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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过仗着一手火器使得好,江湖中人又多少会卖他爹几分面子,才在江湖中来往无忧罢了。 但这些刺客并非泛泛之辈,许修祈以一对二,身上火器又全被顾书成搜去了,时间稍长,不禁有些吃力。而刺客的包围圈子也越来越小,他和顾书成二人渐渐被围成了背抵背,四面环敌的局面。 “你恢复武功了?还有这扇子,哪里来的?” 这种情况下,顾书成居然还有心思管这些事。许修祈很有一甩袖子撇下这人逃走的心思。只是……看现在这状况,即使要走,也不由他说了算了。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先想想你还有没有小命吧。你死没关系,可要连累本少爷,可得有多少人为我伤心啊。” “那为什么救我?” 许修祈讨厌他,这点自觉,顾书成还是有的。 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是的。 许修祈很想把这罗嗦的顾书成狠狠揍上一顿,以解多日来的心头之恨。但形势不允许他这么做,只能恨恨道:“顾书成你现在长得够碍眼了,要再给剁上两刀,我看着嫌刺眼。” “……” 旁边的刺客看着这两人自顾自说话说上瘾了,全都面面相觑。 他们是刺客,不是看戏的。 最后是其中一人长剑一抖,攻上前去,“少说废话!纳命来。”其余几人也不甘落后,密密剑网再度织了起来,而许修祈两人也在刀光剑影中慌忙反击。 形势比起之前来,并无半点好转。 真正改变局面的,是突然从船舱里冲出的顾芸洛。平日里娇娇弱弱的小女子,这会是一点不含糊,劈手就将手里的剑掷给顾书成,“哥,接着。”手里再有两个不明球状物飞出,落在刺客脚边,只听甲板上轰的两声响,那刺客裤腿也燃了起来。 那明明是她告诉许修祈的没找到的火器。 顾书成一柄剑在手,立刻是如虎添翼,转手便将前面三个刺客逼离。趁这功夫,顾芸洛冲到许修祈旁边,假装与刺客缠斗,却狠狠白了许修祈一眼,压低声音道:“你笨啊!这些都是我的人,你现在还不走,真想跟我哥回淮西当世子妃啊!” 许修祈愣了下。 一开始刺客上来的时候,他也想过这是顾芸洛的安排。但见对方向顾书成下手不是一般的狠,便让他不敢随意下结论了。 结果…… 暗暗在心里拿定主意,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能惹这小女子。 对自己的哥哥都这么狠…… “上他们的船,快走。” 顾芸洛再一声催促,再见顾书成那方仗着一柄剑在手,已经把三个刺客逼到船舷,许修祈当即不敢再耽搁,疾步往甲板右面跑去。待看到对面的小船,他忙提气一个跃身,人已稳稳落到小船上。 船上还有人等着,见他上来,二话不说便掉转船头,船桨拨动,小船便如离弦箭一般,在河面上划了道长波,往与大船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 第九章 寒冬已至。 江南冬末的小雪一场接一场下来,添了冷雨的风虽然不若北方寒风夹刀子似的凛洌,但却有股湿漉漉的潮意随之渗到骨子里,惹得人浑身不自在。 许修祈从金陵离开后,并未敢回霹雳堂总坛。老爷子的飞鸽传书是一封接一封,但他宁愿以后被许清荷连皮带骨一并扒了,也不愿意回去让顾书成抓住。 那种身边全是美人,但一个都上不了手,还得处处提防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回家,就得找个舒服的地方呆着,可思来想去,许修祈突然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个想去的地方。 他本在蜀都唐门做客,但因为惹了点事被人家扫地出门,所以就算那里有个让他稍挂心的人,他也不能再回去。至于别的情人处……去的次数多了,也就觉得无趣了。 但自寻烦恼终究不是许修祈爱做的事,定不下去处,他便打算在江南随意逛逛,三千里锦绣烟华地,总有他落脚的地方。 恰巧往临淄渡河的时候,许修祈听船上人有人说起,并州清音阁新请了位歌姬,一手琴抚得有若仙音,人也如月宫仙子。他心念一动,想着反正无事,便往并州去了。 霹雳堂在并州也有产业。 许修祈本打算先到别宅落落脚,却没想到,他会在那见到了意料不到的人。 堂上坐着的女子一身葱绿衫裙,眉眼和他有七分相仿,眼睛大而妩媚,轻轻一睐间眼波流转,几乎能看醉人。 但看见她,许修祈只觉得两条腿忍不住要往门边挪。只是他才移了一小步,那女子已站起身来,“许修祈,你再敢往外面挪一步试试。” 许修祈真不敢挪了。 长到这么大,他从来不怕谁,但却实实在在怕这个姐姐。 他是家中独子,爹娘宠着,霹雳堂一干长老护着,惟有这个姐姐,教训起他来一点不手软。而且是典型的打人打脸说话揭短,要多狠有多狠。而家里老爷子宠了他二十多年,眼见着管不住了,恰巧有个女儿可以压住他,就任由许清荷教训他。以至于他连告状诉苦都没地方去。 “就在那站着,我慢慢和你算账。” 许清荷朝身后的婢女招招手,那人立马进屋捧了个盒子出来。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封书信几样饰品,甚至还有些暗器匕首。 许清荷慢慢地一件件取出来。 最先拿到手上的是支金簪,许清荷看了看,啪嗒摔到许修祈面前,说道:“这是雁荡派谢碧瑶送来的,说是你俩的定情信物,还问你何时上门迎娶。弟弟,你告诉我,咱们家准备什么时候和雁荡派结亲家啊?” 许修祈扇子在手里倒了又转,转了又倒,讪讪笑着,“暂时没有打算。” “你打没打算我不管,若为了这事坏了雁荡派与霹雳堂的关系,我活扒了你一身皮。”许清荷恨恨说着,边慢悠悠继续翻着盒子里东西,不多时又找了封书信出来,“这是唐门掌门写给爹的书信。信上请爹对你严加管教,我倒是很好奇,你做了什么事让人赶出来,还写这样的信给爹?” 许修祈眨眨眼,很是无辜,“姐,我没做什么。只是在唐门里放了场烟火,或许晃着唐掌门的眼,惹他不高兴了……” “真的?”许清荷明显不信。 许修祈坚定地点头,“绝对是真的。” “哼!真的!你还真敢说!”许清荷脸色瞬间变了,将手一抬,一块玉牌照着许修祈面上摔过来,“我记得这个东西,是娘上次给你的,三表弟问你要你也捂着死活不给,现在怎么会在别人手上?拿着这玉牌找你的人自称唐秋,据我说知,那是唐门掌门家小儿子。你倒是什么人都敢招惹!” 许修祈闻言眼一亮,抓了玉牌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