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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她与常洳同时中意一位才俊,她们平日里勾心斗角,见面分外眼红,结果那才俊玩弄了她们俩的感情后,施施然走人。 孟透不大喜欢这样的故事,他有个堂妹,爱写各种男欢女爱……咳……男欢男爱的故事,他最见不得腻腻歪歪的人和事,只是装作听得很入神。 知晓这两位姑娘的恩怨,孟透沉思许久,之后告诉常洳,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查花楼中的阴灵,接着就与常洳道了别。 宋景然看了她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孟透就利索地拉着宋景然走人了。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着走了。 他心想他们就这么放过野灵了吗? 他们刚走出门,宋景然喝多了茶,感到腿麻又憋得慌,他拉着陪同他们出来的小丫鬟,问她茅房在哪儿。 这时另一个年长些的丫鬟朝孟透跑来,她行了一礼:“孟公子,常洳姑娘听说您来找过她,请您现在过去坐。” 孟透对着那丫鬟笑道:“你怎么知道就是我。” 丫鬟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姑娘说……姑娘让我来望月楼,说穿白衣服最俊的那个就是您。” 想来常洳是猜到了,孟透见不到她,肯定是来找却棠了,因此让丫鬟来带他过去。 宋景然抖着两条腿走过来,对孟透道:“孟三哥,我喝多了茶水,着急去茅房。” “你先去,待会儿到二楼最西面的厢房来找我。” 孟透走了,宋景然抖着两条腿去了茅房。 他从茅房出来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们今天究竟是不是来除阴灵的,还是孟三哥只是来见见他的相好,是他会错意了? 他绕过墙角,路过那几株桃树。他上茅房时跑得着急,没注意到怀中的铃铛响个不停,而且越靠近铃铛振动越厉害。他发觉桃树上有块树皮是缘开的,它像是被剥落下来又重新粘合上去的。 宋景然用佩剑将那块树皮揭了下来,那老桃树竟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他感到有些骇然。待那些血液流完了,树身上现出一道印记来。他记得,那是用来封印阴灵的印记。这意味着,有低阶的阴灵被锁在了桃树里。 怪不得他一走进院子,铃铛就响了。他总觉得却棠姑娘就是个普通的女子……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还是打算用个古老的法子试一试。 他拿出一串小纸人,在它们身上沾了些血液。他吹了口气,小纸人在他手掌心站立起来,飘飘然飞到了空中,为他引路。 果然,那纸人绕过了桃树,背向望月楼,直飞向西楼。宋景然一路跟着。 傍晚的立湘楼中,客人渐多。他盯着纸人,艰难地在往来的人中穿梭。 纸人领着他走进二楼,接着往西行。他心中逐渐明了。那纸人撞到最西边的一间厢房门上,忽然像死去了一样,掉落了下来。 宋景然当即撞开房门,冲进去喊道:“三哥!阴灵附在常洳姑娘身上!” 他没听到回应,接着傻了眼。层层纱幔后的床榻上,交叠着两个人影。孟三哥平躺在床榻上,像是失去了意识。常洳姑娘身着藕色抹胸,香肩半露,见他闯进来,随手扯过披帛穿上。涂了丹蔻的纤细手指撩开纱帐,她自重重帷幔中款步而来。 “大胆邪灵!你对三哥做了什么!”宋景然抓着佩剑的手开始发抖,他强装镇定。他想,能放倒孟三哥的邪灵,该是有通天的本事。他心里没底。 常洳单手环腰,换了个慵懒的站姿:“小道长,我这还没有动手呢。正得手了,你就出来搅了我的好事。” 宋景然抽剑朝她刺去:“你伤害无辜,天理难容,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常洳神色自若地往纱幔处退去。他竟刺了个空。那曼妙的身影在纱幔与珠帘中徘徊,不一会儿,她的身影隐去了。 宋景然将纱帐砍了个稀巴烂,扯掉那些恼人的珠帘。眼前终于渐渐清晰,但他仍是寻不见常洳的身影。 忽然间,有一只偏冷的手从他身后掐住了他的脖颈。常洳凑近他的耳边:“小道士,床上的那位是个厉害人物,修为和内力深不可测,连他都斗不过奴家,何况是你呢。你只要乖乖的,奴家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宋景然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从随身的布袋中摸到了拷鬼棒,正要念咒,它就被常洳躲过扔到一旁,一路滚过去,被散落在地上的纱幔搁住了。 常洳娇笑着,细尖的指甲几乎嵌进了他的皮肉里,她抓着他的脖颈,将他提起来。“小道士,奴家念在你年幼无知,本打算放过你,可你偏偏不识抬举,那奴家只好送你一程了……” 宋景然拼命想挣开她的手,奈何她的力道越来越大。窒息感猛烈地侵袭而来。他的手还在布袋中摸索着,摸索着。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了。 脑海中一幕一幕浮现的,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还有他没来得及实现的抱负。 那眼珠子几乎突出来。他最后挣了一挣,无果,整个人虚软下来,慢慢地阖上了眼睛,一动不再动。 第19章 云不栖11 常洳盯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好一会儿,嘴角浮出轻蔑的笑,一松手,少年倒在了地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风打得窗页不停摆动。纱幔被吹动,笼了一处的繁星。初秋仍踩着暑气的尾巴,整个屋子像是蒸笼。 她转身离去,却没能走多远。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她低头看去,那少年竟还残存着一口气,伏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攥住她的脚腕。 她心想,真是自不量力。她正要收拾那少年,一条如小蛇般光滑冰冷的东西顺着她的腿缠了上来,速度极快。她定睛一看,是索灵绳。那绳子很快将她束缚住。她越动,绳子缠得越紧。 宋景然支撑着地,屈膝让自己爬起来。他露出疲惫又傲然地笑:“邪不胜正。” 常洳放弃了挣扎,发丝凌乱但仍是优雅。她扬起嘴角:“哦?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了?”她转了转脖子,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也就一瞬间的功夫,阴灵脱离了常洳的躯体。 宋景然被吓得脸色惨白。他也只学了些皮毛,只降伏得了一些小阴灵。这个阴灵在躯壳被捆绑的情况下,能自己从寄主身上出来。这明显是他力所不能及的。 那阴灵身着青楼女子的衣装,容貌平庸,脸色惨白发青。是个已经成形的阴灵。她从寄主身上探出来,面带瘆人的笑容:“小公子,奴家长得好看么?” 宋景然连连后退,吓得腿软。她掩着唇笑,慢慢冲他爬去,枯黑杂乱的头发自肩头垂下来,抬起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却是满脸愁容。她歪着头:“你们男人哪,在意的还是容貌。我生前没有花容月貌,你们都从不拿正眼瞧我。我死了之后附在这个美娇娘身上,才拥有我想要的日子,而你们,却想要破坏。” 她像是在拭泪,可阴灵本就是没有眼泪的。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笑得温温柔柔:“小道士,奴家还是送你上路罢,人世的苦楚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