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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道:“一点私事而已。” “你找了他很久吗?” “嗯。找了有一年多了。”青年把玩着桌上的杯子,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这个镇子也找遍了。” 婆婆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找不到,你有没有想过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呢?” “我已有此意。”他将杯中的凉茶喝尽,道,“明日清早就走。” …… 白鹭飞过江岸,与晚霞融为一体。水天一色,红日在江水中破碎又聚拢。岸边搁浅着一只破旧的小船,已被废弃多年。 言昭含跪坐下来,丰泽的长草已经高过他的头顶。他在坟前摆了几个水果,点了几支香。他怕造成野火燎原,做这些事做得小心翼翼。 他那生前贫困潦倒的阿娘,死后也得挨穷。她的儿子瞎了眼睛,孑然一身,没办法时常为她烧纸钱。 他的手指划过青碑上刻写的他母亲的名字。那碑上也只有他娘亲的名字,并不是“言书涵之妻”。 “阿娘,我回来了。” “趙临的冬天实在太寒冷了,我受不住,就逃回拂莲了……我的眼睛坏了。”他低低地笑了,“趙临城阴灵暴动,我还了一身的修为,没有任何亏欠了。” “想来您也知道,言家被灭,言书涵、言昀和言妙都去您那儿了。那些人来得汹涌肆意,糟践的是我言家 。我知道一切,如今还没能想到法子。甚至连雪恨的机会也没有。” “拂莲不需要言家。他们不需要言家。我还记得,只是那种痛和恨,此消彼长。” “我如今成了一介废人,后半生怕是得待在这个小镇里了。” “祝婆婆替我找了个妻子,她叫周芳,很温柔很贤惠,像您一样。下一回我带她来见您。” “我一直是一个人过,有人陪着我,总归是好的……” 他对着青碑絮絮地说了很久。他已多年不向人倾诉些什么,有些压抑太久的东西,堵得人心口发疼。尽管他的母亲已回归草木,他还是相信着,她就在他的身边。 言昭含最后说:“阿娘,我还是想他,发疯地想,可是以后不能了。” 他站起来,抖落衣衫上的草屑。 远处渔歌唱晚,鸟群沿着苍穹划出长线。他在草丛中慢慢行走,直到落日余晖燃尽,惊动了一团团萤火。飞虫还未燃尽光亮。 …… 他孤身回家时遇见了生人。 那人身上有浓重的酒气,把他拖到暗处。青巷子里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他的背抵着粗砺的墙,有些疼痛。 挣扎之中,他摔倒在地。那人捂着他的嘴,低声哀求:“你答应我一次,就一次。”却没等他的回答,粗糙的手掌擦过他的腰身,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衫。 他记得这个声音。原先这个客人时常对他动手动脚。 他从小就感受到,凨族人与旁人不同,永远倍受歧视,受到凌辱也只能忍气吞声。阿娘生前出门一直带着面纱和斗笠。但如果人需要隐藏皮相,那这副皮相生来有何用?凨族人生了这副皮相,只是为了让人支配和享有吗?他实在不能苟同。 他伸手时无意间摸到了坚硬的石块,毫不犹豫地抓起来,冲着那人的后颈和脊背狠狠地砸下去。 那人吃痛,反手狠狠掴了他一巴掌,抢过他手中的石头,丢到暗湿的角落。 言昭含听见那阵熟悉的铃声。他听人提起过那个小道士的名字,于是挣扎着喊了几声“宋景然”,却又被那人捂住了嘴。这回是连着他的鼻子一并捂住,存心是想要他的命。 修真之人的听觉很灵敏,原先细微的声响就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刚到巷口,一个黑影掠出,跑得飞快。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 他走进小巷深处,看到那个面熟的瞎子。瞎子很狼狈,不像平时那般整洁,撑着自己站起来。 宋景然说:“刚刚那个人……” “没事,”他扶着墙缓缓走,“谢谢道长。” 他走到空旷的街上。手和腿上都蹭破了皮,他平静下来后才感到些许疼痛。 他回家时挑了条僻静些的路,躲过了围着水井乘凉谈天的镇上的人们。他推开自家房门之前,说道:“多谢道长送我回来,您还是早些回去罢。” 宋景然从暗处出来,诧异道:“我都把铃铛收了,你怎么还知道是我?” 言昭含道:“脚步声偏轻,有些修为。” 宋景然不服气地反问道:“那万一跟着你的是会轻功的人呢?” 言昭含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家门口,一言不发。他敲了敲脑壳,不好意思地笑了。也是,哪个会轻功的人这么无聊,大半夜跟着人家回去。 宋景然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孟言。” “跟孟透……我师父同姓。”他咧开嘴笑,眼睛很亮,“你是凨族人吗?” “嗯。” “你千万别丧失希望。凨族修道者中也有很厉害的,你看啊,像袭且宫的言少君,也是凨族人,他……” 言昭含推开门,缓缓跨过门槛走了进去:“道长再会。” 宋景然摸了摸鼻子:“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了,那我走了,晚……” “安”字还没说出口呢,门就被关上了。孟家的瞎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第7章 生不逢07 言昭含一走进茶摊,婆婆就走过来对他道:“昨天傍晚,你去看你娘亲的时候,有个小哥来找过你。我想着你说过在躲人,就没告诉他你住在这。” 言昭含隐隐有些预感,心狂跳起来,拉着婆婆的衣袖,焦急问道:“什么人?长什么样?” 婆婆仔细回想,道:“他个子很高的,长的也很俊,穿白衣服,还带着一把剑。听他口音不像是拂莲人。” “他的剑鞘尾端的玉珌上是否有卷云纹?” “我没仔细看,不太清楚,我只晓得他带了一把剑。”婆婆看他心神不宁,自己也慌乱起来,她说,“你别担心,他说既然在镇子上没找到你,今天清早就走。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码头坐船离开了。” 言昭含神情有些恍惚,听完就跑了出去。 婆婆害怕他摔着,把茶摊交托给熟人,也跟着去了。 他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走。因为过于着急,平日里傲人的沉稳气度都丢失了。听觉也失灵了,他不断地撞到人。 他淹没在看不见的人群中,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颈,让他不得呼吸。他不知又撞到了谁,身体往前倾,狠狠地摔了一跤。 有个声线粗犷的大汉骂他走路不长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离去了。过路的人奇怪地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扶他。 婆婆上了年纪,腿脚慢,好不容易才追上他,见到他摔倒在地,赶紧把他扶起来:“小言啊你别走这么快!小心着摔伤了!” 婆婆带他去了码头。 江风拂面来,他几乎能想象到那片白茫茫的江水上,他三哥怎样疲惫地乘舟而来,又怎样失望地离去。 他被婆婆搀着,失魂落魄地回去。婆婆陪他回家,亲自为他上药。他的腿上有各种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