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狠不下心

    “你王八蛋！”温书瑾抓着领带的手握成重拳，用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打了他两巴掌。

    温煜死死地盯着温书瑾，因为被正面逼骂的紧张而扯动了胃的疼痛，但他皱眉都没有皱一下，“我喜欢你！”

    温书瑾冷笑，“我真是傻，温煜，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我喜欢你！”温煜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白了一脸，那这件事说得面无表情又简单。

    温煜的脸蛋被打红了，打肿了，他疼，温书瑾也疼。他知道温书瑾知道的那一天会失控，所以他做好心理准备，被打偏的脸回过头继续看着她，珉紧了嘴角带着倔强。

    温书瑾看他这副模样，红着眼睛突然笑了起来，身体一抖一抖的。

    “温书瑾……”温煜胃疼得难受，一手想要搭上她的肩膀，不料温书瑾两手一拉，用领带勒住了温煜的脖子，往后一拖，两人倒在地上。

    温书瑾没有手下留情，她看着温煜，心里犹如绞痛一般难受，一边笑着一边哭。

    温书瑾虽然没有幻想过自己将来会和怎么样的男人共度一生，但这个人怎么也不能是温煜。她的亲弟弟，但偏偏就是他，强暴了自己。

    呵，当真是讽刺。

    如果……如果就这样把温煜勒死了，是不是好一点？

    温书瑾笑得有些虚，手劲加重，要是他死了，她也会立刻去自首，也不会独活！

    温煜也不挣扎，那张帅气的脸越发充血变红，面无表情的还是看着温书瑾。因为缺氧他张了张嘴，一手慢慢地抬起想要触碰温书瑾，哑着的声音和折磨她时候的一模一样，难听又苍老，“温书瑾……我喜欢你……”

    熟悉的刺耳声，熟悉的脸，但是那种错觉的病态占有，却是在陌生的感官下进行的。温书瑾从未想过，那两次在她体内放肆占有的人居然就是她的弟弟。

    就这样看着那越来越脆弱的脸，温书瑾哭得更加严重，模糊的视线不经意看到温煜因为疼痛和窒息而有些痉挛的腹部。她想起了警察在绑匪中就回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恐惧又期待的表情，喊了自己一声姐姐的时候，她就已经发誓了这辈子将永远护着他。

    那张依赖着自己，又信任着自己的笑脸，每次喊姐姐的时候，温书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他。

    可是，那个乖巧又可爱的温煜，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一个折磨她的恶魔，心里住着疯狂的细胞，不但侵蚀了他，也侵蚀了自己。

    眼下这张小巧的脸开始白得发紫，嘴巴张着，没有一丝的挣扎，那是眼睛甚至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依旧毫无防备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能够做出那样的事？

    什么打篮球受的伤，不过就是为了掩饰罪行，第一次的时候温书瑾伤了对方，温煜头上的伤估计就是自己拿椅子砸伤他时留下的吧。

    温书瑾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被欺骗了那么久居然还傻傻的相信。

    那刺哑的嗓音，那张俊脸越来越虚弱，“温书瑾……我……爱……你……”

    温书瑾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不忍地突然抖了手，“你这个疯子！”

    温书瑾说着，就在温煜差点踏入窒息的那一刻猛然松开了手，然后她爬起来把领带狠狠地甩到他脸上，“温煜，我们完蛋了！”

    说完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她恨自己该死的心软，下不了手。

    温煜重新获得呼吸，他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喘着气伸手想要拉住离开的温书瑾，可是指尖只碰到了她脚上的裤尾，张嘴也叫不出声了。在听到大门重重的关上后，他惨白了一张脸，趴在地上狼狈不堪，一个胃酸，把刚刚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温书瑾站在电梯口前，情绪崩溃，蹲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准备跨步进去，人被追出来的温煜拉住了。

    “温书瑾……”温煜看着她，“你别走，我走。”

    说完他不容温书瑾拒绝，把人往后轻轻一拽，自己进了电梯。两人都红着眼睛对视着，直到梯门关上，楼层提示着一层一层的往下走。

    温煜看着温书瑾的脸消失在视线中，他十分沮丧，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自嘲。

    温煜啊温煜，你真是可恨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