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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痛。 小向总干过无数次架,有自己撸袖子下场的,也有临阵指挥的,可从来没见过有谁先发制人时候,偷袭的是嘴唇。 疼也只是一瞬,那人似乎只是撞得生猛了些,并不是很想在他嘴上留下什么印记,之后便温温柔柔地,给了他一个绵长的亲吻。 向泓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有那么两次,是他主动亲的浦亦扬,第一次是在人前故意逗弄,第二次是在昨夜气血上头无处抒发,恶狠狠地咬了那人一口。现在想来,之前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吻。 他想起自己嘲笑过浦亦扬,接吻时候怎么可以不闭眼睛,谁知真到了这时候,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反而成了他自己。 “为何愣着?”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舔了舔向泓唇边,“向总,你昨晚不是忍得很辛苦么?” 那里还留着前两天受的伤,抹了不少药,到底还没完全好透,给柔软湿润的舌头一刺激,酥酥麻麻的疼。 向泓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也给舔了那么一下,战栗感腾得淌遍全身,从头顶贯穿到了尾椎骨。 进屋的时候没来得及开灯,客厅里一片昏暗,他眼睛里只看得到那一个人,从那漫不经心勾起的嘴角,到含着狡黠笑意的眼睛。 这是在挑衅,而他当然不可能认输。 他猛地一用力,两人就倒了位置,向泓脑子里丢了任何技巧,只知道死死地摁着那人,用唇舌,用双手,从外到里,一点一点地将那人撕开,再一口一口地吞进肚子里。 这人太会折磨人了,他心想,明知道他正苦苦地将自己锋利的爪和牙藏起来,藏得那么艰难,还要总是不怕死地来撩拨他的底线。 “浦亦扬,你真的……”他拼命地忍耐着,维持着脑子里最后一线的清明,逼自己的手哆哆嗦嗦地停留在那人衬衫最下面的一颗扣子上,“你别逼我。” 再逼我的话,我会忍不住恢复自己巧取豪夺的本性,我会一口气地攻城掠地,再不给你叫停的机会。 浦亦扬直接用动作回答了他。 向泓的背又一次撞上了什么东西,这次是一人多高的书架,那架子晃了晃,啪嗒几声响,估计书倒了一地。 他身上的黑色毛衣给推了上去,那人一路亲吻着他的胸膛到小腹,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直到听见金属扣落地的声响,向泓都没怎么能回过神。 他很少看见浦亦扬这么认真的表情,专注到近乎有些虔诚,尤其是……是在为他做这种事的时候。 向泓看着夕阳的余韵落在那人微微翘起的发梢上,差一点就想用手去抓,可手指痉挛了几下,最终还是竭尽温柔地落到了那人大敞的衬衫领口上,几乎像是要将那块布料撕裂一般,死死地攥紧。 汗水大颗大颗地从他皮肤上渗出来,向泓模模糊糊又深感挫败地心想,原来这和觉得疼时候不一样,再怎么咬紧牙关,都没法压抑住这丢人的喘息。 “浦,浦亦扬……”要不然,还是喊那人名字吧。 咬牙切齿,却又浑然纵情。 他也分不清那人的技巧好不好,实际上他任何技巧都感受不到,他只要一低头,看见那人垂着的眼睛,随着节奏微微抖动的睫毛,和暖色的脸颊,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一刻里。 他正经历人生中最彻底的一次失控,他飞上了高空,又重重坠了下来,整个世界在半明半暗间碎成了光怪陆离的万花筒,又慢悠悠地重新黏合起来,变回了一个人,一个就在他跟前、好像吸收了全部光线的人。 屋子里只剩下他还未平复的呼吸声。 浦亦扬抬起了脑袋,他嘴角尚还留着些许痕迹,而且似乎没有马上去擦的意思。 向泓看到了这个细节,脸皮燥得跟在烧红的铁板上滚过一样,强烈的羞耻感和膨胀的感情让他体内的温度不降反升。 他俯下身去,全然不顾自己曾经多爱干净,只想用力地亲吻那个人。 这一分这一秒,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到对方跟前。 就在向泓压在浦亦扬身上,手伸进衬衫下摆,想要继续往下走的时候,躺在地板上的人阻止了他。 他这才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的眼神,一下就愣住了。 浦亦扬摘了眼镜,那双眼睛很干净,很平静,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可就像他脸颊上的红晕和稍稍急促的呼吸一样,正在飞快地褪去刚刚那一切的踪迹。 向泓没那么迟钝,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手上用了点力气,又被那人用更大的力气强硬地抵住。 “为什么不让我碰你?”向泓知道这个问题傻到冒烟,可他根本忍不住,他的身体还兴奋着,但大脑正在飞速冷却。 浦亦扬看着他,死死抿着唇,全身都透着一股无声的坚持。 向泓先败下了阵,他松开手,而且站了起来。 那人什么都没说,也慢慢起身,低着头坐了一会,突然一跃而起,冲进了卫生间里。 向泓听见几米外传来的水声,和水声里极力压抑却依旧清晰的呕吐声,傻傻地站在原地,整颗心都像是被瞬间掏空了。 太可笑了。他抬手盖住了眼睛,短短一刻,他尝到了从天堂落入地狱的滋味,他觉得几分钟前的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步子走过去的。 浦亦扬趴在水池边上,大约刚冲过脸,头发和面孔上全是水珠,脸色惨白得过了头,连一点红晕都不剩下了。 他扭过头,看见向泓,嘴唇动了几下:“对不起。” 对不起? 向泓差点就想咆哮,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境下,你跟我说对不起? “给我个解释。”他强行忍耐着横生的怒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对那人说。 “没什么好解释的。”浦亦扬站直了,随意地抹了下脸上的水珠,“如你所见,我对这件事感到恶心。” 最后那两个字直接捅进了向泓的胸腔里,连带着五脏六腑一起,搅了个稀巴烂,他头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当头棒喝的滋味。 “你,你什么意思?”他怔怔地看着浦亦扬,心里其实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他愣是不敢去相信。 昨天在雨里抱着他说爱他的那个人,怎么突然就在一天之内变了脸色。 “向总,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浦亦扬冷不丁说,“我爸他是个同性恋。” 向泓愣了一下。 “这又有什么关系?”他急得一把拽住了浦亦扬的胳膊,“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你不是跟我说过,说无论我出身怎样,走什么路都可以自己选择的么?” 浦亦扬望着他,只是望着他,眼睛里浮起来一抹沉沉的悲哀。这悲哀往常藏得太好,以至于当向泓看出来的时候,立即就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