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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个族长他图什么?” 罗参点点头:“的确如此……族长令人修建了陵墓,把大儿子藏进去,别人以为他是幡然悔悟,心疼儿子,其实是为了让儿子无法回来报复。过不了多久,族长也不行了。” 毕竟年纪大了,族长想要再生儿子,也是有心无力。 而且貂夫人年轻美貌,比族长小了那么多,族长想要拦着她出轨,几乎是不可能的。 起初貂夫人还藏着掖着,后来族长要不行了,貂夫人便明目张胆起来,族内里里外外谁不知道,族长头上的绿帽子是一顶接一顶。 后来族长死了,没有人继承羽民的族长之位,貂夫人就自立为族长。 万俟林木说:“那这样的话,之后的羽民,岂不是貂夫人的后代了?” 罗参说:“没错,火浣布的技艺从东汉末年就已经失传,其实是因为那场‘篡位’,真正的羽民已经消失殆尽,后来的羽民大多不算是真正的羽民人,只是沿袭着羽民的传统而已。” 这么说来,羽燃也不是最正统的羽民了。 罗参说:“相传后来的羽民,因为是篡位的罪人,所以都活不了太久,受到了老天的责罚,成为了罪民一族。” “不过……” 罗参还有后话:“我看这个羽燃,倒不见得是什么罪民,应该只是传说。他的身体侵染了大量的尸气,本就是阴寒体质,所以不堪重负,如果能从羽家搬走,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罗参刚才看到的牌位,其中就有钩喙的牌位。 钩喙在羽民之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据说火浣布的技艺,只有钩喙才懂,就连他的父亲也不懂,因此钩喙死后,羽民才会如此伤心。 纵使貂夫人再怎么不喜欢钩喙,但是钩喙的声望摆在这里,所以羽民的后人也会供奉钩喙的牌位。 万俟林木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家丑不可外传,这么大的丑闻,罗参倒是一清二楚的。 罗参笑了笑:“谁让我们无启族是活的最长久的部族呢,族内有很多笔录,都会记载一些奇闻异事,流传下来的。” 罗参无聊的时候,就会看看这些笔录,只当是看了,因此知道的内幕比较多。 骨碌碌—— 是轮椅的声音。 正主终于来了…… 羽燃坐在轮椅上,高大冷漠的火浣推着轮椅,从远处走了过来。 “羽家的家主来了!” “是羽燃。” “年轻有为啊。” “就是这腿……” 众人笑声窃窃私语,羽燃坐在轮椅上,面容带着得体的微笑,一看就是商人本质。 “今日我羽家祭祖,各位能赏脸,真是蓬荜生辉。” 羽燃先来了一段开场白,多半是客气的话,随即对羽伯说:“羽伯,开始吧。” 羽伯点点头,朗声说:“祭祖开始——” 羽伯又说:“净水。” 万俟林木嘴里还叼着橘子,含糊的说:“喝水么?我正好吃渴了。” 罗参有些无奈:“不是给你喝水,是给你洗脸洗手。” 万俟林木难得一脸迷茫,又不是要睡觉,为什么还要洗脸洗手? 罗参低声说:“祭奠之前,要净脸和净手,以示对祖先的尊敬。” 万俟林木这才明白,毕竟他也没有祭过祖。 净手之后,就准备上香了。 众人全部站起来,纷纷进入祠堂,羽伯开始选读羽家的家训。 火浣将羽燃从轮椅上抱下来,放在软垫之上。 他本是要跪着的,但是羽燃腿脚残疾,根本无法跪下来,所以只能坐在软垫之上。 羽伯长篇大套的宣读着羽家的家训,万俟林木是个外人,因此不需要跪着,只是站在人群中听着。 万俟林木听得有些乏味,打了一个哈欠,就听到“咔咔咔”的声音,原来是金缕。 金缕竟然在嗑瓜子! 金缕冷着一张脸,面色淡然,一股“高岭之花”的模样,却在嗑瓜子。 咔咔咔—— 咔咔咔—— 咔咔—— 幸亏他站在后排,不然祭祖的人一定听得到,好像砸场一样。 大金异常尴尬,赶紧低声说:“小金。” 金缕吃着一半,干脆不吃瓜子了,往嘴里塞红枣。 大金一看,登时满面冷汗,这红枣和瓜子,不是供桌上的那些么? 供桌上有一个盘子,空了半个,显然是被金缕给偷走吃了! 万俟林木正无聊,就冲金缕招了招手,金缕把瓜子花生和红枣塞给万俟林木一些。 万俟林木又塞给罗参,罗参无奈的说:“你吃吧,我不吃。” 万俟林木说:“谁让你吃了?给我剥。” 罗参:“……” 咔咔咔—— 咔咔—— 前面祭祖,“咔咔咔”的声音就没断过。 大金实在头疼,低声说:“小金,别嗑瓜子了,吃点别的。” 金缕一听,十分“委屈”,面无表情,磕磕绊绊的说:“我……没、吃。” 大金侧头一看,小金手里的都吃光了,的确没有再嗑瓜子。 但是那“咔咔咔——”的声音却没有断。 大金转头去看万俟林木,万俟林木也没有嗑瓜子,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咔咔咔—— 咔咔—— 咔咔—— 声音还在继续。 因为那声音太大了,所以前面祭祖的人都听见了,羽伯正在宣读祖训,被打扰的停住了声音,向四周张望。 “安静!”羽伯说:“安静,大家请安静下来。” 羽伯这么说着,众人都停止了窃窃私语,站定在原地,向四周望去。 咔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 那嗑瓜子的声音竟然还没有停息,不知道是谁这么执着。 咔咔—— 咔咔咔—— 羽伯有些奇怪:“祭祖仪式已经正式开始,还望各位配合,待祭祖之后,我们会为各位贵宾奉上佳肴,还请各位……” 咔咔咔—— 那声音又出现了,打断了羽伯的声音。 一时间,祠堂里寂静无声,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孜孜不倦的嗑瓜子,也太不把羽家的人放在眼里了。 众人的目光探寻着四周,在场的人都是一脸茫然,纷纷寻找。 点着白色蜡烛的祠堂,鸦雀无声,只剩下“哗啦啦”的火苗声,燃烧着寂静的空气。 祠堂本就阴森,突然安静下来,就更显得阴森,摇摇曳曳的烛火,照亮着祠堂里每一个牌位,一列列的牌位蔓延在四周,围拢着一口黑木棺材。 那棺材里没有尸体,一直放在祠堂里,相当于一个衣冠冢,摆在羽家的祠堂,已经不知道几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