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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一走十二年,家里老本行都忘了吧?这世上哪来的妖,还没成人形就被人吃了,人才是最大的妖。” 于盛溪转过眼睛,从后视镜里望他,两兄弟眼神一对,于溜行突地就不笑了,声音往下沉,说:“你知道那是个神。这世上能震慑神的,只有神。” 夏南山转着手机,坐在出租车里。他给于盛溪打了两回电话,一回没人接,一回被按了机。 天色将黑,华灯初上。 离碧水华庭还有两个路口,手机响了,是条短信:今天别回来。 夏南山盯着看,紧跟着又来一条:听话。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老东西不接他电话,发的短信也气人。夏南山把手机砸在坐垫上,惹得司机看了他一眼。 听不听话?夏小同志通天应龙之躯,显然不听。 他让司机靠边停下来,付了车钱下车,自己转进个小巷子里,化成龙形往碧水华庭飞过去。 于溜行把车停进车库,从后备箱里拎行李,他东西不多,就一个20寸的小箱子。 于盛溪把人让进屋,对方一眼瞧见沙发,就眉开眼笑地嘴贱:“沙发怎么换了?夜生活太丰富给折腾坏了?” 他没心思跟这弟弟掰扯,四周望一眼,所幸夏南山没在。 “我住哪儿?你那客卧收拾过没?”于溜行说完就往楼梯走,被于盛溪拉住手肘。 他用下巴示意沙发,“你就睡这儿。” 于溜行扔了箱子,人倒往沙发上躺下去,“我救你命你就这么对我?” 于盛溪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扔过去,“到底干什么来了?” 于溜行抬手接住,侧头冲他笑,笑得妖里妖气,“我想大哥了呗~” “滚出去。” 于溜行扯了个抱枕垫在脑袋后边,装模作样叹气:“严老头让你去H市你不去,催你回趟家你又不回。家里老头子急了,觉得是你这儿有情况。”他看一眼于盛溪,对方站在流离台边上喝啤酒,不为所动,他继续说:“严老头说你是看上了个大学生不肯回,家里就让我来探探虚实,顺带敲打敲打你。” 于盛溪冷笑,“你把底都跟我交了,还怎么探虚实?” “你那些花边新闻我没兴趣。”于溜行坐起来,腿搁在茶几上,目光灼灼,嚣张跋扈,“我就问你一句,应龙找着了?” 第31章 夏日里闷得慌,透不出气。 于盛溪捏着啤酒罐子,捏得咔咔响,视线与于溜行当空撞上,撞得火光四射、噼里啪啦。他缓缓地松开啤酒罐,嘴角忽地露出一丝笑,“找着了,就在我屋里养着。” 于溜行瞪他半晌,也笑了,“哎哟~快拎出来我瞧瞧。” 于盛溪说:“小东西怕人,见到生人就拿雷劈。” 于溜行赶紧跟上:“我这哪是生人,我可是你亲弟弟溜溜呀~” 于盛溪把啤酒罐扔进垃圾桶,“亲兄弟明算账,先把上一次欠我的两万块钱还我,我再给你看。” 于溜行从沙发上一蹦而起,“两万块钱!两万块!” 于盛溪不为所动,“两块都要还。” 于溜行气得磨牙,这混蛋玩意儿一把掐在他死穴上了。 于家几代下来,家底殷实,子子孙孙几乎个个从医。于溜行算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他说学医救不了国,转头就偷偷摸摸跑去国外学了个艺术品管理,学校牌子挺硬,居然正正经经被他读出来了。回国后被家长发现,漫山遍野追着他打,问他学小人画是不是就能救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于溜行还对自家那几座山头有心理阴影,上山就觉得屁股疼。 于盛溪已经是个忤逆的主儿了,于溜行又是个不靠谱的,家长愁得不行,打算压着于溜行去严阵那里强行从医,当个男护士都好。于溜行死活不干,躺在床上挺了两个月的尸,隔壁大黄狗尿在他床脚都不肯起,嚷嚷着你让我去学医我就收红包拿回扣砸光严老头子的招牌,当个纨绔子弟天天玩男孩养小姑娘。 于慎行作为一家之主,夯不啷当两个儿子,一个老死不肯回家,另一个恨不得老死在家里,他心气儿高,对于盛溪只当看不见,对于溜行就好办了,直接实行经济制裁。因此于溜行名下一点东西都没有,开来的那辆奔驰GLS都是家里的,拿着他的身份证,连张信用卡都不给批…… 所以于溜行一怕医生,二怕谈钱。 他哥哥于盛溪正好两样都占了。 于溜行开始掏裤兜,掏了半天摸出一把钢镚儿,拍在茶几上。 于盛溪赶过来数数,挺好,一块八毛。 “咱爹都算准了,我跑你这儿需要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其余一个子儿都没多给,这一块八还是仗着我长得帅便利店小姑娘多找我的。” 于盛溪皱眉:“这几天你打算吃谁的?” 于溜行眨眨眼:“我这不是奉命来敲打你吗~” 于盛溪在他惊愕的目光里收下钱,“给老头子打个电话,我不养你。” 于溜行掏出手机,嘟嘟了两声说他手机欠费停机了。 于盛溪觉得自己额角在跳,心口似乎又有点压迫疼。 于溜行慢悠悠转过一张俊脸,笑开了花。 于盛溪只好掏钱包,取了1500块现金,抽了张信用卡拍在他身上。 一看,于溜行还不乐意,拖长了音调:“咿~~1500块在S市能干嘛!” “够你GLS加油了,这几天你开车送我上班。”于盛溪回答,“吃饭买菜就刷卡,菜市场大爷都能手机支付了。” 到底是要寄人篱下,于溜行只好嘟嘟囔囔收了,从行李箱里拉出块小毛毯,往身上呼噜一卷,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我就是个没人要没人疼的小孩……” 于盛溪赶紧应和:“自我评价得挺准。” 于盛溪只当他要睡,放轻了动作拉窗帘。碧水华庭里亮着路灯,树瞧着都油绿油绿的,湖泊溪水声混着蝉鸣蛙叫,听着比白天还热闹。 好在夏南山乖乖听了话,今天没回来。 于盛溪打算上楼,经过沙发时,被拉住了手。 于溜行睁着眼睛,定定看着他,眼睛黑黑沉沉,手指摩挲他手背,“大哥,家里催得急,应龙的事情你上上心。” 于盛溪笑了,抽出手,“一直在心上。” 关了灯,没出两分钟,于溜行鼾声大作。 于盛溪上楼洗了澡,他今天出的事情不少,下班时候的事儿已经在工作群里传开了。他一个个把红点按掉,摸摸脖子,挺明显的一圈掐痕,后背上的细小擦伤更多。 尤其最后一声尖叫,他听得清清楚楚,是罗清的声音。 想了一阵,还是翻出罗清的号码打过去,没接通,关了机。于盛溪又打了几个电话,透过老院长辗转弄到了海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