了,一时找不到别的地方落脚, 正巧他就住在我家隔壁, 就顺便借住了几天。” 徐尧听着林砚从容坦然毫不隐瞒的解释, 一时间只感觉自己头晕目眩, 简直要吐血了。 这叫什么事啊?这边他还想着怎么徐徐图之,在和军师详细布局, 瞻前顾后,好不容易把喜欢的人约出来,想借着谢谢他来帮忙的名义和他约酒,指不定喝着喝着就擦枪走火了。 结果好不容易第一步刚踏出来,却发现出师未捷身先死,敌人已经深入基地,快要把家都给偷了。 拜托,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企图也太明显了吧?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如果不是心怀不轨,谢无宴这种住惯了豪宅的人怎么可能就住在林砚隔壁啊? 可恶,这群心机深沉的男人。 徐尧也想搬家,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要搬到林砚家隔壁,然后告诉他,他家里也有无数空房间,可以让林砚直接拎包入住。 他在那边头脑风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那边的青年转过头说:“我先回去了。” 徐尧心里自然是百般不情愿,他今天把人喊出来的目的可都还没达到呢。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谢无宴又站在旁边虎视眈眈,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说,他舔了舔嘴唇,只能不甘心地说:“好,那下次再请你喝酒。” 那件羽绒服还松垮地搭在青年肩头,他越往外走越觉得冷,抬起手用手指去够羽绒服的边沿,另一只手在他摸到边缘之前提着羽绒服帽子将衣服整个举了起来。 林砚有些惊讶地抬了抬头:? 温暖的羽绒服骤然离开身体,他冷的整个人都抖了抖,瞪了谢无宴一眼。 他的眼珠很大,黑白分明,因为寒冷更是含着水汪汪的雾气,比起生气,撒娇的意味更多。 谢无宴看见他的视线,发觉他误会了,他低声说:“穿上。” 像林砚那样披着想套进袖子的话,会很困难,谢无宴这样一提起来,倒是正好方便他抬手。 林砚愣了愣,随即振振有词:“我没打算穿。” 他伸手只是想把外套裹紧点,毕竟到停车场上车后又有空调还得脱,他嫌麻烦。 这里距离舞台很远,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在寒冷的冬季,青年的肌肤更加的透亮,他刚紧急上舞台救场,玩的还是摇滚乐,头发蓬松,有种又酷又秀美的矛盾感。 谢无宴见他没动,男人动了动,往前走了几步,径直站在了林砚面前。 男人比他高,一米九朝上的身高让谢无宴足以俯视大部分人群,他肩膀很宽,穿起大衣来透着一种优雅的贵气,脱下大衣该有的肌肉一样不缺。 谢无宴这样站在林砚面前,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拿羽绒服的另一侧帽沿,这样的动作就像整个人将青年完全地圈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