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服软
乔以柠:“为什么?” 江肆微微抬头,“什么?” 小姑娘忽然不明白了。 明明,她用钱雇了江肆,当合约情侣。 说好听点是合约情侣,难听点,就是p友。 他还会顾及自己的情绪。 还说,要是自己不愿意,就不踏出那一步。 “你难道不应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我都拿钱,”来侮辱你了。 后头的话,乔以柠没说出口,因为足够难堪,足够辱没一个人的尊严。 江肆明白她要说什么,只是回答了一句:“老子乐意。” “而且,乔以柠,你长的不错性格不错当老子女朋友,老子赚了。” 乔以柠忽然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随即躲开他的手,偏过头继续看着蓝色眼泪,淡淡说了一句:“不是女朋友,只是合约情侣,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但是,你放心,我会给你钱,还保证事后绝不纠缠。” 这话,像是提醒江肆,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她要的,一直是一个合约情侣,在一起时不纠缠,分开后各自安好的合约情侣。 江肆是自愿的。 所以,她才会选择江肆。 如果,他不愿意,说不定,她会另找其他人。 江肆抬手摸了摸后脖子,眸子有那抹一刻的黯淡,半晌掏出一支烟咬在嘴里,要掉不掉的,好久才说了一句话:“乔以柠,没想到,你这么坏。” 乔以柠微匀了一口气,“是吗……” 话音刚落,伴随着耳边潮起潮落的声音,江肆心里头又躁又急,大掌伸过来扣住她的下巴,俯身过来,四目相对。 江肆眼底冷冷的,浑身都是煞气,低声说:“乔以柠,要跟老子一起玩儿吗?” 他的气息滚烫,铺陈在她的脸颊上。 乔以柠鸦羽长睫忍不住颤抖,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气氛点缀,她伸手放在江肆的肩上,手掌抓着他的衣领,直到起了褶皱,她是紧张的,但又没法抗拒这种危险的感觉,少女唇角微勾,“好啊。” 柔软贴合在一起,她能够感觉到浑身暴戾气息的江肆正在撬开她的唇舌。 第一次接吻,她没有经验,被他带着,很快灵活的小舌头钻入她的唇舌,卷着她的舌尖,来回慢慢吮吸。 那一刻,她的大脑是空白的,只知道自己在和江肆接吻。 他的吻初始的温柔,可是到了后来却异常激烈,舌头不断来回扫荡少女的檀口,腰肢上箍着他的胳膊。 少女坐在他的腿上,这个吻绵长而又让她觉得害怕,于是便要下意识往后躲开,却换来了江肆更加激烈地唇舌功夫。 有时候,乔以柠都怀疑,他是不是跟其他女生也这么做过,不然为什么这么会弄,看起来还挺有经验的。吻,很长,少女一波没一波的接收江肆的侵占和索取。 直到,乔以柠将近窒息,声音也越来越小,“江肆,你松开我,松开……” 那一刻,江肆终于恢复理智,离开她的唇。 二人相互拥抱着,粗喘着呼吸。 江肆后知后觉,后悔了,刚刚不该那样对她。 他伸手拍了拍乔以柠的后背,“没事吧?” 乔以柠红了眼眶,大抵是憋得,“不想跟你说话。” 她生气了。 “老子错了,下次保证不这样了。” 乔以柠吸了吸鼻子,近乎贪婪的吸着气,连声音都有些嘶哑,“江肆。” 江肆又拍了拍她的肩,“你说。” “你下次,能不能温柔点,我刚刚差点都喘不过来气了。” 江肆笑了笑,眉眼敛了一丝痞戾,多了一分温软,“好,温柔点。” 他抱着她的胳膊,俯身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眉眼鼻尖通红,尤其是唇瓣,正涨红。一头乌发肆意披在她的身上,偶尔落进方领裙里,一副憨态可爱的模样,让他心软得不行。 他刚才真是疯了,敢对小姑娘那般疯狂。 现在见她眼眶红红的,他真想抽自己几巴掌,惩罚自己。 他安慰,“别哭,我下次,不这样了。” 服软。 从前骄傲恣意的少年,向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就算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也会一个人把血咽进肚子里。 可乔以柠不一样,是他重生一世,失而复得的宝贝。 宝贝是被捧在掌心里,受不得一丝委屈的,谁都不行,也包括自己。 乔以柠眸子一颤,晶莹的泪光颇有种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却忍不住笑了,因为此时此刻的江肆认真的不行,哪里是那个打架不要命的混不吝。 他好像变了,分明一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 竟然还会放下身段来哄自己。 小姑娘软声软气的,“真的?” 江肆点头,在那颗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时,他伸手用指腹替她抹去,“真的。” 乔以柠相信了,乖乖的收了眼泪。 在发觉自己坐在江肆腿上时,小姑娘不禁红了脸。 赶忙起身下来。 她回望了一下月色,又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她得赶快回家了,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呢。 “江肆,我要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江肆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这黑灯瞎火的,车站公交车早停了。” 确实。 都快十二点了,公交站的车早就停了。 小姑娘要是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而且,江肆是个男人,哪里会放任她一个人回去。 很快,江肆带她上了机车,机车很快离开邕宁江桥底,朝着东面的柏油大路过去,很快转个弯到了桥上。 路上,江肆忽然提了一句:“下个月四号,出远门记得留个心眼,保护好自己。” 乔以柠抓着他的衣领,犹豫一下,才回答:“江肆,你确定自己不是算命的?你怎么会知道,我下个月要出远门?” 下个月四号,北虞一中和虞城一中联合举办了一场钢琴比赛,同学师生可以自由报名参加,乔以柠挺喜欢这次的比赛,还能其他的选手比拼顺便交流经验,她很开心的。 有关钢琴比赛的事情,早在三天前,就在校园报刊栏公开了。 乔以柠第一时间报了名。 这件事,除了负责人老师和自己,她也没跟其他人说过。 而江肆,又是从何得知的? 江肆被逗笑了,“算命的…我长的很像算命的?” 他当然知道,因为上一世的乔以柠就报名参加了钢琴比赛。 自从那三天的钢琴比赛下来,等乔以柠回到校园,就拄着拐杖。向人打听才知道,比赛学校的钢琴训练室忽然发生器材倒塌事件,而乔以柠就倒霉的被砸坏了右脚脚踝,连后来的芭蕾舞比赛都没能参加。 那一阵子的乔以柠,尤为失魂落寞,就坐在第三排靠近窗户的地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彼时,江肆每次都会装作偶然经过二班教室,余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但又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她瞧见,又怕其他学生瞧见,会给她带来困扰的,因为当时的江肆名声依旧不好,坏学生混不吝的标签,他样样都不缺。 可,乔以柠不同,她该是生活在光亮里的天使,不能被自己影响。 所以,整整高中一年,江肆都会找好了理由再去接近她。不是两班共同试卷分发,就是两个班共同的集体比赛活动,就再也没其他的了…… 他知道,乔以柠喜欢弹钢琴,渴望去名人堂芭蕾舞厅表演,所以脚对她很重要。 上一世,乔以柠受了伤。为了养伤,连钢琴比赛的总决赛都么能出席,便留下了遗憾,更甚者错过了名人堂举办的小天鹅舞蹈比赛。 所以,江肆不希望这件事再重蹈覆辙。 乔以柠摇头,却又点头,“可是,你上次不许我坐公交车,后来公交车就出事了。这一次又不许我去南虞,难不成这一次比赛,还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 江肆捏紧油门,“你要是信我,这次出门就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别去南虞了。” 乔以柠想去的。 这一次的交流学习比赛机会来之不易,等参加完了钢琴比赛,还会有一场名人堂的舞蹈比赛,就算她不愿意,易慧女士也会提前给她报名参加。易慧女士总是会说,名人堂舞蹈比赛含金量极高,到时候参加比赛获得奖项,也算是光耀门楣给她争气。 当然,乔以柠并不是为了给易慧女士争气才选择应下,而是因为她生来就喜欢弹钢琴和芭蕾舞,所以才会答应。 因为她也不知道,三年一次的名人堂舞蹈比赛,下一场举办就是在三年后。下一个三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在名人堂大厅里表演舞蹈曲目了。 乔以柠少见的开玩笑:“大师,我想问问我该注意些什么?你跟我说了,我到时候好规避风险。” 江肆挑眉,银发下的那双眼睛漾着一抹笑,“小心右脚,少去钢琴器材室。” 看来,她右脚会出事啊…… “好,听大师的。” 乔以柠看着路边整齐的霓虹灯,喧闹人群,就像是幻灯片一样接连不断地闪过。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江肆,“江肆,三个月后,我还在上学吗?” 这个问题刚问出来。 江肆的身子微不可微僵滞一下,风热热的冷冷的接连从他的衣领不断往里头猛然激灌,他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乔以柠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当年,乔以柠出事,是在高一那个暑假,刚好就是三个月后。他隐约觉得乔以柠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才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他说谎了,“当然没有了,三个月后,学校都放暑假了。” 乔以柠没有再说话了,握着江肆的衣服,良久,嘟囔了一句:“大师,风险都可以规避吗?就像上次那样,我没有坐上公交车,也避免了一次意外的发生。” 江肆说,“可以。” “真的吗?”小姑娘红了眼眶,不知道为何,心里头酸酸的。 “我会帮你。” 重生一世,他会帮她扫除一切的风险,他会好好守在她身边,不再让她投入冰冷的邕宁江…… 我会帮你,这四个字,乔以柠听在心里头,觉得挺暖和的。 “江肆,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肆激动地恨不得没把车把手拧断,却极力保持淡定,语气虽闲散头盔下的他,脸上的表情尤为认真。 他说:“嗯,你才看出来啊。” 这话听出来,有点心酸。 乔以柠听到他承认,竟有些不知所措,“江肆,你早先为什么不说啊?” 她还,当着他的面儿提出了合约情侣,这种荒唐合约。 他竟然还答应了。 这样看来,当时会不会伤到他心了。 虽然,乔以柠不喜欢江肆,觉得他凶过于霸道不讲理。 但是,伤害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总归是不好的。 “说了,你就答应不成?” 乔以柠没回答,她大概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