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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耳光。梁如雪撕扯下身上的纱衣,接着披上一件缎裙,面无表情地道:“来人。” 深夜,萧湛正睡着,短促的人声传进了梦中。他皱了皱眉,翻过身去,还未落定的梦弦瞬间又被屋门打开的声音惊断了。 萧湛一刹那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下榻点起烛火,便见萧辰进了内室。 “做什么?”萧湛冷漠之极,细听的话声音里还隐隐压抑着什么。 萧辰脸色不太好看,额头上细细的汗水折射出微微的碎光,他扶着墙壁,难得地看起来有些虚弱:“没有睡?” “被你吵醒了,”萧湛把烛台重重地放回去,不带什么好气地道,“昨夜我一夜未睡,今夜哥哥还不打算……” “你放了什么在茶里?”萧辰打断他,狠狠地压低声音道,“想好怎么挨打了就敢去睡觉?” 萧湛一愣,神情变得奇怪起来,他突然没了那股锋芒毕露的气势汹汹,变得安顺又无害。萧湛伸手去扶萧辰,还没碰到萧辰的胳膊就笑了,而后极快地收起笑容,淡淡道:“哥哥在哪个后妃那里吃了东西,迁怒到我头上。我恐怕挨不了几杖,只能拿性命给哥哥息怒了。” “你也知道自己有几条命,湛儿,你告诉我,什么能让你长记性?”萧辰怒极反笑,“跪下。” 萧湛那一瞬间微有戏谑的神色消失不见,他的脸甚至白了几分,眼睛里太过细小的瑟缩与忧惧一闪而过。随后他垂着眼睛跪下,用更加淡如白水的声音道:“哥哥不是最清楚,怎么样能让我长记性么?” 萧辰偌大的怒气在看到萧湛表情的同时消弭无踪,加上在他听来包含血泪般的控诉,顿时有气无力又懊丧,胡乱地挥了下手出尔反尔:“起来……”话音还未落,他脸色怪异地站起身来,匆匆又出去内室。 萧湛望着萧辰出门那一刻捂肚子的姿势,嘴角动了动似是想笑,但那笑容并未形成,反而掺杂着一点别的什么,因此看起来依然很奇怪。 几乎折腾了大半夜,到五更时分,萧辰才带着只能呼吸的力气安生躺在了床上。他一睡便没去早朝,萧湛担心他毁了身子,喂了几次汤水。午饭时萧辰也起不来,连睁眼都睁不开,萧湛只能一勺一勺地喂他,伺候人吃完,自己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连着折腾两夜不得安睡的困顿倒跟着一起隐藏起来。 快傍晚时,萧湛终于忍不住请来了太医。 “这……腹泻是什么所致,何至于如今仍未恢复?”杜冬成疑惑地道,“老臣从未见过,腹泻已止,身体未愈……陛下龙体向来康健,不至于虚弱至此啊。” “只是喝了一盏冷茶……”萧湛用棉花蘸着温水轻轻地擦了擦萧辰的额头,顿了顿道,“你们陛下他,可能有些娇气。” 杜冬成满头雾水,直到萧湛起身去倒水时,他又隔着黄绫诊脉,捋胡须捋到一半,骤然止住了。 萧湛回来,杜冬成疑惑已荡然无存,他皱着眉煞有介事地道:“陛下龙体受了跌损,还须静养一段时日,中途不可起床走动,以免沾染了地面凉气,引入下经……” 萧湛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抖开一床锦被给萧辰严严实实地盖上,才态度尊敬地送杜冬成出去了。 第六十二章 宫女正轻轻地卷锦被,见着萧湛回来迟疑望了下萧辰,才转过来小声道:“暑气未散,奴……奴婢见陛下盖得被子太厚,恐……恐有伤龙体……” 萧湛坐到一旁,面露疲色,毫不在意地道:“你想得仔细,他想必会记得你的功劳。” “公子……”宫女像是有话难言,她硬着头皮把锦被放在原来的位置,赶忙道,“奴婢去传膳来。” 萧湛吃得不多,加上萧辰在这里,膳食也清淡得很,宫女放下龙泉青瓷的一个盅,掀开盖子,袅袅的水汽和香甜的味道一起涌出来。她拿出两只同样材质的碗,小心地往里盛。 “红枣?”萧湛接过去,正要起身往床榻边去,又问道。 “是,小米加红枣枸杞,御膳房考虑到陛下的病情做的,”宫女回道。 萧湛低头看着碗里那几颗表面晶莹的红枣,坐下道:“他不爱吃红枣。” “……奴婢这就去换!”宫女作势要接过萧湛手里的碗。 “不用了,”萧湛不以为意,轻轻吹了吹瓷勺里的粥,而后眼神落在萧辰脸上,“既然身体还未痊愈,自然是该吃什么便吃什么,除非你们陛下自己醒了说不愿意吃。” 萧辰连眼睫毛都未动一下,可见是没有要醒的意思。小宫女反倒在一旁战战兢兢,她磕磕巴巴道:“……那奴婢……奴婢便告退了。” 勺子里盛着一颗圆润光亮的红枣,萧湛喂过去萧辰唇边,然后看着萧辰把那颗混合着米粥的红枣咽了下去。 萧湛皱起了眉,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碗里的红枣一颗颗挑了出去。 安顿下来已经又过了一个时辰。外殿留了盏昏黄的小灯,萧湛趴在床边睡了过去。半刻钟后,萧辰睁眼偏过头来,接着掀起被褥慢慢起身。萧湛太困了,因此竟然没被吵醒。萧辰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揽着萧湛的后背轻轻把他抱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里侧。 萧湛一动不动,就那么保持着身子半蜷缩的姿势。萧辰撑在他身侧,眼里的爱怜泛滥成灾,像与夜色胶着在一处的蜜糖,浓稠又甜腻。他终于情不自禁地低下头颈去,浅浅地在萧湛的眉心处流连,亲吻他的眼睛和额头。 萧湛似有所感地轻哼了声,接着下意识伸手推了下,便被萧辰把手握住,这才迟迟地在身畔躺下,为他拉上了锦被。 第二天早上起来,萧湛便发现自己正窝在萧辰怀里——萧辰的一只胳膊揽着他的腰,另一只胳膊在萧湛的脑袋下枕着。萧湛微微仰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萧辰的眼尾上挑出一个细小的弧度,像昨夜看到的那眼窗外的弯月。 萧湛无声地顿了片刻,坐起身来。天色已亮,他去外殿刚洗漱完,宫女急急地闯进屋子来,绞着手低声道:“公子,不好了……昭仪娘娘和婕妤在凤仪宫外,还有林将军,说是要请公子出去,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萧湛愕然道。 宫女支支吾吾:“说……说公子扰乱圣听……祸害朝纲,致使皇上耽误国事……” 萧湛惊愕的表情慢慢消失,哂笑了一声:“好大的罪名……林将军是哪个?” “是刚接任的禁卫军副统帅林北山啊,”宫女焦急地看看门外,“他们把凤仪宫门口都围住了,您怎么一点都不怕呢……您要去看看吗,林将军说如果您不出去的话,他就会率兵进来凤仪宫……这可怎么办,陛下还病着……” 萧湛瞥了一眼内殿,宫女眼见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