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侠 第565节
书迷正在阅读:觉醒后创死所有恋爱脑、半杯骄傲、融雪(骨科)、共同贫穷、请出示营业执照[娱乐圈]、穿书,这个豪门少夫人我不当了、宠妾灭妻?重生嫁奸臣夺你狗命!、穿成娇软美人后被七个哥哥团宠了、搁浅(快穿)、书粉爱变质了
一艘两千石粮船上,黑色的狗子摇晃着尾巴正在叫唤:“可是要去巢湖?君子莫不是要在巢湖起事大干一场?” 船舱内,传来白星的声音:“可不是哩,昊哥哥是说去彭蠡大泽,那里山野江湖的精怪多,且有‘地利’,可以放开了手脚跟天兵天将斗上一场……” 黑色的小狗吐着舌头,狗尾巴当时就夹了起来:“啥?!天、天兵天将?!” 狗头表情极为丰富,惊愕带着惊悚,总之就是很慌…… “昊哥哥是这么说的。” 白星应了一声,然后又担忧起来,“这光景,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寻他的人眼下可真是不少,那‘青莲圣母’竟然不好好守护一方,反倒是擅离职守,来五峰县打探消息……” 第477章 陈孟男的营生 “尔等以往皆同逆贼魏昊交往甚密,此贼行刺宰辅、反抗朝廷,罪大恶极、罪不容诛!魏逆同尔等有什么书信往来,最好……全部交出来!” 北阳府西城白虎书院内,巡天监的人率众将书院包围,将整个书院搜了个底朝天。 一应赤侠像、桃符之类,全部被没收。 “大胆!竟敢在白虎书院猖狂,谁给你的胆子!” 有个书生迈步而出,怒目圆睁,“魏大象行刺李相公,那是魏大象的事情,怎么,你这操刀匹夫,还敢借机以权谋私?” “拿下!” 身穿玄甲的巡天监力士双手拄着长刀,冷笑一声,“尔等还以为是从前?今时不同往日,诸位相公还是不要逼我动粗的好。识相的,我便好言相劝;不识相的,那便是魏逆同党……” 说话间,几个巡天监大兵如狼似虎扑了上去,甩出锁链直接将那出头的书生抓了起来。 书生脖颈上有一块长命锁,当即绽放光芒,将锁链震开。 看到这一幕,玄甲力士顿时大喜,他知道这必然是祖传的宝贝,平日里眼馋也是拿不到的,可如今是什么时候? 国运衰退,读书人身上的文韵也跟着衰败,没有法宝护身,统统都是待宰羔羊。 再者,他是奉命办事,章程完备! 他是依法办事! “我奉二圣旨意排查魏逆同党,尔不知国恩,竟然犹自反抗、负隅反抗、猖狂反抗!尔必是魏逆同党!拿下!拿下!拿下——” 手中长刀顿时震荡,刀鞘如离弦之箭,直接击中长命锁,同时长刀在刹那之间,挑断长命锁的绳子。 没了长命锁护体,那书生猝不及防,直接被刀架脖子。 “小子,还是那句话,今时不同往日……” 狞笑一声,玄甲力士一脚踹翻书生,然后喝道,“拿下!带走——” “是!” “还有胆敢反抗者,视同谋反!” “是!” 整个白虎书院,当即鸦雀无声,一众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书生,这光景都是噤若寒蝉。 与此同时,另外四所书院中,同样发生着类似的一幕。 除此之外,东西两市及各坊大街,也时有如狼似虎的兵丁闯入院墙。 短短一日之内,整个北阳府府城就像是重入寒冬一样冷清。 人人自危,唯恐下一个被捕的就是自己。 而在一处挂着“陈宅”字样的院落中,独臂的夜叉还在磨墨,一边磨墨还一边抱怨:“这两天市场都冷清了不少,好几个书局也都关了门,说书匠全没了营生,你这文字还能卖钱不?” “我这是文墨风流,什么卖钱不卖钱的。” 陈孟男奋笔疾书之后,停笔歇下来休息一会儿,喝着早春茶,吃着夜叉从外头带来的绿豆糕,他一脸惬意地说道:“这行情嘛,总是起起落落,犹如春江水,该涨的时候涨,该跌的时候跌。你一个夜叉,不要太计较三文五两的事情。” “……” 原本是想抄起砚台给陈孟男脑袋开瓢,但想想算了,跟这种淫虫脑子的货色计较,是对自己的侮辱。 “话说也真是的,我跟大象亲如兄弟,怎么这些个巡天监啊除妖监啊,尽找那些书院里的书生?我这样的大文豪,怎么就无人问津呢?唉……” 叹了口气,陈孟男感觉非常失落,有一种被世界轻视的卑微感。 “那些书生至少都有举人功名!” “你是看不起我这秀才的身份喽?” “你?秀才?” 夜叉不屑地撇撇嘴,獠牙都收了起来,表情充斥着鄙夷。 “你这‘保家仙’最好摆正姿态,我才是这个家的家主!” “哼。” 夜叉懒得搭理他,轻哼一声,继续干活。 这几天情况变得非常复杂,夜叉晚上行走,多有看到诸多家宅宝光散去。 凡胎肉眼是看不到这些家宅宝光的,通常只有祖传的宝物,或者家中要有一桩富贵,才会有宝光滋生。 宝光强则大富贵,宝光弱则小富贵。 虽说模样丑陋、脾气恶劣,但因为陈孟男的缘故,北阳府的“保家妖仙”,怕归怕还是很愿意跟夜叉聊上几句,偶尔也会透露一些消息。 跟人类一样,精灵们之间的家长里短嚼舌根,也是经久不衰。 谁家找到了祖传的聚宝盆,谁家生了个麒麟儿,谁家的媳妇旺夫……精灵们远比街坊领里知道得更早。 夜叉知道附近有几家住户,只是寻常百姓,家中没有读书人,不是做赶车营生的,就是帮人浆洗衣衫的。 可就是这样的住户,家中宝光也都散去。 散去的原因,便是巡天监的人找上了门,而后,便成了这般模样。 心情不好,夜叉晚上出来遛弯儿,回头看了看“陈宅”,宝光是半点没有,煞气倒是挺足的。 没办法,这“陈宅”住着夜叉…… 一时间夜叉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反正巡天监的人,大概是绝对不会来的。 哪怕陈孟男跟魏昊关系紧密,但陈孟男声名在外,堪称北阳府第一瓢虫,找这货拷问情报之类,那必然是一无所获。 不过有些传说,还是让巡天监的人很在意,因此周围也安插了探子耳目,还有鉴察民情的灵宠。 几只跟江湖夜枭全然不同的猫头鹰,一身或雪白或墨黑的羽毛,分别立在墙头屋檐上,盯着陈宅的一切动静。 夜叉看到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偶尔会有官威炽烈的畜生过来拦路问话,还不是一个口音的,连着三天有五六种口音的畜生,问夜叉关于陈孟男被魏昊救了的细节。 其中有个畜生,似龙非龙,来头倒是不小,乃是“南伯侯”那边的,少说也是个七八百年修为的大妖。 夜叉倒也不惧这个,有什么说什么…… 打不过啊。 要是打得过,他岂能让这等畜生盘查盘问。 没得丢脸。 “唉……” 灰头土脸的夜叉遛弯儿结束之后,就回陈宅屋檐下坐着,这几天行情是不好,书局、茶肆、酒馆……都歇了业。 没进项的日子,愁啊。 “别在外面唉声叹气。” “……” 陈孟男完全不慌完全不急,仿佛每天没钱进账就不是个事儿。 但作为陈宅的“保家仙”,夜叉还是一门心思琢磨着如何让陈宅兴旺发达起来。 奈何陈孟男就是一坨烂泥,完全没指望扶上墙。 “瞧你这点出息……” 吱呀一声,陈孟男推门而出,夜黑风高的,竟是要出门。 “你这大半夜的要出门?” 夜叉惊了,这是要开辟新业务,创造新事业? “没钱怕什么?没钱想想办法,这钱不就有了么?” “你打算去你爹那里偷钱?” “……” 陈孟男脸都绿了,“保家仙”弄个夜叉的确是差了点儿意思。 “我独立门户之后就发过誓!以后绝不从我爹那里拿哪怕一文钱!” 指天发誓,陈孟男的手指笔直,气势还是很足的。 这让夜叉多少有些欣赏,然后问道:“那上哪儿偷?” “我陈孟男堂堂男儿,岂能行窃偷盗!你这青面獠牙的东西,真是嘴巴吐不出象牙,晦气!” “你身无长物,又没甚本事,你不偷不抢,如何搞钱?” “放你娘的屁,谁说我身无长物?” 横了一眼夜叉,陈孟男骂骂咧咧不再搭理,提着灯笼悠哉悠哉奔着城北而去。 如今的北阳府府城并不宵禁,实际上只要是富庶之地,就没有宵禁的说法,夜里总有消遣的去处。 以前陈孟男在府城浪迹,半夜里能嫖的地方,他了如指掌。 不管是船上还是岸上,门儿清。 因此出入北阳府城的道路,他也极为熟悉,实际上嫖客们的活动轨迹,基本跟商贾的贸易线路重叠,除了特别高档的楼阁,绝大多数都是如此。 一如所有鱼米之乡,城内河道也是密集,内外城都有沿河的码头。 陈孟男寻得一处埠头登船,船火儿这光景正打着炉子喝点小酒,春夜到底还是有些微凉的,吃酒的光景,见有人登船,便凑上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