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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薛夜压着。他伸手够一旁桌上的烛台,将蜡烛吹灭,躺下身睡觉。 薛夜不打鼾,呼吸浅浅的,但压着他有点重。他想,他以后的媳妇儿要是也这样,他铁定给休了。 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的时候,突然惊醒。江翊那杀人的眼神究竟是不是让他别打扰薛夜睡觉? …… 孟透睡得不好,醒得还早。一觉醒来,腰酸背痛,眼底还有淡青色的眼圈。他将手巾搁在肩上,端着木盆去庭院的水井里打水。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的。日光柔和。庭院空阔,西北角的那口井很显眼。井水挺深,伸手用葫芦瓢就能舀起来。 西泽师叔从树底下缓缓走过来,踩过枯枝败叶:“孟透。” 孟透正用拧干的手巾擦拭了脸,连忙作揖:“师叔。” 他点点头,威严地“嗯”了声,算是回应:“霍止他们几个起了没?” 孟透心里捏了一把汗,唯恐西泽师叔知道后雷霆大怒,直喊“太不像话”。他把手巾丢回水里,端起盆子欲走,侧过身战战兢兢道:“还没。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叫起来?” “不用。今日弟子皆歇息,随他们去。”西泽师叔皱着眉头,对着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像是在思索什么,“你今晚跟我去东潭河走一趟。” “就我吗?” “嗯。” 孟透不理解为什么只让他一个人去,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应下。这天依旧睡到黄昏,连城主府招待两门弟子的晚宴都没赶上,吃了碗鸡蛋葱花面,就跟着西泽师叔前往城西。 他们御剑而行,停在最西边的那堵贴满黄符的高墙顶上。 东潭河三面环山,中间是一潭水,水色深幽不见底。永夜城坐落于东潭河下游。河水绕过东面的山脚,奔流而去,涌入城中内里。 而他们面向的墙外就是一片坟场。荒草丛生,墓碑七七八八地竖着,大多坍坏,年久缺修缮。听闻这里埋葬的都是些不知姓名的人士,每年清明前后,有孤魂野灵积聚。此时永夜城会请江湖道士来降灵。往年他们费些周折都能将其解决。 野灵属于阴灵的一种,却比一般的阴灵更难对付。不知它们的来处,也不知它们的归处。它们吸食日精月华,无声无息地生长。 野灵在永夜城一带出现后,城中许多人忌讳,总觉得这里污秽,不是搬离城西,就是迁居他乡。也有老一辈人恋居旧地,不肯离开。只是永夜城阴灵躁乱后,逼得城西这一块更早地荒废,沦为陈旧。 孟透不觉得畏惧,只觉得无聊。西泽师叔威严不爱说话。他坐在城头,抱住自己弯曲的右腿,脸颊贴在膝盖上,左腿自然垂下。 山风迎面吹来,撩动他的额前发。天色橘暖,行云暧昧流连。山谷间寂静。只有鸟雀啁啾。 第47章 东潭2 乌阳西沉,朝霞淡去。夜幕降临后,晚风吹拂过坟地草丛,四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纤草舒展脉络。孟透觉得,这个令世人谈而色变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可怕。 万物的空灵似乎都沉寂在东潭河里。听来上回同师叔来过此处的师兄们说,那河水里没有任何活的生灵。没有鱼虾也没有水草。底下只有大块的岩石。 月亮东升至夜空最高处,不远处的草丛中忽然传来细小的呜呜声。 细碎如萤火虫般的绿光从河边长草的底端萌生,飘浮起来。与此同时,千万的绿点飘浮积聚,慢慢凝聚成一个清晰的轮廓。绿光迅速四散,满山遍野。 孟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这些野灵是鲜活的,与他在无间狱中见到的那些阴灵有些不同。无间狱潮湿阴暗,里面的阴灵不见月光,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而眼前的野灵,如活人一般漫步在山野里,两三个一起攒聚,像在交谈。 山坡上有个很小的野灵,死时大概还是个年纪很小的姑娘,正坐在石头上晃荡着两条腿,编织自己的长发。 头顶上传来西泽师叔的声音:“你害怕吗?” “不怕。师父常说,打一场硬仗前,首先要做的是克服心里的恐惧。”孟透托腮,“我只是觉得,人能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你或许不知,虚常师兄选择你,意味着什么。你与他肩负的是同样的使命。而现如今,他只是把这件事交托于你。”西泽师叔抽出配剑,捏了御剑诀,“孟透,你同我四处看看。” 孟透从城头站起来,随着西泽师叔御剑飞行。他们四下转了几圈。阴灵多得骇人,从西边的灌木丛到东边的水道旁,几乎没有一块能落脚的地方。甚至连永潭河岸都被野灵占领。 孟透有些奇怪,东北部最高的山坡顶附近,有整一块空缺。野灵离得稍远,似乎都在有意避开这一处。他说:“师叔,我想去那儿看看。” 西泽也注意到了那里。两人御剑飞至山坡靠永潭河的一侧,坡面上有一处极为突兀,用一块巨大的岩石填补。孟透跳到另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站定,凝气施诀。剑光一闪,坡面的岩石竟轻易地被打破。碎石片和泥土一起簌簌落下。孟透再拿收回剑鞘的剑身捅了几下,山坡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人进入的洞穴。 他随身携带着打火石,随手从坡面上扯了一把干枯荒草,将其点燃,丢入洞穴中。里头的黑暗被驱散开。这竟真是个被封存的山洞。洞里碎石遍地。里面倒挺开阔,只是他进入后,得猫着腰行走。走至最深处,他在洞壁下见到了一只青铜盒子。 他立刻拿出去给西泽师叔瞧。 师叔在洞外等他,见他拿着盒子出来,诧异地接过。西泽打开青铜盒子,里头还有个黑木盒子,最后才取出个冰凉的物什。他就着月光看了看:“这是紫英木佛珠。” 他看不仔细,就凑近洞口的光亮处,细细摩挲一番:“每个珠面,都镌刻了佛像。这应该是用来镇守东潭河的。唯有荆唐山有紫英木。永夜城的百姓为镇住野灵,也真是费尽了心思。” 他将佛珠依次放进两个盒子里,让孟透将它放回去。 孟透照办。 回行途中,西泽师叔轻描淡写道:“地势你也瞧过了。明日傍晚前,你将除灵的战略写于纸卷上交给我。” 孟透不敢有异议,道了声“是”。 …… 城主府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庭院里有沉皈弟子三五成群地玩儿投壶。这时是晚宴散后,厅堂里仍很喧嚣。暮涑弟子围在一起玩骰子,甚至在押大小点。起哄声一片。他们太过专注,以至没发现孟透和西泽师叔回来。 坐在靠近门口地方喝茶的李行风咳了几声,提高声音:“师父,您回来了。” 霎时间所有弟子都慌乱起来,胡乱地收拾桌上的赌具。几个人做掩护,冲着西泽师叔打哈哈:“师叔,您回来了,辛苦辛苦。”然而很不凑巧,一颗骰子掉落下来,在地上跳跃了几次,恰好滚到了西泽师叔的脚边。 所有人都噤声了。厅堂里安静得能听见外头风吹过树枝沙沙的声响。 西泽师叔气得脸都绿了,浑身颤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