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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来的气热热地打在脸上,让她有点不自在,偏过头去躲开了明灿的气息。 明灿看着她红红的耳朵,咧嘴一笑。 马车走的挺快,中午没有赶上打尖的店铺,一车人在车上吃着自带的干粮解决了午饭,裴素棉看着路边的景色和村庄,明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第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天黑前,车把式把马车赶到了一个简易的客栈门口,对着后面吼了一句“明早卯时三刻在门口汇合,卯正上路,别误了时辰”,就催促大家赶快下车。 裴素棉坐得双腿发麻,一动就好像有蚂蚁在肉里爬,又酸又痒,慢慢蹭到木板尾部,正准备一咬牙直接跳下去,大不了摔个屁墩,反正车板不高摔不坏,闭上眼默数一二三,还没等她双臂用力,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 到了嘴边的尖叫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她现在是男子打扮,不能叫不能叫。 惊慌地睁开眼,眼前是明灿笑得眉眼弯弯的俊脸:“腿麻了还逞能,我抱你进去。”看裴素棉怨恨又担心的小眼神,还四下乱飘,明灿又加了一句:“弟弟。” 没等裴素棉回话,旁边同车的一位大婶的声音传来:“哎呀,你们兄弟俩的感情真好,哥哥知道照拂弟弟,长得也俊,弟弟长得也……” 看见裴素棉的脸黑黄黑黄,大婶突然卡了下壳,有点尴尬接下去:“也挺好抱。” 大婶你什么意思,不俊就不俊,好抱是个什么鬼?裴素棉被大婶气得想去洗脸,心里被明灿抱着的那点羞涩和窘迫瞬间不见了,只剩下不服气,虽然她生的没有明灿好,但是也不是很差的。 明灿忍着笑对大婶道了声谢,抱着裴素棉走进客栈。 身后,车把式跳下马车,客栈伙计熟练地从车把式手里接过马车,拉去马棚里添草料,车把式没有进客栈,跟着一起过去了,想来是要睡在马棚附近,仔细守着马车的安全了。 客栈并不大,已经被马车里的人坐得差不多了,明灿扫视了一眼大堂,直接走到柜台跟掌柜的要了一间客房,让掌柜的准备两人份的晚饭,过会他下来拿。 这么小的客栈,也不知道客房够不够这一马车的人分,还是先抢上一间更踏实,饭不够了自己还有干粮可以充饥。 有人看见明灿的动作,也想明白过来,好几个人起身到柜台要了房间。 裴素棉有点不自在,她想要两间客房,但是一来没有兄弟俩人那么生分的,出门在外都以节省为主,要两间客房太不合常理,二来看着这小客栈也不一定有那么多的空房。出门前她也曾经想过住宿的问题,但是对比单身上路的危险,明灿更让她信任,大不了一会儿她打地铺好了。 裴素棉坐在椅子上,看着明灿忙进忙出,先端进来晚餐,又打了热水让她洗脸,她几次想说自己来帮忙,刚刚恢复的双腿不答应,还是酸软用不上力气,而且明灿也把她的要求挡了回去。 洗去脸上厚厚的粉,裴素棉舒服的拍了拍脸,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坐了一天马车,颠得她早就饿了。 明灿看着俏生生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细嚼慢咽吃着晚餐,心情出奇的好,手指和心口又开始发痒,如果从迪化城办完事情出来,他跟她搭伴回她的家乡,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愿意。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这几天两人走得很近,明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接下来就看如何能够打动裴素棉了。而且两人现在身上都各有事情没有解决,不用着急。 明灿低笑一声,也开始吃晚饭。 吃完饭,明灿把碗筷送出去,又打了一盆热水给裴素棉泡脚,自己借故出去回避,裴素棉从小在裴家族里长大,对行动规矩最是讲究,看明灿关上房门守在外面,心里一阵感动。 但是等到明灿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变了脸色:“我只是脚麻不是残了,我能自己走。” “啊,抱歉,一时没留神习惯了。”明灿笑嘻嘻的道歉,没什么诚意。 “还有,那个……就一张床,我……”裴素棉想说自己去打地铺。 “把你放床上是我需要用椅子,你坐在椅子上我没办法睡觉。”明灿把俩人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拽过几张椅子拼成一个长凳:“看,你占用我的床了。” “你……”裴素棉有点感动,出了宁安城以后,明灿表现得太过体贴,连把床让给她睡,都用了这种方式,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明灿有点想哭。 明灿也正看向她,两个人目光交汇,明灿的眼睛亮晶晶地,眼中投出露骨的情意,闪得她不敢直视,语气硬生生转了弯:“累了一天,快睡吧,嗯,别掉下去。” 说完面向墙壁躺下,闭着眼睛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只是眼睛虽然闭上了,那一对熠熠生辉的眸子,还是在她脑子里闪啊闪,闪的裴素棉有点心慌。 “不会的。”明灿打了个哈气,把房门上的门插别上,虽然宁安域少有盗匪事件,即便有不长眼的小毛贼摸上门来他也不在乎,但是为了安裴素棉的心,他还是按部就班地做了安全防御,别上门插以后,又把桌子推到门口,吹熄蜡烛,他才回到凳子上躺下。 安静的室内,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裴素棉听着明灿一系列动作,莫名安心,很快就睡了过去。 乖乖待好 “阿棉,醒醒,该起了。” 裴素棉昏昏沉沉间听见温柔的男声一直在喊她,虽然她想睁开眼睛,却双眼发沉,用尽力气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一条微凉的帕子贴上她的脸颊,细细地擦了她的脸和手,冰凉的感觉让她清醒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睛,就见明灿把擦过的帕子放在盆里搓,看见她睁眼了,扔下帕子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床头放着一杯温热的茶水,明灿喂裴素棉喝了一杯温水:“醒了吗?是不是昨天太累?” 裴素棉摇摇头:“没事,可能换了新的地方,没睡好。” 明灿有点担忧地看着她,昨天晚上裴素棉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更是没翻几次身,不像是没睡好的样子,他现在担心裴素棉是生病了。 “什么时辰了?”裴素棉下床穿鞋,一边问明灿。 “刚过卯时一刻,不用急。”明灿已经把桌子和椅子放回原来的地方,开门出去,不多时用托盘端了早饭回来。 裴素棉穿完鞋,站起来迈步往桌子方向走,没想到腿下一软,人没站住就往前扑。 “当心!”明灿刚放下托盘就看见裴素棉要摔倒,迎过去把人抱了满怀,裴素棉软绵绵靠在明灿胸前,只觉得眼前金星闪过,四肢酸软,心跳得有点快,不是害羞而是心慌,她站直身子,用手抚了抚胸口。 明灿把裴素棉扶到桌前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