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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部沈言殊才知道,佳遇婚介最优质的女孩资源,全都握在这个部门手上。公司有专人到大学蹲点,像星探一样在众多面孔当中逡巡,本市几家戏剧、传媒、音乐、外语学院都是重点。沈言殊想象了一下整个过程,脑海里冒出的场面大致是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宿舍附近一棵大树后,看到合适的姑娘“刷”一下跳出来,热情地迎上去说:“美女你好,我是婚介公司的,请问……”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他不禁庆幸起自己当初应聘的是个多么正常的职位。 他按凯蒂的要求整理手边的资料,把照片放到写有姓名的文件袋里。“有新客户过来的话就交给你负责,”凯蒂说,“没有的话你就先等着。” “什么时候会有新客户呢?”沈言殊问了一句。 凯蒂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们部门是这样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急嘛。反正就算没客户,工资也照发给你。” 下班路上沈言殊提早一站下车,去附近一家超市买菜。 他从小嘴刁,不是小孩挑食吃什么不吃什么那一派刁法,而是同一道菜,他吃过好的就不愿再碰做得差的。沈言殊家底并不厚,他父母始终想不明白是怎么把孩子养成这样的——中学时他就开始下厨给家人做饭了。 那时他的动力主要来自于“我觉得我做的比我妈好吃”。 成年之后他搬出来。最初他做一个人的饭,后来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当他逐渐学会做正正好好两人份的饭菜,既不会多出来也不会不够吃时,他又只剩下一个人了。 沈言殊在超市里转了两圈,买了几样蔬菜,水果,鱼,排骨,还有新鲜的酸奶。排队结账的时候后面伸过一只手来拍他肩:“嘿!” 沈言殊回头,那人是他大学时的舍友。对方穿得很随意,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一看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他惊讶地说:“真的是你啊沈言殊。我以为你不在S市了呢。” “没有,我留下来,找了份工作。现在住这附近。” 舍友上下打量他:“嗯,工作了就是不一样,看你比以前成熟多了,差点不敢认……过得好吗?” “还不错。你呢,现在做什么?” “还在念书,博士第一年,打算毕业留校教书。我从以前就想当老师的。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沈言殊笑了,“不容易啊,坚持到现在。” “哪里,我也是不知道做什么,就一路读书读下来了呗。” 舍友也跟着笑,他还是一副大男孩的模样,摸摸后脑勺,表情羞涩。 他们一起走出超市,三言两语,说的大多还是学校里的事情。沈言殊话很少,他一向是个好听众,舍友给他讲读研时的经历,论文的选题,吐槽导师和教务处,又打趣说现在做学术研究简直穷得要死,“还不如摆摊卖红薯的挣得多”,两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狂笑不止。 走出一个路口,到了红绿灯前,舍友对沈言殊摆摆手说:“我家住另一头,要拐弯了。今天碰见你真挺开心的,下次有空一起吃饭吧?” 沈言殊说好。 他向舍友道再见,转过头往前走了两步,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辆黑色轿车。 沈言殊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天旋地转,手里拎着的食物洒了一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好像有什么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再然后他就彻底人事不知了。 …… “我说小伙子,你别抓着我行不行?我又不会跑——又不是把人弄死了,你看看我开的车,你觉得我会逃这点医药费吗?” 沈言殊费力地眨了眨眼,试着转转头,视野里漫天遍野的白色让他明白自己身在医院。他再往床边看去,舍友提着几袋子菜,一手拉住一个西装男人的衣袖,两人像是在争吵。 沈言殊轻声问:“小周,怎么了?” “哎呀你可醒了!”小周大呼小叫着跑过来,“你怎么样?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后脑勺有点疼……”沈言殊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被三角巾固定在胸口,“还有右手……我手怎么了?” “关节错位,不过不要紧,医生已经给你固定过了。”小周忿忿地拉过旁边的男人,“就是他把你撞倒的!” 沈言殊眨眨眼。他摔倒在地的时候磕到了头,现在脑子不太清醒:“啊?啊……哦,这样啊。” 男人年纪在三十多岁,长相算得上端正,身材高大,与穿着卡通图案T恤的小周站在一起愈发显得衣冠楚楚,一副社会中坚分子的模样。他眉目间不耐之色快要溢出来,但仍维持着基本风度,翩翩有礼地说:“沈先生,我最近刚回国不熟悉交通规则,开车不小心撞到了你,很抱歉。你昏迷了三个小时,你朋友一直抓着我不让我走——这件事是我的错,但因此我误了一个很重要的商务晚餐。现在你醒了,我名片留给你,后续赔偿我们再谈,我可以走了吗?再不走我连晚上的约会都要误了。” 沈言殊头还是晕,伸出左手费力地接过他递来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顺手搁在床边柜子上:“严先生。您先走吧,别误了正事。赔偿的事情我明天再联系您。” 严楷点点头,一旁沈言殊的舍友却叫开了:“这怎么可以!言殊,你不怕他给你的是假名片吗?不能放他走,这种人回去换个手机号,你连找都找不回来!我就说我刚才该报警——只顾着送你来医院了……” 沈言殊揉揉太阳穴。小周喊得太大声,他觉得他头又要疼起来了。 小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反而是严楷将他隐忍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说:“你再这么嚷嚷下去,你朋友要再晕一次了。” 小周转头看看沈言殊,立马收声,神色尴尬。 严楷肆无忌惮地盯着病床上的沈言殊看。其实他已经看了他很久了,过去的三个小时他一直耗在这个病房里,时间无处打发只好尝试欣赏这里唯一的美丽生物——他朋友说他叫沈言殊。 严楷觉得沈言殊很像某些上世纪港台纯爱电影里的男主角。出身书香世家,温文尔雅,教养良好,有浓浓书卷气,阖着眼睛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搭下来,像两团小小的乌云。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同类气息经过伪装,大概和什么不愿透露的往事一起被深藏了起来,但很难瞒过他的眼睛。 最开始他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神极冷,极倦,后来才逐渐温和清明起来,瞳仁深处一点小小的刺眼的光熄灭了。严楷便知道那温和是全然的伪装。 他心不在焉,似乎这场事故是发生在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