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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卫善整个人都挨在他怀里,晋地的局面才刚打开,正是欣欣向荣的时候,再经营上两三年,把那些文官武将都收服住了,要紧处都换上自己人,再去京城岁贡便也不怕,若是明岁立时要去,还真有紧。 “就算拖,怕也拖不到太初周岁的。”卫善蹙了眉头,两人少有的安闲时刻且得未雨绸缪,卫善恨不得能一杆子把事支到五年十年之后。 秦昭早已经想到,姚谦的书信一如既往的送到他帐前,正元帝只要想,总有法子折腾人,他抚一抚卫善的背,她这些日子吃得素,人很快又瘦了下来,原来身上软绵绵一团脂膏似的,这会儿又薄了一层,伸手摸到琵琶骨,又给她挟了个虾子。 只要正元帝有了这个意思,就让该闹腾的地方出来闹腾一下,不论损伤如何,只要不离开晋地便好,他搂了卫善的肩:“要办的事还有这许多,你放心罢。” 秦昭预备呆到孩子满月,书信一封封的从永宁送来,秦昭自觉包御史在永宁呆得够久了,该看的也都看见了,便让吴三便派了马车,把包御史送到晋州城来。 不料跟车的还有一个袁含之,袁含之是很有些书生意气的,若无意气,当年就老实科举,也不会跟着秦昭去清江,更不会逃婚逃出千里地来。 他对秦昭推崇至极,他的推崇又比那村夫小贩不同,张口便是引经据典,眼界一开,也不句句都在书上,从始皇帝一统六国起开始说,说到嘴皮都泛干了,拍了车板道:“晋王是经天纬地之才,晋地有晋王镇守,百姓方可安居乐业。” 包御史早早收到消息,却还是在永宁多呆了几天,这才起意要去晋州城,他自认正元帝派了他来是让他来看看永宁县的战事可有虚报,军户屯田是否似秦昭奏折中写的那样有用。 既然战伐杀获都是真的,回去禀报给正元帝便是,不意又叫他知道了分拨到晋地的工事款项未被贪没,这事非同小可,连年户部对帐,对完了帐都要在朝堂上审数。 监察御史站位靠前,除了尚书侍郎郎中,接下来就是他们,包御史年年都听,今年听得尤其认真,户部与工部对帐那几天,正是由他监察的。 修长城从来都是大事,用的钱多,涉及的地域也广,崔尚书特意提过两句,明岁的财政能够不那么吃紧,便是因着修长城的款项都分发完了。 京官勒紧了裤腰带,户部吃茶还是粗茶梗子,这会儿来晋地一看,长城没修起来,不是修完之后又遇雪崩塌,而是从头至尾根本没修过,上一回修长城,还是大夏时候的事。 包御史气得脸色青白,他本就生得一双牛眼,一气之下牛眼瞪得更大,不愿再与刘刺史的派的人同车,这才找到了吴三,要去晋州城。 离开了刘刺史的人,耳朵里便能听见不少骂油耗子的话,修长城的事包御史眼见为实,在旅店这些日子里,问店小二讨了笔墨纸砚,先把夸奖晋王建军户的事写上,跟着又落笔写刘刺史欺瞒款项,把这二年间修长城的钱都报了虚帐。 工费徭役都是假的,从上到下做了假帐,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一查还不知要牵扯出多少人来,包御史既有纠察之责,便想把证据都拿到手中,呈给正元帝,治刘刺史的罪责。 可晋王自己也有纠察不及时的过失,包御史跟着袁含之进了晋王府拜会,之后并不落脚在王府,而是去了官驿,刘刺史还怕他一入王府便不出来,看他出来了,大喜过望,连日送食盒到官驿中去,眼看天寒又送去冬衣。 包御史看见冬衣便想起袁含之说的那些,边军的冬衣到这地儿还在赶制,刘刺史不仅是个油耗子,要从他的嘴里抠出一点钱来那却是极难的,光是流程就卡上两三个月,这钱支不出来,难道边军就不穿冬衣不成。 袁含之长叹一声,满面都是忧色:“逸之办这些个宴席喜事,收这些个礼,也都是莫可奈何,这些帐可得他去平。” 作者有话要说: 袁二粉丝滤镜和啤酒瓶底一样厚 二更是石头大大哄着我更哒 明天要一早就要出门 更新可能会在晚上 谢谢地雷票小天使 ☆、第253章 弹劾 包御史一路都瞪大了他那双牛眼,话少人却极严肃的模样, 也就是袁含之不贴近了瞧不见, 这才自顾自的说上一路。 等包御史往晋王府门前看过,眉头皱得能夹死活苍蝇, 袁含之只能看得见一抬抬的贺礼往里送, 盖着红绸绿绸,家丁下人来来往往, 门前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袁含之把手一叉,拢在袖中, 很没个读书的人的模样, 眯着眼睛叹息:“这会儿可该给朝里送年礼了。”年年这会儿袁家门前停的车马能排成行, 袁相一样不收,可送还是得送,袁含之是从小看到大的。 纵不收礼, 冰敬炭敬总少不了,京中数得上的, 哪一个不收,京官本就比外官清贫, 永乐坊里一间挨着一间, 住着多少四五品的小官员,这些钱再不收,靠俸禄怎么活得下去。 王爷也是一样,产业多上贡多,层层盘剥, 到手里的钱还得有一半儿送出去,各部的官员要不要打点,四时节礼要不要分送,一年中还有两次大节,一次万圣节,一次秋千节,再有弟妹们生辰添子,样样都要钱。 袁含之都不记得自己从哪儿听了一嘴这个,深觉有理,把这话再说给包御史听,包御史一听,算算日子确是到这时候了,倒把不忿之心平去一半。 袁含之还在王府落脚,包御史却去了官驿,刘刺史见他连王府的门都不踏,郡主的弥月酒倒是吃了,包了百来文的红封钱,晋王府特意送到驿馆的回礼也不过是七八样点心果子。 王府去请包御史过府居住,包御史不肯应承,而刘刺史来请,包御史却点头答应了,刘刺史便当自己领着他去看王府门前设的那些紫幛烛灯起了效用,请了一顿酒,席上便道:“晋王一来晋地,这晋王府可就成了金谷园了,包御史怎么不去见识见识。” 这是拿石崇来指秦昭,家中用紫幛铺地,用蜡烛当柴烧,明珠珊瑚不知库藏多少,刘刺史斟一杯酒,把晋王妃一来晋地收了多少礼一样样数出来,那么一大颗的火油钻,总得有个百万贯钱,不过妇人头上一玩物。 包御史不置一词,他在茶馆书场也听得许多,晋王妃在晋州城百姓的嘴里无有一处不好的地方,就连永寿寺的方丈开塔之日都要请王妃先登塔,那点佛油的蜡烛可是从王府里传出来的,与小民来说,这已经足够尊荣。 千好万好,便有一样不怎么好,晋王妃是只胭脂虎,府里不养女乐歌姬,一个掩了口说晋王怕老婆,另一个便拍了桌子:“你懂得什么,这是家有贤妻,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