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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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程经生收回手,漫不经心。 小瞎子,眼盲心也盲。 机场认不出人来,眼睛现在也不好使了。 沈星被他理直气壮地语气噎了噎,这是什么话?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 进来。程经生对着门外。 声落,布恩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病房。 几人走向窗口,低声谈话。 沈星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几人,瞟了一眼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只呆呆的摩挲着指尖感受他的余温。 *** 中年男子低声向程经生汇报,语气惶恐。 郝伯特先生说一个有吸毒史的成年男子服下不到三克KTnine号新型毒品就浑身抽搐失去了意识,找到的数据经过分析的确存在不合理的问题,配比和生产线我亲自去看过也没有问题,所以 所以是供应商出了问题,而我们的人程经生语气不变缓缓道出了柯姆难以启齿的话语,也参与其中了,是吗。 话是提问,但语气确极为肯定。 柯姆脸上的皱纹随着愤怒的表情加深:原材料供应商内部的内斗,买通了我们的质检员和检验师,以期毁掉合作。 临到投放市场了才发现数据出了问题,啧啧,耗资千亿的毒品开发项目,这个柯姆恐怕没什么好下场了。 布恩站在一旁,侧了侧肩膀,这部分业务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偷眼瞟向病床上休息的女人。 他实在好奇到底是谁能叫一贯冷情霸道的掌权人这样大费周章。 病床上,止痛药已经失效,身体上的无力慢慢被脑袋中阵阵刺痛取代,沈星感觉有人轮着大锤一下接一下的将一根粗钉子锤进她的头骨中,生生裂开地疼。 嘶疼沈星痛呼出声,身体颤抖到不得不侧身曲躬,两手抱头,难耐的抓起头发撕扯。 布恩看向正在皱眉吩咐的程经生,不敢出言打断,却又不敢出门去喊医生。 危难之际嘀嘀嘀!仪器突然发出警报,程经生回头就看见沈星痛的在床上缩成一团立时住了口,转身大步走到床边,一手按铃,一手抓住女孩撕扯头发的双手,回头命令布恩出去叫医生。 鲜血自她头顶划伤处滴滴往出冒,血珠豆大飞快的顺着头皮沁入枕头。 沈星疼的止不住落泪,控制不住的想要试图抓伤自己来分散疼痛感。 怎么会这么疼? 就像回到了承泰疗养院。 在那张过分宽大的铁床上孤独的枯萎掉,风一吹就碎成了一瓣又一瓣。 泪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滑落又消失掉。 程经生皱眉捏住她的手腕,强行迫使她松开自残的手。 沈星毫不犹豫攥紧拳头,指尖一点点破开掌心的皮,渗出丝丝血痕,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保持清醒。 不得已,程经生掰开她紧紧攥住的拳头与她十指相扣。 感受到有些熟悉的温度和奇异安心的怀抱,她终是卸了全身气力倾身靠向男人。 布恩带着医生护士快步走进来时就见女孩眉眼低垂,面色苍白地靠在男人怀中,发丝汗湿凌乱,身子还有些发抖满是惶惑难安。 医生阻拦了布恩开灯的动作,快步走到床边,蹲下观察仪器。 转头就吩咐护士:再加一支止疼针。 护士从托盘取出药剂吸入针管,程经生松开双手侧侧身将怀中人的手臂拉出来一点,护士立刻熟练的撸起袖子,扎针一气呵成。 冰凉的针管插入体内,沈星默默抓住男人的衣服,咬着唇一声不吭。 她怎么回事? 医生觑着床边气势强势的男人,斟酌着开口:这位小姐身体原本就不太好,这次抢救回来主要还是靠她的意志,您也知道,精神类的疾病总是一时天堂一时地狱的,有时候药物都很难控制他们的情绪。 医生有些怜悯的看着男人怀中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被确诊是双相,这辈子可是有的熬了。 他怜惜年轻的女孩,站在门口思索再三决定提醒这个看着就不太会关照别人情绪的丈夫:双相情感障碍这个病需要家属耐心的陪伴和安抚,作为丈夫一定要顺着病人,避免刺激到病人的情绪,这样好的几率也就更高。 程经生看着医生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于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合作商的妹妹,总不能让她病死在自己的地盘上。 医护走了,病房陷入寂静,男人低头看着怀中女孩,女孩神色恹恹的,打了一针后平静了许多,安安静静的缩在男人怀中,男人拢着的手法像是在抱着件易碎品般,布恩一阵的牙疼,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中年男人也是立在原地低头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沈星感受着身侧男人带来的热意,这让她在这个漫长的异国夜晚得到片刻的慰藉。 虽然是一个不相识的男人。 居然是一个不相识的男人。 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浑身难受,自己从不是这样随便的人,也从不愿与人这样亲昵的依偎,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侣般。 她甚至不知道这人是谁。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她抢救成功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么,类似雏鸟情节这种吗,自己怎么可以这样。 她低头摩挲着被子,有些难过于自己感觉自己是一个是个男人都行的状态。 程经生也在思考,思考什么样的身份能让沈星乖乖的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半晌,就在布恩忍不住想要催促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尹泰和有事托我照料你,所以希望沈小姐能搬去住在伯尼亚居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