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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其以为威,而有不测之雨露,使夫雷霆者日轰轰焉,以求夫潜伏废坠者而泽之,则人不之德,为人主者,其威雷霆,其恩雨露,是故不必多杀为严,而遥庄皆因族法乱政,族者,亲也,然遥庄之地,上京之郊,咫尺之远,竟有长者动族法,生离子弟兄亲,卖草于市,为人注籍之奴,以他人之苦而成私己之欲,人与犬豕何异?族亲与虎狼何异?遥庄庶民虽国法枉顾,而陛下之意若耘之数数,蹂践之害,酷于稂莠。天下用意过当之事,往往旧害未除,而新弊复作。 上治而下乱者,必上行有偏。虽草木无知,犹被荣而身化,况身带血气者乎。而德盛物化,故为人君者必先自省,而后问于民,故,我大梁民者,民安者国安,修饬德教,则奸邪自止,修饰刑法,则奸邪愈生。心融神契、道统、治统、心法、圣学,一气相承,方可协万世之人心,可弘千秋之基业。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不在我民。民智则国智,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民独立则国独立;民自由则国自由;民进步则国进步;民胜于万国民,则国胜于万国;民雄于万国,则国雄于万国。 强干弱枝,不符君道,万言期书,先存百姓,百姓损,尤割股啖腹,若安天下,先正己身,身斜影曲,理万民皆应培厚德育天地。 我大梁子民,应如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顾昭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心内只觉通畅快,待他写完,殿外红日已在万物当空耀照,心里爽快,管这些玩意儿,是不是乱七八糟,顾昭痛快的将毛笔一丢,大喊了一句:“来人,写完了,将本王叉出去吧!” 第一百六十九回 顾昭激动完第二天,便觉无颜见人,昨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看过一句话叫猪油蒙心,而今想来大概是鲨鱼油蒙了心吧! 那么多不平都忍了,偏偏昨儿里出了个大丑,当时自己竟觉得很美,很爽,时到今日睡足了,方觉尴尬。 在殿上逼迫阿润一直后退,亏那些文人皆是舞文弄墨的,庄成秀那厮后来出了个损招,将原来的旨意加了几个字,变成了,此地民恶,逐之禹州。 瞧,这些文人就是这样讨人喜欢的,简直太会巴结皇上了。 赵淳润下不得台,只得罚顾昭闭门思过,还有一年的俸禄。 至于顾昭那篇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甭管触及的是谁的利益,所有的官员都假装自己瞎了,看不到,没听到。 他们就是这样,一切超越自己的,一切比自己好的,他们假意自己是个残疾人。 当然,在赵淳润的纵容之下,顾昭的名声到底还是传出去了,好名声非也,实在是烂的不能再烂的名声,再也没有这样的人,跑到金銮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皇帝到士族都批判了一顿,然后甩甩手,这个二百五走了。 那文章好么?真正的好文章!可随即,文臣私下里便流出这样的话,那是宁郡王提前找人写成的。 就如顾昭将迁丁司办成了千秋基业一般,那会子他们说,那是陛下私下里的力量,顾昭此人,放荡不羁,不学无术,他哪里有这个本事? 还有百家石刻,那也是陛下的功绩,宁郡王他家武人出身没那个水准。 对了!他们就是这样说的,说到最后,那些事儿就真的成了事实了。 你还没办法一个个的去反驳,去解释…… 至于宁郡王昨儿打了大家的脸,到了最后也没人敢出来做出头鸟,老混蛋傻了,可小混蛋的战斗力是丝毫不差,他还加了倍。 与他计较?还是算了吧!闹将起来,陛下都吃不消,何况他们乎? 如此,欺软怕硬的大家俱是聋子哑巴,就当此事没发生一般,顾昭方觉着自己是被鲨鱼油蒙了心。 哎,跟一堆古董讲什么道理呢?他们是土著来着,给他们穿草裙就好了啊,何必给他们丝绸呢? 如此,顾昭便坐在家里,自闭房门,生闷气! 大臣们装聋作哑,赵淳润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心照不宣罢了。 他倒是惊喜的,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心都要炸了。 阿昭写的那东西对他来说,句句都是真言,都是为他考虑,为他着想,这就是他家阿昭啊! 赵淳润的脸虽然被打了,但毫不在意,他就是莫名的骄傲,强忍着夸耀,他还趴在金銮殿悄悄写了个小纸条,自逢君,便遇东风,此生不负万千春! 于是,顾昭握着赵淳润给他的小纸条,飘着就回家关禁闭了! 待顾昭下殿之后,赵淳润见大臣们装聋作哑,他倒也习惯,却跟一边的史官道:“记下,宁郡王全文不可缺一字!朕错矣,欣然改之……” 说罢,他也不管底下那群人说可不可?三思不三思的就退了朝。 顾昭回到家里,便自闭门户遮羞,却不想,没多久赵淳润便从外面进来,进来二话不说,搂住他那顿啃! 好吧,您随意,有什么好啃的?顾昭脸上恼羞,心里千肯万肯的就从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昭还在补觉,门房却送进来成堆的慰问品,有耿老哥家送的,平洲巷子侄儿孝敬的,还有定九先生亲手写的诗词,他还成了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虽然人家没那么说他高洁,顾昭就是觉着,他们必然是这个意思的。 当然,他如今也是知道丑了,古往今来,他也是披头撒发上殿第一人了,何必呢!给聋子买mp3,给瞎子放电影,他真是没事儿找事儿了。 外面这些人都长成歪瓜裂劣枣了,他还是继续在移民郡建立新的世界观吧。 想到这里,顾昭雄心万丈的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他按捺不住的将细仔叫来问话。 “昨儿遥庄如何了?” 细仔早就知道七爷会问,一直注意着呢,如此便回道:“回七爷的话,冯先生家分宗了,冯先生一人出族。” 顾昭闻听顿时一呆道:“哦?竟是如此么?” 细仔点点头,也是满脸纳闷:“可不是,他还写了放妻书,那常氏非要寻死,这才罢了。” 顾昭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儿,总之这种感觉挺奇怪的。 细仔不敢打搅,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子,看顾昭目色清明了,方又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