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书迷正在阅读:修囉女王之狗奴地獄、村姑苗小丫的性福生活(骨科NP)、夜将行abo(gl)、邪恶的爸爸(高H)、大清亡了、每天都想勾引禁欲老公、尽欢、盡歡、【ABO】立宪以后当代皇室生存近况(H)、空壳
舫靠岸后,百姓一拥而上。他没能躲开,被人流带了过去。 身旁的一个漓州汉子见他像是外来人,又似乎是想走,便用夹生的官话对他说:“兄弟,你反正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就上船看看吧。今天可热闹哩。” 他往了一眼,后边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的脑袋。人们比肩接踵。他身边两侧是衙门的捕快。 他心想确是走不了了,也就认命地上了船。他踏上船板后,在渡口的带刀捕快就拦下了之后想要涌入画舫的人们,扯着嗓音喊道说:“人太多了,下一回下一回,待会儿再上船!” 渡口上人多,画舫中人也多,但他们还能行动自如。 许多人入船后,顺着楼梯爬上了画舫的顶层。言昭含是后来的,走不到船心去,就站在船头看。画舫缓缓地游动了。 两岸都是漓州百姓,将河包围了起来。不远处的河面上泊着几艘船。船上张灯结彩。几只船与几只船相对着。一边船上的船头站着漓州的男人,一边船头上站的是漓州的姑娘。 画舫靠近了。 言昭含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身边有人说:“看着看着,要唱了,不知道这几个唱得怎么样。” 一位男子率先唱了几句。他的声音洪亮,歌声廖亮动人。两岸的百姓拍手较好,满画舫的人也拍手叫好,声音震耳欲聋,言昭含觉着画舫都在晃动,有人还吹了几声口哨。 之后几位男子齐声高歌,唱得是漓州的调子,调子缠绵悠长。他听不懂漓州话,勉强能听懂几句词,他们唱得大约是情歌。这边男子的歌声落下,那边女子将调子接上。 有时是一唱一和。男子们唱了一句,大约是在问何时能将姑娘娶回家,姑娘紧接着应和,唱道:“待我理红妆,十五成一双。” 第111章 漓州2 他想起来,漓州是有在船上对唱情歌的风俗的。这一天是漓州的邬兰节,互相钟情的男女,会得到漓州百姓的祝福。 三首情歌唱罢,男子向心怡的姑娘诉衷肠,姑娘如果含羞带悄地点头了,船夫就会将船荡近,让两只花船相接,男子跳上姑娘所在的船上。也有男子得到应允后,兴奋得不顾天还冷,猛扎进水里,游到姑娘的船边上去了。 当然,倘若人家姑娘不愿意,男子就得坐着小船回岸上去,岸边的百姓会给予他鼓舞与热情的赞美。 他本以为漓州和拂莲的风土人情差不了多少,梦见过的漓州都有拂莲的轮廓。他没想到漓州民风这样淳朴,男子与女子之间能这样大方自然地表达炽热的爱意。 他在船头默默地看着。画舫上的漓州百姓交头接耳地谈论哪家唱得最好,哪家姑娘今年还是孤零零的,谁都看不上。他们有时也夸赞哪家小哥长得俊俏,哪家小姐生得水灵。如有一对男女两情相悦,他们就拍掌祝贺,激动的声响快把画舫给掀了。 他只见了这么一回,之后画舫游回,他们上了岸,另一群漓州百姓涌入。 漓州是个好地方。他想。 可惜他要离开了。 他上岸后就从逆流中艰难地走出来,转到一旁,瞧见一个淡黄衣裙的小姑娘。她负着手,笑盈盈地看着他道:“我找到你啦。少君。” “你找我做什么?” 她走到他身旁,抬起头看他:“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漓州,那肯定是要去我们家转转的嘛。做做客也好呀。” 他想婉拒,孟婍抢在他开口之前,跟身后的仆从说:“你去芦花街的新月客栈,让掌柜的告诉那儿的灵娡姑娘,就说少君今晚住在我家,让她别牵挂,快去。” 仆从应了声,麻溜地走远了。 孟婍将手背在身后,俏皮地左右转着身子,歪着头嘿嘿一笑:“哎呀,我都安排好了,少君还是跟我到孟家去一趟吧。” ……她这个无赖劲还真像孟透。 他一时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只得跟着去了。在路上,他问孟婍是怎么找到他的。 孟婍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回答说:“我本来想去客栈找你的,结果见到河上有人在对唱情歌,可热闹了,我就停下来看了几眼。我前面站的是几个将要坐船去河上唱情歌的姑娘,她们在谈论今晚哪家的公子最俊,我听见有姑娘说,都不太俊,画舫上的那个最俊。” “画舫隔得不太远。我好奇呀,就望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你。你都不晓得,那群姑娘瞧了你半晌。哼,姑娘家这么不矜持。”她说,“我跟你说,我大哥二哥就是在邬兰节上见到他们媳妇儿的,我俩嫂子都是如花似玉的闺阁小姐。我弟弟今年也想去,只不过出门求学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从前每一年邬兰节,都有姑娘盼着我三哥去。有些心性高的姑娘,认定我三哥只要去了,就一定能看上她们。她们就一直等着,直到后来我三哥跟赵姐姐订亲了,她们才死了心,另觅良缘。” 孟婍说到这,停下脚步,犹豫地问道:“少君,我能问你一件事儿吗?” 言昭含看着她,道:“你问。” “他们说,是你侮辱杀害了赵姐姐,这是真的吗?”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应。 “不是。” “那少君你知道是谁害死了赵姐姐吗?” 言昭含没有直接回应,继续朝前走,道:“你的赵姐姐是个可怜人。她被卷入门派间的斗争,溺死了。” 孟婍跟上,走到他身边,接着问道:“门派间的斗争?少君的意思是……” “赵家人心中有揣测,但尚且不敢得罪。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问,别为孟家招惹事端。” 孟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们顺着巷子一直走。 孟婍说:“哥哥和少君也是可怜人。难相见,难相守。” 言昭含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回些什么,许久才轻轻“嗯”了声。 孟婍走到孟家门前,见到那摇曳的红灯笼有点模糊,悄悄地拭去了眼角的一点泪水。她领着言昭含进孟家,入前堂。 孟夫人正端坐在位上喝茶。她听到女儿的声音就起身相迎,见孟婍带着生人回来,稍一愣,随即笑问:“这位就是你说的,你带回来的客人?这是你三哥的朋友?快快请坐。” 待两人坐下,她就命丫鬟去拿来水果蜜饯,这才坐下,问起言昭含的名字来。 “阿娘,我跟你说,这是我哥哥的……朋友……他叫……”孟婍的声音忽地轻了下去,垂眸思索。 “宋景然。”言昭含道。 孟夫人道:“似乎听透儿提起过,是哪两字?” “蹑景追风的景,昭然若揭的然。” “是了,我常听透儿提起你。景然这名,取得妙。” 孟夫人说的是客套话,孟透似乎还未曾向家中人提起过自己的徒弟宋景然。她打量着言昭含,夸赞道:“透儿的兄弟,真是个个英英玉立,面如冠玉哪。” 孟婍托腮,眼珠灵灵儿地转,笑着插话:“这个最俊。” 孟夫人嗔怪地看她一眼,低声道:“孟婍,姑娘家的……”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