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都市小说 - 狼犬在线阅读 - 第114章

第114章

    “侯爷!”宁知非翻过身面对着燕淮,佯装生气地说道,“你把阿薇吵醒了。”

    燕淮摸向宁知非的肚子,果然感受到了阿薇的拳打脚踢。燕淮戳了戳宁知非肚子上被顶起的凸起,弯着眉眼说:“我替你教训过它了。”

    宁知非起身,一手环住肚子,一手揽住燕淮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侯爷,困了,咱们睡下吧。”

    “刚不愿意睡的也是你,现在要睡的也是你。”燕淮捏了下宁知非的鼻尖,起身去更衣。

    “我刚故意逗侯爷的。”燕淮解袍子的时候,宁知非顺手把帐子解开,靠近燕淮,压低了声音说道,“假公主就是萧宁嘉,陆相身死,你一定想办法劝她配合朝廷。若陛下动了杀心,也请侯爷劝住,为我阿姊留条生路。”

    燕淮一愣,下意识攥住宁知非的手,说:“放心,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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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焱看着陆纪名在自己怀里断的气。

    毒酒发作起来很快,但也着实痛苦,陆纪名的血吐了韦焱一身,韦焱像浴血杀敌的将士,身上沾的却是爱人的血。

    “啊———”在陆纪名断气的瞬间,韦焱近乎咆哮地叫了出来。

    不甘,愤恨,不解。

    他对陆纪名的怨与恨,瞬间如暴风骤雨一般扑面而来。

    他没想到陆纪名会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屈身于自己。如果知道……如果知道,韦焱想了想,算了,没有如果。

    这杯毒酒,暗藏了他心底深处某种不想宣泄的恨意。他以为陆纪名不会喝,所以让人准备了无解的鸩毒。它就像自己对陆纪名的恨一样,货真价实,摆在那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但没想到陆纪名喝了。

    可韦焱没想让陆纪名死。

    爱也好,恨也好,仍旧想让他活着,他不在了,爱恨都没有了放置的地方。

    陆纪名临死前,靠在在自己怀里,细细地跟他讲关于陆栾的一切,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多爱陆栾一点点,不至于等他一死,陆栾就彻底无依无靠。

    他还求自己放过他的义女,那个被他放出来当鱼饵的假公主。

    陆纪名说那孩子是个可怜人,无依无靠的,全心全意信爱重自己,盲目地顺从自己的话,所以被利用,并不是自愿的。

    听了这些话,韦焱想的却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我。

    从前不愿意相信自己爱他,现在不愿意相信自己会爱他们的孩子、会放过他的人。

    “绪平,你放心……”这种时候,韦焱说不出来埋怨的话,只顺从地应着他。

    陆纪名吐得满地猩红,死死攥着韦焱地手,他已经不太说得出话,一开口便又是一滩血。

    “这辈子……还是我欠你更多。”陆纪名断断续续,“下辈子……下辈子,就别见了。”

    他不是没爱过韦焱,但陆家全族的担子压在他身上,他不能爱韦焱。

    族人不会问他的想法,只会戳着他的骨头骂他以色侍主,说他辱没了陆家满门清誉。

    他要陆家,就不能要韦焱,于是他选了陆家。

    当年选了陆家,就走到底,他不后悔,只是偶尔觉得遗憾。

    看着韦焱三宫六院,有那么多孩子,他也早不做幻想。韦焱没辜负过他,甚至正相反,韦焱给了能给的一切,他甚至没办法怨他。

    求仁得仁……永远也不怨他。

    陆相急病,在家中去世,停灵七日,因临近年关,只草草下葬。

    当今圣上感念多年师生情谊,罢朝七日,并亲至丧礼扶棺。朝野内外,无不称赞今上至仁至孝,乃古今典范。

    君臣二十年,好像什么都得到了,可细数,却没有一件是韦焱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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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焱的这杯酒,从大纲写出来开始,就设定了是真的毒酒。站在韦焱的角度,陆纪名“背叛”了他三次,第一次在陆家和自己之间,抛弃了自己,第二次和别人生了孩子,第三次和勾结辽人,他是真恨他,韦焱自己不愿意承认,但他心底有个瞬间(至少是在让人备毒酒的瞬间),是真想让陆纪名死的。但他又觉得陆纪名不会那么死脑筋,宁愿死也不选自己。

    他俩前面的故事之后会有番外。还会有个if线的所有人he的平行世界番外。

    第65章 65除夕

    陆相在朝中多年,党羽、门人甚多,为了稳定朝局,对外宣称陆相在家中急病去世,隐瞒了那夜发生的一切。

    也是直到那夜过后,燕淮才知道韦焱与陆相这一双各怀鬼胎的君臣,有过一段私情。没有心一样的帝王,也付出过爱。

    他恍惚想起韦焱从前似乎跟自己提过,在自己进宫求仪鸾司帮忙找宁知非的时候,但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宣之于口。

    韦焱已经悲伤到近乎麻木,没什么表情地跟他讲述了过往,燕淮听着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惶恐。韦焱和陆纪名的渐行渐远,让他想到宁知非。

    宁知非有千万种方式和他擦肩而过,一生也不相识,但宁知非停在了他身后,他也回了头。

    如果说有他们和韦焱与陆相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和宁知非,都坚定地选择了彼此。

    燕淮参加了陆纪名的葬礼,办得急匆匆,又很简陋。身为陆相唯一后人的陆栾,身体已经很虚弱,全程让人搀扶着,葬礼中途几次几乎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