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测算(下 )
29.测算(下 )
阿妩看着玉简面露疑惑,随即脸色煞白:这陛下腿一软就跌在地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姜姒接过玉简,立刻发现端倪。 三根玉简,原本是不同的三个字,现在却变成两个有,一个空。 她明明看见魔修拿走的是无字,怎么会 这可不是一般的玉简。贺城笑得意味深长:以前总有人想投机取巧,明明算出来的是一个答案,却偏想往别的上面凑。意有所指地看着阿妩:我听说在选玉简的时候,被选定的玉简摸起来感觉会不一样,这玉简神奇就神奇在它能感知这种不同。哪怕是故意选了别的玉简,答案也只有一个。 魔修算出来的是有,哪怕拿了无,所选玉简上的答案也会变成他算出的答案 贺城若是提早说出来,便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他是故意设了个圈套,看着魔修往里跳。 这不能赖姐姐魔修这时不便开口,姜姒便替他辩解:大王怀疑她是血灵傀儡,她定是怕大王把她和天秽联系在一起才一时糊涂而且有没有可能是这灵具出了问题 姜姒作为一个维护族人的家主,这样说虽然不甚理智,却情有可原。 贺城笑容淡了下来:就知道你有理由替她开脱,所以还要再算。 既然姜姒不信他的推断,那他就让她亲眼看着阿妩露出马脚。 言罢看着阿妩道:这回我不计较,你若是没准备好,算过这一次也该适应了,再出差池可就不叫差池了。 阿妩知道这事跟自己身家性命有关,连连点头。 姜姒心里着急,但贺城盯得紧,她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法子帮魔修。 接下来便由我来问。贺城执起玉简,边写边道:你来算,这府里有没有血灵傀儡。 食指划过玉简,灵字沉入其内消失不见,姜姒望向魔修,想让他尽量拖延时间方便她周旋,却见他早就闭上眼睛十分投入地测算着。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在星图上勾勾画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姜姒紧张的神情流露出来,贺城自后搂住她,轻抚她发丝:她如果不是,自然就不会有问题,你不用太过担心。 就算有,也不见得就是阿妩姐姐姜姒的辩驳十分苍白无力。只有阿妩入府时没有经过查验,不是她,还会有谁? 贺城不由多看了姜姒几眼。 她有些太在意这个姐姐了。他知道她一向爱护她的族人,平日里便多加关照,可她对这个阿妩 她有什么特别的,叫你这么替她费心? 贺城贴着耳朵这么一问,姜姒被凉水泼了一般清醒过来。 我幼时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害她一直是族人的笑柄这回她来看我,路上还差点被仙修的白麒麟挠掉了脑袋。如果她不能完完全全地回去,我怎么对得起她半真半假地说着,贺城搂她更紧,未再追问。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阿妩姐姐已然有些不对劲。 她席地而坐仰面朝天,全身痉挛着口吐白沫,五色筛在地上打着转停不下来,一旁的星图也忽明忽暗。 姜姒心道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起身想去帮忙,贺城却不许她去:连着窥了两次天机,稍微有些反噬而已。一点也不关心阿妩如果就地吐血而亡会怎样。 大王怎么如此冷漠!?姜姒挣扎要去,四周灵气暴乱,这是动手脚的好时机,只要在骰子上稍作改动,算出来的答案就会有变。魔修还有机会能脱身。 贺城却用劲儿箍住了姜姒。 他担心这是魔修狗急跳墙故意而为,姜姒若是前去,恐怕要被携作人质。 姜姒挣扎许久,直到魔修喷出一口黑血,陡然扑倒在地,贺城方松了手。 姐姐!姜姒忙奔过去,查看魔修伤势之余,斜着视线瞅了眼骰子。 已经晚了,骰子早就停了下来。 姜姒心思飞转,忙翻看魔修,见他除了有些疲惫并无大碍的样子,一把帮他合上眼皮。 快装晕才说完,贺城便行至身后。 大王!都赖大王!姐姐她!?姜姒急得要命,把魔修揽在怀里,指责着贺城的冷酷无情。 贺城却不在意,姜姒很快就会知道他是对的。 他抓起阿妩的手,在姜姒惊愕的目光中,把对方的手指搭在玉简上。于此同时做了个紧攥的动作,装晕的魔修很快因窒息在姜姒怀里挣扎起来。手指在贺城的抓握下摸过三根玉简,又被迫抽了一根出来。 姜姒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被抽出的玉简上原本写着空字,但字符很快肉眼可见地拆解重构,变成了有。 有天秽,有血灵傀儡。 贺城应证了自己的直觉。 他迫不及待要与姜姒分享,却见姜姒只看了玉简一眼便垂下头去。 现在该怎么办? 姜姒脑子里只有这一个问题。 魔修还没出戏,在她怀里喘着气,害怕极了似的躲在她怀里。 还要再演下去吗?还是 她想得入神,不知在贺城眼里,却是一副不愿失去阿妩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贺城心头一跳,怀疑的种子在此刻萌芽滋长,顷刻间成为大树。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阿妩就是血灵傀儡。 姜姒既然已经知晓,为什么还露出这种表情? 他不愿多想,却不得不想。 太多种可能性一齐涌入脑海,每一种都让他捏紧的拳头更紧一分。 姜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