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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俯着身子挑着商贩卖的鲜枣努努嘴道:“楚家那位哪有脸登门拜访,今早裴大人去了楚府,你可知?” 二人路边听到路人的笑谈,字里行间带着‘楚府’两个字眼,生生止了步。 商贩蹲下身子帮着她挑:“知道知道,都传遍整个京城了,不就是楚家二姑娘吗。” “那你可有另外一事不知?”婆子神秘的笑。 “您向我说道说道?” 婆子道:“那楚家大姑娘心间悔的很,背地里偷偷抹着泪呢。” 商贩听的激动:“哎呦,这换谁不都得哭啊。” 正要问几句,就见两位老爷怒气冲冲而来,方才还同他说话的婆子被两人围住。他吓得够呛,乘秤的动作的顿住了。 章老爷怒火中烧:“你再说一次,谁哭了?” 商贩怕他们,可婆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丝毫不惧。 “楚家大小姐!” 章老太爷险些失声:“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我在镇国公府听的可是真真切切,怎会有假。要我说,不哭才古怪呢!” 这不,两人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火苗燃烧。 对啊,他们都火冒三丈何况娇养的楚汐。楚汐面上没透露什么,可哪能不委屈! 是以,便有了如今这一幕。两人对着裴府大骂许久,引来路人纷纷。 骂累了,喘了口气紧接着继续。 “裴书珩,你不出来是怕了不成。***孙子!” “你是觉得汐儿背后无人,就任你糟践?你出来,这笔账我豁出去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与你算一算。” 可回应他们的是紧阖的朱门。 看戏的听后忍不住嘲讽:“朝廷命官门前岂容你撒野,真真可笑,楚汐?你嘴里的楚汐任性妄为,不顾楚老爷亲自定下的亲事,大闹退婚,当时裴大人人微言轻,被闹的无颜见人。” “她跑到裴大人跟前辱骂的话至今我等记忆犹新,难听至极。” “怎么,如今见裴大人得势,心有佳人,就不顺你们的意了,没脸没皮。还喊着人家出来,怎地,出来让你们骂吗?” “裴公子忙的很,哪有功夫与你们这些破皮无赖周旋?” 章家人都是帮亲不帮理的。章老太爷可不管在理不在理,他就心疼乖乖外孙女哭了,罪魁祸首不就是裴书珩吗! 章老太爷饱含岁月风霜的脸皱起,上好檀香木制成的纹有数多福字的拐杖对着地面敲了几下。 “他裴书珩娶谁不好,要娶那小蹄子。我家汐儿就是受委屈了,她受委屈就是不行!” 楚汐赶至之际,就听这么一句。 ☆、第20章 你这是寻公子重修旧好? 感动是有的,可死亡之神又朝她迈了几步,此时所有的感动统统不值一提。 她下了马车,还不忘再次叮嘱韩知艺:“切不可盲嫁,你先前也说了男子千千万,何必在他秦之逸跟前死吊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再留意韩知艺疑惑的神情,卯足的劲对着看戏的人潮道:“让让,请大伙让让。” 奈何徒劳无功。怎么也挤不进去。 韩知艺见她发间的钗摇摇欲坠,眼瞧着要掉落,心里怪怪的,拉紧缰绳将马儿掉了个头,慢悠悠往回走。 楚汐的性情倒也不是如传言那般嚣张无理,蛮横跋扈。如今轻声细语祈求大伙儿让让倒是少见。 她回头瞥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大声道。 “让个道,楚汐来了。” 话音一落,嘈杂的人群瞬间没了声儿,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为人群后几许憔悴的女子让出一条道来。 楚汐从未想过,恶毒女配威名远扬,大名一报效果颇佳。 她迈着步,素手轻轻抬起,把发间的钗子插好。眼神在紧闭到朱门稍稍停顿。心里的石头却落了大半。 章老太爷,章老爷两人没指着裴书珩的脸大骂已是万幸。 方才的两位破皮无赖在瞧见楚汐时,遍不再吱声。 楚汐心里轻轻一叹,面上却不显,无视周边垂涎她颜色的吸气声,她上前扶着章老太爷。娇俏的一抿唇角,笑意盈盈。 “外祖父,舅舅,我们回府。” 章老太爷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一般,明明心里气的牙痒痒,看见楚汐却像泄了气一般。 他低低的道:“他们说你哭了。” 他不怕的,儿子微薄的月银还不够买肉打牙祭,官职丢了便丢了。 怎么着也要把气发泄出来,心中舒坦才是王道。 楚汐听见这么一句,略含愧疚的,小声怕惹怒她的一句话彻底击溃。 心尖一颤,连带着指尖都在抖。 她笑容带上了真切。轻轻回他时带着撒娇的意味。 “哪有呢,不过是磕了脑袋。” 说着,她抚开特地遮盖包的刘海,让章老太爷去瞧:“您瞧,都肿了。” 章老太爷一时讪讪,又念起楚汐先前所言,生生悔先前过于冲动。 章老爷也自知理亏,当下虎着脸驱赶人群:“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瞧的。” 围观的人也觉得无戏可瞧,逐渐散去。 看稳住了二人,楚汐委实松了口气。当下搀扶着章老太爷就要离开。 她以为这事儿能翻篇,可结果往往事违人愿。还未走几步,就听阿肆喊她。 “楚姑娘,留步。” 她脚步一顿:“可还有事?” 阿肆厌恶的朝她点了点头:“姑娘随我来,公子要见你。” 楚汐瞪大眼睛,难以理解又不可思议。 [他用坚硬的铁链子把她绑在柱子上,屋内的窗早被他拆了,用木板堵住,不见一丝光线,楚汐不能挣扎难以逃脱,永远的处于黑暗中便是她的宿命。] 楚汐的心猛然下沉,谁知这一面的代价大不大! “他见汐儿做什么?”章老爷眉心皱了皱。似不解。 阿肆闻言,嗓音拔高:“章老爷说的什么话,怎么,我们公子无端被人指着骂,这事皆因楚姑娘而起,难不成所有的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就连恩恩怨怨当面说个清楚都没资格?” 眼瞧着双方要吵起来,楚汐忙去劝随时准备干架的章老爷。好说歹说费了不少功夫把两人哄走。 两人走之前还不忘对着阿肆警告威胁一番。 眼瞧着阿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了脸,两人可别提多畅快。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阿肆气急败坏,因此对着楚汐的态度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楚姑娘的称谓也不喊了,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上了台阶,拉住门环,‘叩叩’敲了三声。 “是我,开门。” 大门被看门的婆子从里头打开,胖乎乎的圆脸,头上带着晨间摘下来的花。也不嫌大把年纪燥得慌。 一身花俏的衣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