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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精致的衣服,小巧的五官,和一双漂亮的眸子,何宥猜想这应该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孩子,摸摸他的头,问:“你叫什么?” 容青君没说话。 何飞已经扛着年轻人找了间屋子进去了,何宥没在意容青君的态度,牵着他的手跟过去。 屋子很小,只有两张床,中间一张桌子并两张小凳。年轻人被何飞脸朝下很不讲究地丢在其中一张床上。 何宥实在看不过去,走到床边把年轻人摆好,给他盖上被子,一边说:“你手劲是有多大啊,这么折腾他都没醒。” “那是他弱。”何飞的轻蔑简直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何宥以眼神无言谴责。 “哪能怪老子啊……”何飞声音低了八度,委屈地嘀咕:“朝华妹子要嫁给这种弱鸡,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他特别重音强调了“猪”这个字以示抗议。 何宥没理他,照顾完年轻人又走到容青君这边帮他铺床。 “你今晚就先睡这儿,放心吧,不会对你怎样的,明天我找人把你送回客栈。”何宥友善地对容青君解释着。 “好了好了,就一晚上死不了的。”何飞等得不耐烦了,几步走过来一把拽过了何宥的胳膊:“回房睡觉了。”说着不容抗拒地把人拉走。 何宥胡乱挥了下手算作跟容青君告别,就这么被拖走了。 容青君爬上床,拢了拢薄薄的被子,想了会儿风纾难,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到这里,一会儿困意上涌,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容青君醒来是因为听到敲门声。他睁开眼看看四周,想起昨晚的遭遇。对面床的年轻人还睡着,似乎没被敲门声影响。 他掀开被子爬起来去开了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个托盘。 “我来给你们送早饭。” 没等容青君把门全打开,那男孩就急性子地自己挤开门进屋,把手里的托盘往桌上一放,丢下一句:“我走了,吃完我来收。”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走了,没正眼瞧容青君一眼,更没管床上那年轻人。 门开着,容青君也没特意去关,桌上有两副碗筷,早饭份量特别大,他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饱了。 屋外一直有人来来往往,容青君在门口站了会儿,想去找昨晚那个男人,让他送自己回去。 正想着,就见那人从一间大屋里走出来,正巧看到容青君便挥了挥手,然后跟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朝他走来。 “你起了,昨晚睡得如何?”何宥打着招呼,顺便往屋里看了看:“孙贺还没起来吗?” 这会儿天色已是不早,何宥心里奇怪着,暗想难道是被他大哥打坏了,便迈步踏进屋里。 “孙贺,孙贺!” 容青君跟进屋来,就听到何宥有些急切的喊声。他走进了一看,只见那叫孙贺的年轻人面色潮红,满脸冷汗,嘴里低低地呻吟着,已是意识不清。 何宥找了块汗巾给孙贺擦了脸,手背在他额上一贴,吓了一跳:“好烫!” 他这才注意到孙贺只有一件里衣,没有外袍,想起昨晚他是被何飞直接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大半夜里只穿一件单衣,让人从城里搬到了城外,估计是着了凉,染了风寒。听说他出生时便带有不足之症,自小体弱,所以发起烧来也是来势汹汹,格外吓人。 何宥连忙起身找人去请大夫,他们掳了人来可不是为了看着他病死的。出门时对容青君说了一句:“帮忙看好他。” 容青君不知道怎样算是看好,只坐在床边没动。他知道这人是病了,但无意出手相救,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何宥他要回去,何宥便来去匆匆地跑了。 不一会儿,何宥带着何飞回来了,何飞看了孙贺一眼就骂了一句:“这没用的废物。” “大哥,你别急着骂人,孙年那边怎么办?” 何飞眉头一拧:“还能怎办?你看着这小子,别让他挂了,孙年那边我先稳着。”一扭头大跨步走了。 何宥看着孙贺,一会儿拧毛巾给他拭汗,一会儿倒水想喂他喝下去,可惜一大半都喂在了被子上,又要去擦干。很快大夫被请了回来,何宥让开床边的位置,让那老大夫给孙贺看诊,老大夫摸着胡子把了半天的脉,写下了一张方子交给何宥。何宥又安排人去抓药煎药,忙忙碌碌了一早上。 等他终于能坐下来歇会儿的时候,一个寨子里的人跑到门口喊他:“二当家,您快去看看,早上葛叔发现有人在咱们寨子外窥探,现在跟咱们的人起了冲突。” “别急,怎么回事,大当家呢?”何宥走到门口问道。 “大当家带着人出寨子了,还没回来。现在是葛叔在外面,但对方来头不小的样子,我们怕葛叔吃了亏。” 何宥一拍额头,想起何飞为了孙贺孙年那档事,估计天不黑回不来。 “走吧,我去看看。”他当即跟着来人走了,反正给孙贺煎药的事已经吩咐下去了,相信下面的人能办好。 他还完全没意识到他把另一个人给忽略了。 容青君看着何飞何宥来来去去,直到房里除了他与孙贺再没旁人,默默坐回了床角。 下午只有一个人来过房间给孙贺喂药,喂完就走了,也没跟容青君说话。傍晚的时候孙贺醒过一次,他迷迷糊糊看了看周围,屋子里只有容青君一人,他有气无力地问了句:“这是哪里?”嗓音沙哑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声。 容青君没有回答他,不一会儿孙贺自己又睡着了。 到了晚上何宥终于回来了,孙贺也清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这里是飞天寨,我们嘛,自然是山匪。” “所以,是为求财?” “求财,也求人。”何宥卖了个关子。 “孙家是做生意的,信奉和气生财,阁下若是求财,那我们有话好好说便是,只是在下不明,求人是怎么个说法?”孙贺好脾气地问着。 “你倒是挺镇定的。”何宥笑笑,内心暗想这气度还算配得上朝华妹子。 “还请阁下明示。” 何宥也不再吊着:“有人花大把银子想买你的命呢。” 孙贺总算变了下脸,眉头皱起来:“阁下既肯把话讲明,又费心照看我,替我看病,显然不是想要了孙某命的样子。” “正是。” “为何?” 何宥正要回答,忽听外面有人说:“大当家回来了。” 他起身打开门来对外面喊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