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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止吧。 连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不会一成不变,更何况,她是一只猫。 现在她看着娇憨可爱,撒娇卖萌耍痴讨他欢心,可漫长的岁月,谁又会真的喜欢一只猫一辈子。 她不相信,人的感情会是一辈子,一如她的父亲,当初娶她娘亲的时候,也曾有过那样的恩爱不移,情深似海。 我不信! 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陆晏你将来会遇见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与她成亲,与她生儿育女。 你老了,会儿孙满堂,承欢膝下,安享晚年,而不是,用你最好的年华,去陪伴一只猫。 可没有谁能阻止陆晏,她也不能。 他从带来的阵线包里掏出丫鬟们准备好的缝衣服的工具,拿着那个细细小小的银针开始穿针引线,开始为他的“小新娘”缝制嫁衣。 白天的时候,他为姜阮写状纸,为她找证据,而晚上的时候,他就与姜阮并排坐在地毯上缝嫁衣。 那双曾经拿弓箭修长好看的手如今握着细细的绣花针,微微颤抖着将嫁衣的边角掖好,然后一针又一针将他的满腔无法诉说的爱意全部缝进去。 无法阻止他的姜阮偷偷将他的针藏起来,他也不恼,揉揉她的脑袋,将新制的鱼干放到她面前,去拿的新的针来。 她将他的布料藏起来,他便满世界的找,犄角旮旯,耗子洞都不放过,直到姜阮不下去,亲自叼到他面前来。 姜阮使尽了十八般武艺来来阻止他,在他面前比手画脚的告诉他。 陆晏,你真的很好,就到此为止吧。 可,完全没有用。 对她有求必应的陆晏在这件事上固执的可怕。 她看着他从一开始笨拙的穿针引线,扎的手指头全部肿成了萝卜头,到最后已经可以将阵脚缝的工整密集,完全看不出痕迹。 她看着他满是针孔的手指,心想,那么好看的手,真让人心疼啊。 这期间,李域来了陆晏在缝嫁衣,姜明允来了陆晏在缝嫁衣,李瑶来了,陆晏还在缝嫁衣。 天气缓和的时候,他带着姜阮在花园里晒着太阳缝嫁衣,天寒下雪的时候,他便在暖和的屋子与她依偎在一起缝嫁衣。 他们看着他手里好像永远停不下来的工作,看着他废了一大堆拿来做试验的布料,才将那些珍贵的“凤凰火”制成的一件件做工精巧的成品。 彷佛他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事实上,陆晏觉得自己做的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他在为自己的小小新娘缝嫁衣。 你瞧,陆晏做的是一件,多么了不起,又多么荒唐的大事。 可不幸的是大家看见的,好像只有“荒唐”。 “算了。”李域说:“都过去那么久了,阿晏,咱们算了。” 陆晏摇摇头,外人面前总是冷着脸越发成熟的男子,看着这些小小的衣裳,总是忍不住笑。 姜明允来了数次,每回陪他阿姐说完话逗完猫之后,总是红着眼睛说:“姐夫,算了,是我姐没有福气。” 陆晏笑,“不,恰巧是我的福气。” 他不想关心他的人担心,一脸郑重的告诉他们:那只小奶猫,实际上就是姜阮。 可他们不懂他的话。 他们觉得他疯了。 尤其是李瑶,悔得肠子都青了,哭着派人去请散心道长,可散心道长并不在宫里,说是远游去了。 她没法子,只得亲自跑去太医院拿了一些脑子的药给他吃。 陆晏看着黑糊糊的汤药哭笑不得,指着旁边旁边正抱着小毯子酣睡的小猫。 “阿娘,你瞧,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呢。” 李瑶哭的更狠了,一句话不敢多说 这件令所有觉得荒唐的事儿,直到陆晏缝好了嫁衣,终于捅到了他父亲陆俞的面前。 他说:“阿耶,我已经命人挑好了日子,过了年二月十四,是个好日子,我要与阮阮成亲。” 陆俞是什么人,是曾经手握百万雄兵,纵横沙场的英雄。 他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整日消沉,为了一个女人玩物尚志,沦为全长安的笑柄。 陆俞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命他跪祠堂。 “简直是荒谬!你平日如何胡闹,闹着要娶一个活死人也就算了,如今更加荒唐,你竟然要跟一只猫拜堂成亲,你,你——” 陆晏跪的笔直,咬牙也不喊疼,争辩道:“阮阮她活着,总有一天会醒!” 陆俞气得捂着心口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陆晏的固执如同姜阮一样,陆俞不答应,让他跪祠堂他就跪。打他他也不反抗,就是一句话:圣旨都已经下来了,他要娶姜阮为妻,他要跟他的猫拜堂成亲。 他要大开陆家祠堂,光明正大的迎进去,将她的名字写在陆家的族谱上,将来生同穴,死同衾,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这样,即便是她真活不成了,也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李瑶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红肿的厉害,哭道:“她若是一辈子不醒呢?” 陆晏腰板挺得笔直,像极了姜阮曾经的样子。 “她若一辈子不醒,儿就陪她一辈子!” 她不会不醒的,就在自己身旁,一直从未离开过。 虽然,她可能永远只是一只猫。 李瑶蹲在他旁边抚着他年轻的脸道:“你还年轻,现在你觉得非如此不可的事情,等过个几年兴许就不一样了,一辈子那么长,往后你还是会碰到喜欢的人。” 陆晏红着眼睛哽咽,“儿子斗胆问一句,若是,若是父亲有一日遭遇不测,阿娘您还会再嫁吗?” 身为大唐最尊贵的长公主,莫说是再嫁,若不是陆俞曾位高权重,李瑶又对她情深意重,就是养几个面首又如何。 李瑶听了,愣了片刻,呆呆看着他片刻,眼神逐渐严厉,突然打了他一巴掌。 她眼中含泪,怒道:“混账!你怎可如此诅咒我的夫君!” 这样的话,她光是听听,便心如刀绞,这世上,唯有心爱之人不可取代,无论是年少,还是白头。 即便是亲生儿子,也说不得那个字!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