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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有进去过,以前还小,现在更是不良于行,进不去了。不过天下四墓并非传闻中那般,它并不是大徽王朝时期的古墓,时间只会更早。历朝历代,只有元家掌握着天下四墓真正的秘密,但是元家有训,不得泄露任何关于古墓的消息……” “元家?那又是怎么到你手上的?”太史津有太多的问题,月初伏在桌子上轻轻吁出一口气,“我有些累了,以后再和你说吧。元家的人,到我这里就是最后一支了,真的是要断了……” 太史津还在震惊之际,月初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的呼吸声很重,仅仅从呼吸的节奏和声音来判断,便能断定,她之前说的的确是真的,她可能真的命不久矣了。 他伸手拉起她骨瘦如柴的手腕,两指贴在她的手腕间,眉心全部结在一起。脉象虚浮如游丝,而且十分的紊乱,只有心脉处似乎有一种力量还在吊着她最后一口气,怎么会弱成这个样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拔蛊 太史津将人安放在小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缓步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雨水小了许多,白术站在屋檐下,黑色的袍子被风吹起,贴在身上满是褶皱的痕迹。 白术听着脚步声,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太史津,没有说话。两个男人彼此沉默地凝视了半晌,随后太史津弯腰拿起了靠在门边的青色油纸伞,“唰”的一下子撑开,一脚踏进了雨帘中。 “她的身体还能治好吗?”白术握紧了收在腿侧的拳头,看着太史津的背影,出声问道。太史津没有回头,静默在伞下半晌,摇了摇头,“她的身体,她自己很了解,只能拖着,治不好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白术有些不甘心。 “没有,除非天下四墓中有传闻中能起死回生,能够让人枯木逢春的九龙草。但是这种东西只是传闻,谁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太史津轻轻叹了口气,“而且她的时间不是很多了,乐观一点,还有半年可活;若是这段时间损耗的多了些,怕是只有两个月了。” “如果……可以,去古墓中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白术盯着太史津的背影,脸上满是坚毅。太史津微微侧身,凝眸看着他,“你喜欢她?” 雨声滴答。 但是心跳声好像更明显。 “是。”白术点头。 “你去不了。”太史津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他猛然抬头,眼底满是质问。 “因为萧戈已经在来青丘的路上了。如果你消失,他很快就会知道天下四墓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会掺上一脚。不管是不是有损他的帝王命格,这都不会是月初想看到的。所以你不能离开月初的身边。”太史津说。 白术怔在原地,他竟是不知,萧戈已经在来青丘的路上了。皇城那边对于他十分看重,作为人质,怎么会如此轻易方行? “更何况,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天下四墓非守护者不可进,你去了也只是送死。”太史津说完便迈着步子朝着桥上走去。 白术一个人站在屋檐下,被斜风细雨濡湿了衣袍与大片前襟,但是他整个人呆呆愣愣,好似全无所觉。 也是了,他是喜欢月初的,这种感情自从眠禅寺起,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走到哪儿都带着他,复仇也好,逃避也罢,总归是两人相依。 即使后来多了褚师朝缨这么一个电灯泡,他也只是偶尔不高兴,但是至少月初还是在的。每次气过之后,她也都会跟他细细谈心,偶尔也会给他诸多的安慰。但是这个人若是有朝一日不在了…… 他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子。 只有得到过,才会无比恐慌即将失去感觉。 如果有一丝机会,他都想试一试,这事情还有没有转换的机会。 …… 七月中旬。 多地水患频发,灾情上报朝廷,但是如今正值洪水肆虐之际,多半也只能先让百姓转移,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比淹死。至于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两江水堰淤堵,河床淤泥堆积,最终致使了这个夏天的惨剧。 山庄内自然免不得要受雨水之扰,湖面的积水已经将竹庐淹了大半,月初几人的住房也从湖面的小筑上,挪到了高坡之上的那一套四进四出的大院内。院子里种着冬青树,新绿色的叶子被雨水冲刷的一片明亮,回廊下种着的四季刺玫落了一地的娇红。 白术靠在屋内的床榻上,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干的发白。新买进院的丫头端着碗,小心翼翼地用调羹舀了小火熬得粥,喂着他。从体内拔蛊,必是要伤到身体,蛊虫在体内虽然时日还不算特别久,但是这蛊虫倒是少见的刁钻,也是十分耗人气血。 前两日太史津从他肋下隔开皮肉,用铁钳子将那黑乎乎、胖嘟嘟的雄蛊给捏出来的时候,一旁看着的褚师朝缨登时白了脸色,想着自己也要这么遭罪,他便是两股战战、身体哆嗦。 第一百一十二章.红豆 月初倒是根本没有亲自过来观上一观,褚师朝缨觉着她之前的想法反而是非常的明智。太史津驱蛊之术委实太过于血腥了些,他一个文人雅客倒是在这里逞强,弄得这刀子还没动到自己身上,皮肉便早早地紧实了起来。 新来的这小丫头,月初给起了个新的名字,叫红豆。这名字起的逗趣,是月初闲来无事时起兴取得。山庄内红豆树颇多,仅这一种树在山庄内围独领风骚。这树生的高大结实,长得茂盛的能拔到一二十米高,树冠厚重而又宽大,并没有太多的枝丫分去往上拔的劲儿。 红豆这小姑娘进了庄子后,看着这残的残,病的病的,也没有任何的好奇心,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端茶送水,洗衣做饭。白术这驱蛊之后,日日便是由着小姑娘一手打理着,月初这挪不动地儿的身子,自然也是要仰仗这位红豆姑娘一二。 白术轻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色倒是依旧带着染着病色,这拔了蛊虫,但是身体也是伤了,总归是要将养着。蛊虫本就不是干净之物,在身体里待久了,难免会留下些余毒,这清理起来大概还要个十天半月。红豆将药碗挪开,拿着帕子垫在白术胸前,谨防他把药汁咳在了胸前,随后又舀了一勺药递到他嘴边。白术挥了挥手,靠在软和的枕头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