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节
他何尝不知道军人的职责，但弟弟不是军人！ “如果你父亲在这，他肯定会同意让小盛参与任务，因为他肩上的责任更重，整个京城人口上千万，牺牲一个，换回千万人的安全，是值得的。” 周卫军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在滴血。 他对不起姐姐，但为了国家，他只能秉承大义。 “还没有决定的事不要再说了，时间不少，我们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外婆还要做手术，我们先保证外婆手术顺利。”朱英华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 “嗯。” 周卫军心情沉重地去洗澡。 半小时后，他跟朱英华都躺在了床上，两人看了看已经睡得四仰八叉的朱英盛，心中叹息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七月的京城非常热，到处都是知了的蝉鸣。 阳光也非常烈。 六点半起床，屋外已经是猛烈的阳光，看着四合院的地面，有种刺目的白。 王蔓云他们一大早就起了，今天老太太动手术，除了忙得不见人影的朱正毅，他们都需要去医院陪同。 开车的是王蔓云。 周卫军接连担心家人，王蔓云已经不敢让他开车，干脆就自己动手。 八点多的手术，他们七点就赶到。 再次完美错过马宏的早餐。 当马宏提着刚购买的新鲜蔬菜进门时，除了门口站岗的两名警卫战士，整个四合院空荡荡一点人声都没有，也就意味着王蔓云他们都不在。 马宏有点惊讶，但很快他就找到了王蔓云给他的留言。 知道今天不需要做早中晚餐，他高兴地把菜用竹篮装好，吊进了水井里存储起来，组织上配置给四合院的食材，他是不能拿的。 所以不管是新鲜的肉类，还是水灵的蔬菜，他都放进了水井。 最少能放三天。 离开四合院时，马宏跟门口的门警战士打了招呼，然后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急匆匆的他还得赶去医院照顾妻子。 说起来，马宏非常感激表弟，要不是表弟提醒，他肯定没想过要送妻子去医院，幸好去了，经过检查，尾椎骨碎裂，虽然不是特别严重的事，但要是不治疗，后期也是有影响的。 只是他在感激表弟的同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妻子的遭遇正是因为魏远。 院子里那几滴油，正是魏远滴的。 姚娣之所以能那么准确滑倒，都离不开魏远的精确算计。 马宏家人口虽然多，但因为上班的上班，去医院照顾病人的照顾病人，白天就只有魏远一人在，在阴暗的角落里，他在打磨制造着工具。 能不能抓到策策，就看工具顺不顺手了。 魏远的行径很快就被暗中监视的战士传到了朱英华那边，朱英华及时向王蔓云汇报。 此时王蔓云他们正等在手术室门口。 八点多时，老太太就被推进了手术室，作为家属，他们都焦急的等在门外。 虽然医生一再保证，这就是个简单的小手术，一定能安全地让刘梅老同志离开手术台，但王蔓云他们还是担心，毕竟老太太身体不好已经那么多年。 虽然有刘医生几个月中药的调理。 跟几十年的病痛折磨比起来，医生的保证还是没法让家属们彻底放心。 就在大家都焦急张望着手术室门时，魏远那边的消息传来了。 王蔓云听完，只能当机立断。 与其让魏远出手，有可能伤到策策，还不如他们主动配合，这样胜算更大，对于策策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周卫军跟朱英华都看着王蔓云，两人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大义永远在他们心中。 “这事我来跟小盛说。”王蔓云知道周卫军跟朱英华对朱英盛的感情，如果让他们俩来说，太过残忍，她打算自己出面。 “还是我来说吧。” 好一会，周卫军才出声。 作为亲舅舅，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跟外甥解释清楚，也有义务给王蔓云承担责任。 “还是我来说，有些细节，我更清楚。” 王蔓云不想周卫军承担两份煎熬。 “一起吧，等处理好外婆这边，我们一起跟小盛解释这事。”朱英华看看王蔓云，又看看周卫军，拿出解决办法。 “嗯。” 王蔓云跟周卫军同时点头。 然后几人不再说话，而是把关注的目光再次集中到手术室的门上。 手术预计两个小时，再加前期准备与术后缝合，需要四个小时。 这是漫长的等待。 大家由站姿变坐姿，最后变成在门前踱步。 当手表的指针移到十二点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不仅露出了几名医生，还有担架推车。 “手术很顺利，老同志身体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好，等麻药过了，人就能清醒。”医生没有等家属问，直接就把大家关心的事告知。 王蔓云他们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等待期间，他们特别担心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又或者是护士沉重着表情让他们节哀。 此时听到老太太手术胜利，大家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周卫军跟警卫员帮着推担架。 王蔓云领着孩子们跟在担架后，把老太太送到了病房，然后就是护理。 老太太级别高，医院配得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王蔓云他们能插手的地方非常少，也给他们减少了不少麻烦。 在等待老太太醒来期间，王蔓云他们去食堂吃了饭。 周卫军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还出医院去跟罗秀雅‘碰了个面’。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话题还真就搭了起来。 虽然只是淡淡的相处，不管是周卫军，还是罗秀雅，都非常满意，也正符合他们的预计，太热烈的交往不适合他们。 老太太是下午三点后彻底清醒的。 醒来的她精神不错。 王蔓云几人特别高兴，只陪了老太太半个小时就走了。 老太太这种情况需要多休息，又因为做了开腔手术，在防护还达不到后世级别的情况下，人多存在着感染风险，在有专业医护人员陪同的情况下，王蔓云他们安心地离开了。 就连周卫军也跟着离开。 只留下警卫员护卫着。 回到四合院，才下午四点多，天色看着非常不错，因为早上王蔓云留了条子没让马宏做晚饭，今天的晚饭就得她自己弄。 幸好帮手挺多。 从水井里拿出马宏早上送来的菜，王蔓云见菜都很新鲜，就准备处理，被朱英华阻止了。 他担心有问题。 “魏远有人看着，他就算是有机会下药，也不敢，他们的目的是活捉策策，策策跟我们一起吃喝，我们出事，他们如何能保证策策不出事。” 王蔓云反而是一点都不担心。 在物资欠缺的时代，她不敢浪费食材。 “嗯。” 朱英华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他也想起来了，魏远的行径一直有人监视，马宏离开家就去供销社买菜，买完就来四合院，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跟魏远汇合。 “别那么紧绷，放松点，没事，我有把握。” 王蔓云知道朱英华是关心则乱，不然凭对方的智商，不会想不到关键点。 “我有点过于紧张了。” 朱英华向王蔓云检讨。 因为担心朱英盛跟策策，今天他的脑子有点乱，犯了不少不该犯的小错误。 “这恰恰证明你重感情，是好事。”王蔓云安抚朱英华，孩子们感情好，她才更放心。 “但这是指挥人员的大忌。”朱英华认真检讨。 “你什么都懂，就是进步，你还小，能有如此的感悟已经非常难得，很多人都不一定有你的理智与认知。”王蔓云对朱英华更放心了。 她相信少年成长起来，一定能独挡一面。 “小华，你今后的成就一定比我高，我就没有你的觉悟与理智，今天我也一直在不停地犯小错误，我不仅没有意识到严重性，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我只是太担心了。” 就在母子俩轻声说话时，周卫军的声音插了进来。 王蔓云跟朱英华同时看向周卫军。 周卫军今天确实也犯了不少的小错误。 “我会马上调整情绪，尽快更改。”周卫军知道接下来如果不让自己迅速进入理智状态，对于小外甥的生命，还有要完成的任务，都有影响。 “我们都要保持理智与克制。” 王蔓云说出让大家共勉的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亲人，没人不感触与慌乱，但这些情绪对任务不起任何作用，他们就一定要克服。 今天的晚餐所有人都动手了。 周卫军切菜，朱英华烧火洗菜，就连朱英盛跟策策也坐在小板凳上帮忙择菜，付出劳动的大家这顿饭吃得高兴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