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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己。 一个人失焦地看着窗外呆坐了许久,等着乱哄哄的思绪闹够了,再渐渐趋于平静,为他腾出可以冷静思考的一席之地。 太突然了。 突然到他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在他的记忆里,明明昨天还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今天就变成了如胶似漆的小情侣,这样的转变不说是他,换谁也没办法立刻接受。 不夸张地说,在睁眼看见余惟的刹那,他六神无主到甚至不知道应该用哪个自己来跟他相处,该怎么说怎么说才是正常合理。 纠结错乱,束手无策,想不出所以然也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暂时将无处安放的执着都固执地归咎在一个地方: 余惟下午到底想要对他说什么? 到底是什么...... 碗筷摆放上桌碰撞出清脆的响动,温妈妈用手扣了扣桌面在客厅叫他吃饭。 温别宴揉了揉鼻梁走出房间桌上餐桌,扑鼻而来的香味让他已经被挤攘得快要麻木的大脑重新有了生气。 提起筷子的瞬间,他才想起今天早上余惟还亲热地将他抱在怀里,高高兴兴说了下午要亲手做饭给他吃。 所以他现在会在做什么? 他没有跟他一起回家了,他是会自己做饭,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偷懒选择点外卖? “阿宴,阿宴?” “啊?” 温别宴慢半拍地回过神,茫然看向对面:“爸,怎么了?” “怎么吃个饭也发起呆来了。”温爸爸笑起来,伸手帮他夹了一块排骨:“今天小余考完试了吧?怎么样,他有没有说考得如何?” “他说...挺好的。”温别宴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应该可能拿满分。” “满分这么厉害?”温爸爸惊讶道:“那岂不是全国赛冠军预定了?” “应该是吧。” “哈哈哈厉害厉害!等拿到六十分的加分,后期再努努力,你们一起上清华的事就算是妥了。” 温别宴手上动作一顿,胡乱牵起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阿宴。”温妈妈开口道:“小余上次走得太急,有套睡衣落在我们家忘了带走了,我刚刚在阳台收衣服才看到,你去学校的时候帮他带一下。” “......好。” 温妈妈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拧起眉心又问:“还有件事,我后来想了想,上次见面我是不是问得太直白了?小余现在知道我已经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了吗?” 失忆期间已经听惯了的三个字放在此刻忽然有些突兀起来。 温别宴睫毛颤了颤,默默摇摇头:“他不知道。” 他那么傻,他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怎么可能会知道。 温妈妈松了口气,笑道:“不知道就好,事后你爸跟我说了一下,我还以为我露馅了。” “总之千万先别告诉他,Alpha都是一个德行,年轻的是小流氓,长大就成老流氓,要是太早让他见了家长,知道已经得了允许,不得放肆成什么样?” 温爸爸莫名其妙躺枪当了一回老流氓,失笑着摇摇头,对老婆大人扣下的帽子照单全收。 看着碗里的菜,温别宴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放肆? 那个连亲他一下都紧张得手抖的人,要怎么放肆? 晚饭之后回到房间,温别宴将试卷拿出来放在桌上。 他想靠做试卷转移一下注意力,让已经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大脑休息一下,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看见试题,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余惟桌上那张填满错误答案的试卷。 余惟那时是什么心情? 是不是也跟他现在一样,乱的不可开交? 不对,一定不会比他还乱,至少余惟一直是清醒的,不像他,稀里糊涂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不讲道理的硬生生把别人也一起拖下水。 两张试卷,平时不到两个半小时就能做完的,在今天硬生生被拖到四个小时才算勉强完成。 不过意外发现学习这件事不仅可以练习集中注意力,某些时机里竟然也可以是转移注意力的上等良药。 剪不断理还乱终于被古诗公式短暂挤出去,疲惫了几乎一整天的大脑总算有了片刻放空的宁静。 ... 一夜的觉睡得不安稳,做了好几个不连贯的梦,梦里他和余惟还好好的,散步会牵着手,放学了他送他回家...... 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切都显得格外自然。 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他醒来时一时都没分清这是在做梦,连嘴角扬起都弧度都还停在脸上来不及消退。 抱着不可名状的一点期待赶到了教室,余惟依旧没有来。 温别宴看着空位,心口也跟着空了一下。 上课时心不在焉,总是控制不住转头去看身边的余惟的桌面。 有些习惯随着时间推移潜移默化就会被刻入脑海,平时难以察觉,却会在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出来。 他这个易碎品早被男朋友惯出了惰性,习惯了在遇见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去求助他,依靠他,猜测如果他在,他会怎么办...... 习惯不愧为习惯,不但没有随着记忆的恢复而现实,反而越加清晰。 很讽刺的,从昨天到今天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他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却已经想起余惟无数次,有什么东西分明已经呼之欲出,他却始终抓不住脑海中飞逝的一角。 “雨还没有停啊。” 上午的课结束了,又一次走了神的温别宴在听见杜思思丧气的抱怨时回过神。 看着写满黑板还没来得及擦掉的公式才恍然反应过来上午讲的内容,他竟然完全没有听进去。 “你没带伞吗?”魏嘉问她:“倒春寒的雨最冷了,淋着冰骨头,不然你让你家里人来接吧?” “我当然带了。”杜思思拍拍书包:“又不傻,这两天天天下雨还会忘记,就是烦,走到家裤腿都要湿大半。” 她把今天需要带回去的试卷整理放进书包,偶然从文件夹里翻出了一张奇怪的试卷。 第一眼看见空白处一竖排红色爱心的时候还有点愣,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画过这个,定睛一看,哦,试卷不是她的,主人是她后桌那位。 “学神,这个给你!”她回头将试卷放在温别宴桌上:“挺久之前借了余哥试卷抄错题集,结果一直忘了还,才翻到,你给余哥收着一下,我不知道他试卷习惯放在哪儿。” 温别宴垂着眼,心想,他哪有什么习惯,习惯就是随便叠一叠一股脑往抽屉里塞,连个科目也不分,下次上课能找半节课。 试卷上的爱心红得惹眼,他们都以为那是余惟画的,只有他和余惟知道不是。 那是他为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