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节 稳住,当没事发生
潘秭灵刚出去,刘安就见一个小太监进来。 小太监到了刘安身边低语几句后,刘安吩咐道:“来人,送佑哥儿去西园,备足果子、点心。” “是。”赵佑其实不用刘安说已经想走了,因为从他坐的位置可以从窗户看到刘承。 赵佑并非不喜欢刘承,而是害怕自己在这里万一有不听话的事刘承给汇报到宫里去,所以他躲着。 刘安让他先去西园,赵佑正和心意。 赵佑被人带着离开,刘承依礼让到路的侧面,在赵佑经过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他身后的太监腰弯的更深。 刘承进屋,自己在旁边架子上拿了一副碗筷,原来挥手让小太监守在屋内四周,禁军守门。 刘安问:“叔亲自过来,我还以为明天宫里的尚宫才会到。” 刘承低声说道:“我来就传一句话,你认真听着,现在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只当没听到我说话那样。” “明白。” 刘承说道:“官家让杂家给你带话,咸平县有什么事,慢慢的处理完,不要急,也不要慌,更不要让人看到异常。真定府送来了加急密信,国舅进宫看过了,这事要告诉你一声,切记不动声色。” 刘安听完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承的表情变了:“这桌子中间有个洞,是什么讲究?”刘承这会的表情就是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忘记了,他完全不知道刚才自己说过什么。 刘安脸上表情平静,可内心却不安。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猜测的事情有可能发生了,李继隆预测耶律隆庆会在秋天动手,可真定府是冯拯盯着,冯拯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他才会加急秘奏,至少可以认定,辽国已经就战争开始准备工作了。 正如刘承所说的,这会应该当什么也没发生。 若是此时声张,朝堂之上的文官集团会带来巨大的麻烦,更何况并没有证据证明辽国要南下。 刘安深吸一口气,笑了:“叔,今个的美食绝然没有人吃过。” “当真?” “当真。” 刘承轻轻一拍手:“上菜。” 刘安这才介绍:“这道菜可不普通,其中一味重要的调料来自神农架深处,很少,我正安排人尝试着种植。” 菜很快就上来了。 没有看菜,也没有果子。 所有的菜都是生的,连肉片都是生的。 刘承用筷子在羊肉卷上戳了两下:“这个,杂家年龄大了,不说这能不能咬得动,就算吃下去估计也要大病一场。” “火锅,唐称古董羹。” 刘承点了点头后放下筷子:“这倒是有趣。” 唐代的火锅肯定与现代的区别巨大,刘安这个是半现代的,一个炉子上放一口铜锅。然后是红油火锅。 第一口,刘承吃在嘴里,然后左手握紧的拳头。 “有毒!” 可再看刘安,吃的很平静,虽然脸已经红了。 一口锅里同样的肉片,刘安也没必要给自己下毒啊。 刘承第二筷子就聪明了许多,肉片并没有带上来辣子,也没有带上了油,而是学着刘安在沸腾的水中将肉片提出来,再放在面前的芝麻酱中蘸一下。 没有那么辣,也没有那么烫了。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刘承已经是汗流满面,可筷子却没停。 西园那边用的是离经叛道的鸳鸯锅。 毕竟还有赵佑这位未满十岁的孩子子,但是,白锅这边几乎没人动,刘逸、赵佑,还有另一个屋里的刘静,一边吐舌头一边猛吃。 再说东园。 曹入内,他是有爵位的人,刘承虽然是宫内的大红人,两人见面相互客气一下。 今天的刘承更是客气,亲自为曹拿了一副碗筷:“来,曹小将军坐下一同吃,这可是新奇的美味。来人,再上两盘羊肉。” 曹辣的脸颜色都变了。 刘安这时说道:“以咱们南海合作社的名义下公文招商。蓝料、黄料、红料、紫料,把草运到琼崖初加工,再运到杭州二次加工,最终再运到汴梁。这有意义吗?” 曹已经辣到说不出话来,抓起一杯放了冰块的水含在嘴里后才缓过来。 曹说道:“你的意思是在占城建工坊?” “蓝草变成靛蓝,真正需要技术的只有大匠一人,其余的全是苦力。占城那边有的是苦力,或是放在琼崖南也行,再运回来的就是成品。我看过文书,以一百斤蓝草,若是有大匠出手,不但颜色好,而且出蓝料不会少于四斤。” 听刘安说完曹问:“规矩呢?这事可不是小事,我身边有小吏计算过,若是在占城制好染料运回来,怕会有大麻烦。占城那边两斤四两蓝料的成本比杭州一斤料还低。这事不是小事,要立规矩,定章程。” “不知道。”刘安直接就放弃了这个定规矩的权力。 刘承看了一眼刘安,心说刘安还真是不错。 眼下,大事临头却依旧沉稳,可造之材。而且还给文官们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大宋三大支柱,铁、布、粮。 而布也包括了丝绸。 染料重要吗?没有染料布只能是原色的布料,特别是丝绸对染料的要求更是高。 质量更高,价格更低。 这事,朝堂之上的文官们能不管吗? 刘安又补了一句:“占城建麻坊,就算是纺不了线,也要能制作初级麻束,否则运输成本会增加很多,那些没用的部分在占城就应该处理掉。” 曹吃不下去了,这事有点大。 他是武勋出身,身边带的三个文官一个管账的,一个是记录功勋,一个记录日常行事。 刘安说的这事,曹自认办不了。 可刘安又来了一句:“还有,上次提到五百万石米,占城能办到吗?” 曹默默的点了点头:“照当下看,五百万石米这事能办成。但这事,我这官职作不了主,我只管带船队安全的来往于两地,这大事我不行。” 刘承这时说道:“你确实管不了,但却可以上书。” “是这个话。”刘安也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