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归附和搜刮

    相对于崇信光明的圣堂势力和坚持自然之道的森林势力来讲，身处秩序阵营的学院派法师们更像是一个中立派，因为在法师的眼中秩序和混沌的本质并没有多大区别，不信仰龙神的法师们只是更欣赏创造而非毁灭，所以才被勉强算作了秩序的维护者。

    莱丁和学院派有着极深的渊源，他早已习惯了用法师的冷酷视角来处理各种问题，所以他在听到精灵德鲁伊的怒喝后，直接就冷笑了起来

    在蒙昧作为主导，文明刚刚开始复兴的恩法斯世界里，无条件的维护陌生人的利益无疑是找死的行为——精灵虽然和人类同属于秩序的阵营，但是双方的关系绝没有亲密到和自身种族一样的地步，更何况就是同一种族间也充满了血腥的利益争夺。

    莱丁没有像那些涉世未深的傻小子那样，被别人随便说上两声就将到手的战利品放掉——这位年轻的领主决定让这位高傲的精灵吃些苦头莱丁遵从的是等价交换的原则，他必须为雷鸣港的总体利益负责，无论怎么都要在这些精灵俘虏的身上压榨出点油水，再加上德鲁伊职业正好是雷鸣港急需的职业，所以他更加不会客气了。

    于是莱丁紧紧的盯着精灵女孩的眼睛，那阶位压制带来的威压瞬间涌进了贝丽莎的内心之中，就在囚犯有些撑不住的时候，他才缓缓的说道：“德鲁伊，你的生命确实只属于你自己，我对她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战利品按照这个混沌之地的法则，你就是我战胜污血部族后获得的赔偿，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有其它的价值，否则你恐怕得在这个笼子里再呆一阵——听说绿山花海那边的黑市上，精灵族的奴隶都能卖出个不错的价钱，何况你还是位德鲁伊，我想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家伙一定会买走你的”

    精灵德鲁伊贝丽莎显然误会了莱丁一行的身份，以为落入捕奴团手中的她只能不停的挣扎，而刚刚哈姆娜投诚的话语，更是无法让她认同，所以贝丽莎就大声的反抗了起来，想要用这种方法驱散眼前的一切威胁——接连的打击让这位曾经精灵村落中的骄子陷入了绝望之中，现在她只能用这种类似自我催眠的方法，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坚持了。

    精灵大多都有着高傲的心，贝丽莎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成为奴隶的未来，所以她只能给自己胆怯的内心武装上一层不屈的外表，其实在这个时候小姑娘早就吓坏了，只是努力的噙住了眼泪不让它们留出来而已。

    看看这周围都是什么人吧——面部狰狞的卡波卡和满身是血的芙尔德拉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这两位出自于地下城的牛头怪，不用看就被小德鲁伊划到了坏人的行列不过好像这里是由人类做主的，所以他们大概不会吃人，但是万一真有什么怪异的癖好……

    再看自己的笼车外边，那个不停夸耀自己的人类此时嘴角都快流出涎水了，那双死死盯着自己姐妹的眼睛中，更是充满了最原始的热望，摆明了就快要进化为野兽~也许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她们撕碎至于奴性过重的雪鬃萨满就不用说了，这位同属于自然阵线的盟友居然眨眼的功夫就找上了新的主人，天知道是世界太疯狂了，还是她贝丽莎太倒霉了……

    “你们~你们这些奴隶贩子~大自然会惩罚你们的恶行的秩序与混乱的主宰是不会放过那些奴役她们仆人的家伙的”贝丽莎在被莱丁恐吓之后，依然嘴硬的说道。

    “奴隶贩子？我们怎么可能会是奴隶贩子，这位精灵小姐，我想你是弄错了什么吧？”温莎终于凑了上来，小丫头虽然也见过不少的精灵，但是她对德鲁伊这个不熟悉的职业还是很感兴趣的。

    “咦~女孩子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啊，那些是人类的士兵，不是混沌阵营所属的部队。”顺着温莎的身子往后看，贝丽莎见到了很多穿轻甲的人类士兵，那些外露的面孔很好的表明了种族身份。

    “难道说你把我们当成了那些邪恶的雇佣兵捕奴团么？精灵，看清楚了，这可是暴风王国的标识，你面前的是雷鸣港的正规部队”卡波卡非常有气势将胸甲上的徽记露了出来，不过他那恶狠狠的样子，显然比徽记什么的更加有说服力。

    刚刚挤进来的温莎突然见到莱丁冲她直打眼色，所以心领神会的二小姐立刻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冲着笼车内的俘虏们说道：“喂，你们德鲁伊职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如果能对一座贵族领地有用的话，我不介意说服我的老师——雷鸣港的领主，莱丁大人将你们收做领地侍从——当然为了补偿释放你们给雷鸣港造成的损失，你们必须为老师的领地免费工作一百年时间，我知道精灵的寿命都很长，所以这个时间是按照寿命的正常比例计算的”

    感觉小命保住了的贝丽莎，又看了看四周凶悍的几个家伙，明白自己真要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话，那么也许真的会被当做奴隶卖掉，于是她结结巴巴的回答着：“我~我和我的姐妹……都~都很有用处的~作为德鲁伊的我们能有效的增加植物的产量，你们的村子~哦不，应该是领地有种着庄稼吧？只要有了我们德鲁伊的照顾，那么我能保证它们增产20，我可以向圣月艾尔莎起誓，我绝对没有说谎，所以请不要把我们卖到绿山花海的奴隶黑市。”

    莱丁看到贝丽莎变得镇定了起来，话也越说越顺，明白这个迷糊的小德鲁伊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也就不打算再计较刚刚的事情了。可是就莱丁这一略微沉吟的功夫，却被德鲁伊女孩解读成了自己用处不大的意思，所以贝丽莎立刻开口加码了。

    “哦，我还知道一件事情，对你们来讲可能有些价值——在绿山花海的西北部，也就是我出生的绿角村附近，最近出现了一些没见过的邪恶生物。长老们说那是位面裂隙联通了附近的古代遗迹，异位面的怪物在入侵我们的家园。我们村子的人开始逃离的时候，许多佣兵都跑去了那边，我想那里一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才对……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看到女孩从宁死不屈的模样变成了一只怯懦的兔子，莱丁不由笑了起来，然后冲着这个迷糊的德鲁伊说道：“好吧，如果你们真的能让农作物增产的话，那么我的领地就接收你们好了，另外，如果你能把绿角村的具体位置给我指出来的话，那你们就会立刻获得自由，成为我的领民。”

    “我们能建立自己的村子么？还有您的领地安全么？”贝丽莎小心的询问着，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村外的世界是这么的危险，所以非常在意安全问题。

    “我的领地还算安全吧，不过偶尔会有野兽出没在田野间不过就你们这么几个精灵建立村子是不是少了点？要不就住在我的领主府好了，那儿的花园也需要德鲁伊打理，你们也应该擅长种植药草吧哦，差点忘记问了，你们中间有没有能够变身枭兽的平衡德鲁伊？我的领主府还需要一位擅长控制元素平衡的炼金药剂师。”莱丁随口回答着德鲁伊的问题，然后吩咐士兵们将这些可怜的家伙从笼车里放出来。

    莱丁说到平衡德鲁伊和枭兽形态的时候，走出笼车的贝丽莎刚好被解开束缚，小姑娘听到这两个名词之后，腿一软差点没有直接坐倒在地上，只不过大家都以为是她是被囚禁的太久身体虚弱的缘故，所以都没有在意。

    贝丽莎摸了摸挂在胸口的月之护符，又看了一眼自己获得自由的姐妹们，她觉得能够找到一片安全的领地繁衍生息是件无比幸福的事情。不过贝丽莎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精灵同胞们，想起逃离绿角村的时候，那些帮助她对抗魔兽和变异生物的同族，她觉得必须要为那些善良的村民们做点什么了，不然在这场巨大的灾难中，绿山花海中散落的森林精灵部族，很可能会被邪恶的怪物和狡诈的捕奴团彻底夷平。

    想到这里贝丽莎对着莱丁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小声说道：“如果您能允许我多带些精灵同胞去您的领地建立村庄的话，我会亲自您带去绿角村那边的位面裂隙，而且您要的专精平衡法术的枭兽德鲁伊我也会帮您找来——只不过由于阶位的关系，她变成枭兽状态的话，一天里最多能维持一个小时。”

    精灵女孩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脑袋，莱丁看到她的小脸越来越红，到最后那渗出的血色甚至直接浮上了她的耳尖——要知道那里可是精灵一族最为敏感的地方，她好像害羞了

    贝丽莎是一个单纯的精灵女孩，可是她这次一离开村子就经历了一系列的危机，最后甚至来到了大横山的东侧，差点就变成为了污血部族的玩具，在这个被囚禁和转移的过程里，她听到最多的事情就是有关德鲁伊的邪恶故事——据说在恩法斯大陆上的雄性生物种族，大都喜欢让女性德鲁伊变身成各种的动物形态供他们玩赏……

    所以这位精灵小姑娘在听到莱丁的要求之后，瞬间就把他和邪恶故事中的男主角画上了等号，而她自己作为一位能够变成枭兽形态的德鲁伊，当然就是那个可怜的玩具了。

    不知道自己躺着也中枪的莱丁，在听到贝丽莎的请求后，立刻就同意了——如今的雷鸣港可是什么都缺的状态，而且这个缺口中最大的部分就是人口要知道评价一个领地是否强大，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它拥有多少人口，在恩法斯大陆上人口的基数才是领地强大的基石和标识。如果一个领地人口不足，那么其它方面再强大也不会产生出多少的威慑力，除非那片领地是个盛产强者的特殊地方。

    解决了这些精灵德鲁伊的问题之后，莱丁就将注意力挪到了哈姆娜身上——现在战场已经打扫完了，为了斩草除根，莱丁要在第一时间找到污血部族的老巢，将一切的未知隐患彻底清除。

    得知加拉古死亡的讯息之后，雪鬃萨满哈姆娜显得非常平静，但是明眼的人都能从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看到一种叫做感激的神色，所以在莱丁发话之后，哈姆娜非常配合的当起了向导，带着莱丁的部队直冲向了污血部族的聚居地。

    污血部族为了一举拿下莱丁的商队显然全军出动了，所以在他们的老巢内，除了十几个看家的食人魔骑士外，就只剩下了妇孺——莱丁的大军一到，卡波卡一个冲锋就将这支纵横在大横山东侧的食人魔部族巢穴攻陷了。

    有些奇怪食人魔部族人员情况的温莎，低声询问着带路的大地祭司：“哈姆娜姐姐，怎么这里的食人魔骑士一死，那些妇孺毫不反抗的做了俘虏呢？而且我没有看到老年的食人魔出现，甚至就连伤残的都极为少见，是不是他们还有别的营地啊？”

    哈姆娜看了温莎一眼，发现这个漂亮的人类女孩眼中闪烁着一种纯真的求知光芒，于是她叹了一口气，用缓慢而悲伤的口气解说道：“在大横山这里执行的是混沌的法则，所以老了或者残废了的食人魔要么是自己走入荒野中自生自灭，要么是被那些强壮的食人魔充当饥荒时的粮食裹腹了至于女人，在这个残酷至极的地方，她们只是毫无地位的附庸，是食人魔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就我所知，她们大多都和我一样是被抢来的，所以极为憎恨这些食人魔骑士，当然就不会拼死反抗了……唉，如果污血部族真的战败了，我们这样的女性，也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继续过这种充当生育机器的生活罢了。”

    “对不起，哈姆娜姐姐，让你想起伤心事了。”温莎吐了吐小舌头，小声的安慰道。

    “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就把它当做是大地母亲给我的一场考验吧，你看，我现在不是重获新生了么？对了，和我说一说黑角氏族的事情……”哈姆娜小声的询问着，看得出来，她对那个陌生的地下牛头种族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污血部族的老巢被推平之后，莱丁立刻开始清点这里的物资，查找一切和蜘蛛有关的东西，最后终于让他在几处地窖中找到了囤积的洞穴蜘蛛毒液和血肉，可惜除了这些非制式的战备物资之外，就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食人魔的仓库里保存了数量众多的肉条，从那熏烤和风干的程度上看，至少保存半年是毫无问题的。也许在这个蒙昧的部落中，只有这些东西才是他们当之无愧的宝藏可惜对于莱丁来说这些食物毫无疑义，不过食人魔还有其它的收藏，其中就不乏制作精美的骨骼制品，这些小玩意儿从样式众多的头骨装饰到造型古怪的生活用具可谓应有尽有，花样繁多，至少以莱丁的眼光来看，这些食人魔都是当之无愧的骨制品大师

    不过与莱丁从艺术的角度欣赏骨制品不同，在加拉古的巨大木屋中，雪鬃萨满哈姆娜正抱着几个酒盅样式的骨制品低声轻啜——这些酒器都是由她死去亲人的头骨制作而成的法器，至今还禁锢着那些勇士的灵魂，如今那个恶魔终于死了，这些附着在头骨上的灵魂终于可以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了。

    “仁慈的领主大人，雪鬃氏族的哈姆娜向您致上十二分的敬意，希望您能允许我祭祀祖先的灵魂，并净化这些邪恶的法器，让我亲人的灵魂得以安息。”哈姆娜看到莱丁走了进来，立刻抱着怀中的酒器开始请示道，态度恭谦而小心。

    “去吧，雪鬃氏族的大地祭司请你在祭祀的时候也能祝福那些战死在沙场的士兵亡魂，让他们忠诚的灵魂得以安息。”莱丁冲着面前的母牛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侍卫们帮助哈姆娜准备祭祀的东西。

    不过还没等侍卫们跑出去，卡波卡就将照顾哈姆娜的事情揽了下来，这为黑角氏族的第一勇士，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了——能够有这种接近梦中女神的好机会，一根筋的卡波卡当然不会放过，所以他一句话不说的跟了上去，看来是打算长期攻坚了。

    莱丁对卡波卡的兴奋十分理解，毕竟在黑角氏族可没有什么适龄的女性供他参考，所以他也乐得自己的追随者能够找到心仪的另一半。随后莱丁开始了下一轮的搜索，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在族长和萨满们的居所中找到了一批保存完好的止血草，如果仔细炼制的话，绝对能做出强效治疗药剂，功效应该能堪比银之阶的治疗法术。

    在这些昂贵的止血草激励下，莱丁立刻发动部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掘地三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