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可能會有女朋友

    李竹垣坐在書桌前，身旁站著兩個男人為他複習理化題目，課本上寫了又寫，還得背上元素週期表。

    他洩氣趴在桌案上，筆都抬不起來，密密麻麻的英文代號還有數字要記，腦袋罷工了。

    知識進不去腦子了。

    簡青宗與柳九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開始幫預測考題方向，縮短李竹垣要念的範圍。

    二人圈好會考的題目後，李竹垣已經在書桌上呼呼大睡起來，口水已經流到桌上去了。

    簡青宗從椅子上抱起李竹垣回到床上，到底該叫醒還是繼續讓他睡。

    柳九繼續用手機與別人傳訊息。

    簡青宗也好奇了起來，九，你在跟誰聊天，真的是女朋友嗎？

    當然不是。柳九語氣略帶怒意，最後直接把手機扔到床上。

    他能待在國內的日子，剩下沒多少時間了。

    柳九嘆氣說道，青宗，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有女朋友。

    簡青宗差點忘了，其實不只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有女朋友。

    國中時期做過性取向測驗，結果呼之欲出，他們喜歡的是男人，而且那個人就在身邊。

    李竹垣在國中時候曾說過喜歡隔壁班的女生，他們兩個只能小心翼翼把這份情感壓抑藏起來。

    持續到高中，還是沒有讓李竹垣發現，他們維持青梅竹馬的身份很謹慎，深怕多了就嚇跑了人兒。

    李竹垣嘴巴咀嚼著，貌似做了好夢。

    他們無法成為競爭者，只能共同待在李竹垣身邊。

    柳九壓在沉睡的李竹垣身上，體內的衝動隨時都要爆炸開來，還是只能靠理智壓抑，最後化作輕輕地一個吻，落在臉上。

    他吸了口氣下床，拾起自己的東西，我家的司機已經到了，我先走了。你該把他叫醒，好好督促他把題目背下來。

    簡青宗點頭嗯了聲。

    門緩緩關上，柳九雖然嘴上說著，但是手邊動作輕聲，不吵醒睡覺的李竹垣。

    李竹垣不知情的躺在床上繼續睡，

    簡青宗俯下身吻上李竹垣的微張的薄唇。

    要何時，才能真正傾訴自己的心意。

    柳九走出公寓，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黑色轎車等著。

    伸手打開車門，彎身坐了進去，背包隨意往旁邊一扔。

    少爺，夫人說要您開始準備國外的考試。司機轉述柳夫人的話。

    我知道了，趕緊走吧。柳九煩躁靠在車門，目光看著樓上李竹垣家的方向。

    在柳家，他沒有決定的權利，只能走在被安排好的人生，努力爭取最後點機會，都被否決了。

    這份感情最終是不可能。

    簡青宗在回家前叫醒李竹垣，特意叮囑要將勾選的題目要讀熟，不可以落下。

    圈選不少題目，但是已經比李竹垣毫無方向的背書還要好得多，只要念的熟，及格還是能有的。

    李竹垣感動抱緊簡青宗，青宗，你與九九真是我的救世主。

    ...你趕緊好好念。簡青宗有苦難言無法，想伸手回抱眼前的男人都得壓抑，不能嚇壞人。

    簡青宗回家了，剩下的題目要李竹垣一個人念，剛吃完晚飯，趁著腦袋還能好好思考運作下，趕緊一鼓作氣沖上去。

    李媽媽看到李竹垣幹勁十足唸書，倍感欣慰，拿起桌上李爸爸的黑白照片，眼眶忍不住積滿淚水。

    李竹垣出生沒多久，李爸爸在去買早餐的路上，出了車禍死去，李媽媽一肩扛起上生活重擔，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七年。

    我終於把我們的孩子扶養長大了...

    父母都懷抱著望子成龍的希望，裴稀宸就是家裡驕傲的存在，榜首考上第一志願的高中，家族都對他寄予厚望。

    學校學習方式全部都以自學為主，老師上課為輔，課本裡的東西，早已被讀爛，大家都在看課外的書籍來補充自己的補足。

    裴稀宸正在看英文小說，這是同學推薦的，而且還是沒有封面的書，原本看著並無什麼不對勁，後面走向越來越奇怪。

    兩個男人產生情愫，還親上了。

    可惡，被同學耍了。

    隨手扔進垃圾桶裡。

    他就讀是男校，沒有女生，常聽聞學校有男人與男人走一起，偶爾學校會跟女校辦聯誼認識。

    有些人談上了，有些人情場失意，唯獨裴京鳳還是單身。

    裴稀宸冷峻外型，一米八的身高也是女生喜歡的類型，但是就是沒有跟女生談過，學校有男生開始想藉此掰彎他。

    他討厭被人設計，而且還用這個噁心的方法。

    書桌上有個與現在年紀不符合的東西。

    一張英雄卡牌。

    裴稀宸拿起滿是皺摺的卡牌，這東西，父母是不會給自己買的。

    小時候的裴稀宸就承載家裡的期望，任何卡通都不准看，更別說擁有些小孩的玩具，手中遊戲卡牌是一個小男孩給的。

    當時盛行買洋芋片，裡面就會贈送與卡通聯名的英雄卡牌，在小朋友們裡捲起一股旋風，人手一包洋芋片期待能不能抽出隱藏版。

    有個小男孩攢了很久的零用錢，終於買得起一包洋芋片，走到公園偷偷地打開，這一切舉動都被裴稀宸看在眼裏。

    裴稀宸只能在父母不在的時候偷偷看卡通，所以知道一些內容，但是每一集都不能看完。

    父母也控制他的零用錢與零食，所以根本買不了洋芋片。

    小時候的裴稀宸羨慕那個小男孩，就一路跟著他走到公園。

    洋芋片裡拿出一張低等怪獸，不是高等怪獸也不是英雄，那個小男孩湛藍色雙眸沒有失落，反而流出喜悅。

    裴稀宸有些欽羨。

    小男孩感覺有人在身後盯著，他回頭與裴稀宸的眼神撞上。

    那個小男孩叫做李竹垣。

    手上卡牌就是他送的。

    小學的時候，兩人常常在假日相約一起在公園玩，那也是裴稀宸第一個好朋友。

    小學畢業後，裴稀宸的父母開始加強課業送去補習班，間接與李竹垣失去聯繫，後來再去公園想找他的時候，已經等不到人了。

    要如何才能再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