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飞翔的天空

    人类的体液其实具有各种微妙味道。

    汗水、口水、泪水还有最羞耻的那处的分泌液。

    对她来说，这是了解人类的一个好途径。

    身体产出的体液，诚实反应了这个人的特质，男性比女性气味强烈，大多充满了侵略，她没遇过喜欢的，目前只能说觉得讨厌。

    而且女性真的干净细致多了。尤其出汗时，尝起来最舒服的地方在胸脯，边嗅那性感香味，边舔掉微咸的汗水，然后啜吸香甜可口的乳尖，听着女人难耐的呻吟，感受柔嫩的手抱住自己头颅，是她最喜欢的仪式之一。

    还有潮湿的蜜处，她也很着迷。虽然多少会带着性腺的水腥气，有的微酸，有的微呛，或浓或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似乎也反映了些性格与癖好。

    她觉得味淡的，比较神经质，也比较压抑，比较被动。味浓的，在床上表现偏好主导的一方，大多擅长表达自身欲望。

    就像眼前这个客人，麻理子，二十八岁，已婚还没有孩子，艳丽型的美女，与她来往一年多了，最喜欢被她弄热身体后，猛烈的反攻。

    她一向配合得很不错，所以麻理很爱指定她，最近却越玩越夸张，连丈夫都找来加入了好几次

    此刻麻理子不停叫唤着她的艺名。

    海猫、海猫。

    我想脱掉妳的内衣。

    海猫正趴在麻理子身上，唇舌忙着伺候那丰润的C罩杯美乳，一手钻进女人底下泥泞蜜穴抠弄，让她散发出浓郁性香。被除掉内衣裤的话，海猫的私处，就会让坐在床尾单人沙发椅的男人，轻松看得一清二楚。

    长相介于少年与少女间的美丽人儿，不置可否，并没有正面回应麻理子，于是后者当她默许了，一手解放可爱的椒乳，一手褪下白色纯棉内裤，把粉红色的隙缝展露给旁观的男人瞧。

    这是种特殊玩法，女客的男伴其实不能对风俗娘动手，只能观看她们的淫戏，自己撸到射。

    麻理子的先生一身利落衬衫西裤，长相也符合菁英的概念，三十三岁，盐脸型的俊秀男子。他解开了裤裆，看着妻子跟别人痴缠，抓着暗红色孽根自慰，与那冷静的表情对比，画面充满了奇妙的冲突感。

    这两个人竟然是夫妻。海猫第一次见到贵文时，只有这个感想，到现在也是，觉得麻理子和她丈夫真的很不可思议。

    她没有论断好坏的意思，只是每次贵文坐在床尾看着麻理子被她弄到喷水时，海猫不免有点疑惑，像这样的夫妻，他们的爱情到底是怎么构成的？麻理子特殊的性向，显然贵文可以理解并且接纳，甚至参与了她的情欲游戏

    她伏到麻理子身下，吸吮嫣红挺立的花蒂。

    啊啊啊啊

    上方是女性欢愉高亢的呻吟，后方则是男性的沉重的呼吸声。

    贵文伸手抓住了海猫的脚踝。

    她惊讶回头，麻理子顺势把她翻转成正面朝上，海猫因为脚被男人握着而呈现羞耻的开腿姿态，宛如要迎接他的侵犯。

    呵，贵文总算忍不住了。麻理子笑着从背后抱住海猫，双手双脚如白色藤蔓，紧紧缠绕她，教她一时无法逃开。

    男人一手握着海猫纤细的脚腕不放，一手缓缓抚摸她清秀的脸庞。

    像少年又像少女，眼神澄澈干净，却对他妻子做尽淫乱的事。

    麻理子的欲望很强，他疲于应付，于是容许她在外游玩，岂料她的变态进化到邀请他观赏，然后他理所当然被妻子恶劣的兴趣诱惑了。

    麻理子是故意的。

    说让他看着做会更兴奋，其实包藏着祸心。

    她想要丈夫也尝尝，这具美丽身体的滋味。

    妻子笑得无比灿烂，帮他把海猫固定好，呈给他享用。

    海猫貌似要挣扎，麻理子在她耳边说了些话，她就安静了。

    可能是威胁或利诱，那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着用力插入。

    海猫轻声求他戴套。

    这里是高级酒店，并没有准备那种用品唷，麻理子娇笑着说。

    男人扶着阳物，挺腰贯入紧绷的女体。

    为了满足欲望，人类似乎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贵文跟麻理子给了海猫额外一笔钱，并且表示以后还想约她

    她隔天就从原来的出张风俗店离职，不想再见到那对夫妻。

    她是用肉体赚钱没错，但麻理子踩线了。

    即使男女都能接受，也不等于她愿意让贵文进入她的身体。

    会选择专门服务女性的特殊风俗业工作，除了收入相当高之外，也有她比较喜欢女人的原因，男人气味一向令她觉得不愉快。

    贵文的精液味道，仿佛还萦绕在她敏锐的鼻腔，教她想起糟糕的那一日。

    可恶。

    海猫正在当裸体模特儿，不小心颤抖了一下。

    幸好计时器紧接着响起。

    她拾起一旁的浴袍披上，去更衣室着衣。

    等海猫穿好衣服出来，这间画室的学员，都走得差不多了。

    画室老师递给她一个信封，是今天的报酬。

    她最近的打工只剩裸体模特儿，收入少了很多。

    老师见她有点郁闷的样子，介绍了另一个工作。

    海猫听完，虽然需要特地去试镜，但跟她最爱的舞蹈有关，于是欣然应允。

    海猫意外顺利拿到了新工作。

    扮演一支MV里的独舞者。

    场景是在一个昏暗的室内，她要穿着绘有球形关节纹路的白色紧身舞衣，把脸涂白，再画上两道流贯脸颊的黑色眼泪。

    她会中选，除了舞蹈实力之外，还有因为那雌雄莫辨的特质，非常符合音乐的意象。她同时拥有少年的锐利肌理与几许少女的柔软线条。光凭她充满奇妙魅力的身体，就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这首歌叫做谜题，MV概念是以一段化妆成人偶的舞者，在空无一物的空间内舞蹈，表达人类寻找自我时遇到的痛苦与挣扎。

    由于场景极度简单，扮演人偶的舞者，表现力十分重要。

    之前换了两个男性舞者，都是因为天马觉得不满意，硬是要再找新的。

    世界树已经在乐坛站稳了跟脚，天马在制作专辑的影响力也更大，许多事情都要他点头才能过关。

    MV进度大幅延误，这第三个人，必须做到天马想要的，完全没时间再浪费了。

    导演解说完表演的重点，叫海猫试着先跳一小段，看看感觉。

    身为主唱的宙，被安排了一个搭配舞者的情节，于是化好妆在旁边安静等待。

    海猫的舞蹈很精彩。

    她的每条肌肉拉伸，每个关节扭转，都带着极具力道的美感。

    导演满意的叫她暂停，直接先拍宙跟她共演的镜头。

    音响播放出曲子，宙站在布景中间对嘴唱歌，而海猫绕着他跳舞。

    隐约有个好闻的味道，随她的动作散发出来，由于她不断在宙的身边旋转，很快四周就全是那个香气。

    他有点分心，目光忍不住朝她身上飘，被导演喊暂停。

    这一幕需要他一直看着镜头，不能被舞者影响。

    他跟导演道歉，重整精神，认真投入工作。

    还好后面他的表现恢复正常，一次拍摄完成。

    海猫出了点汗，味道更香了。

    宙突然觉得有点饥饿，但又不是真的饿，仿佛食欲被诱发的感觉，想吃点什么似的

    他的部分完成了，其实可以先离开，却走到场边，继续留下来看拍摄。

    导演以为宙是关心MV能否顺利拍完，任他杵在一旁，自己努力赶进度。

    海猫的表演非常好，宙情不自禁看得入迷，直到全部拍完才回过神来。

    工作人员纷纷互道辛苦了，MV导演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现场一片吵杂热闹。

    她不见了。

    宙追进更衣间，海猫准备卸妆，被宙吓一跳。

    他人高腿长，才迈两步就逼近了她，填满她的视野。

    宙深深吸了口气，再度确认她的香味，海猫疑惑的回望，只见那清澈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海猫莫名其妙跟宙当了朋友。

    他会传讯息给她，频率虽然不高，但是都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他很自然渗透海猫的生活，当她察觉时，已经跟他去看剧团表演了。

    宙邀约的舞剧是她最近很想看的，但她总是抢不到前排的票，于是她可耻的被好位子诱惑了。

    内容比想像的更加精彩，海猫欣赏完表演，明显有点亢奋，又答应了宙续摊去喝酒。

    他戴上粗黑框眼镜与棒球帽，穿着轻松的灰色T恤与破牛仔裤，乍看像是很普通的大学生。

    不过那副好身材毕竟遮掩不了，举手投足还是会泄漏明星气质，总引来路人好奇注目。

    宙带她去了有包厢的店，客人以上班族为主，不会太高级也不会太随便，装潢舒适、音乐徐缓，是个令人很放松的地方。

    他开了瓶白酒，甜甜的，相当好喝。

    海猫其实极少喝酒，并不确定酒量如何。

    当宙带她回到位于目黑区高级大楼的家中，她才知道自己喝醉了。

    他拧了湿毛巾，帮她擦脸。

    女孩对男人傻笑。

    他倾身靠近，呼吸扑打在她鼻尖，淡淡酒香袭来，没有她讨厌的男人侵略气味。

    所以他的亲吻落下时，海猫竟然忘记逃开。

    剥除、开启、贯穿。

    海猫恍恍惚惚，直到男人下颔滴落的一颗热汗坠入眼睛，使她蓦然惊醒。

    宙，插在她体内。

    柔韧紧实的双脚，一条压在男人股下，一条抬高至膝盖碰触到肩膀，拉成一道笔直的线。

    腿心最脆弱的点，正在承受男人的狠狠攻击。

    海猫扭腰想逃，宙整个人压过来，连那条绷直的长腿一起，紧紧拥抱她。

    即使情热时分，他的气味依然很淡。

    我得到妳了，海猫。

    那夜之后，他们似乎在谈恋爱。

    用似乎形容，是因为她搞不太清楚对宙的感觉。

    她没遇过像他的男人。事业成功，英俊温柔，为人处事相当圆融，床上却很强势，总是做到她饶为止。

    喜欢这样的他，应该相当容易。

    但海猫总感到不适应。

    因为她快要毕业了，宙最近一直要求她到时搬去跟他同居，让她感到相当苦恼。

    然而就跟他们的初次一样，自然而然被宙引导着走向他希望的情形，等她一毕业，他就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他家了。

    海猫觉得变成宙饲养的宠物。

    她找不到真正喜欢的工作，只能维持旧有的基本打工。

    那雌雄莫辨的外型在特殊风俗业很受欢迎，但在这里的舞蹈界，反而是阻碍。当她理解自己无法凭借舞蹈生存时，已经与宙同居了快一年。

    那晚宙回到家，室内一片漆黑，透露反常的意味。

    此刻还不到海猫休息的时间，她即使没有获得舞蹈工作，日常操练还是没有松懈过，如果不打工，几乎每天都会在宙准备的练习室，锻炼到晚上。

    宙在房间找到她。

    黑暗中异常刺目的电视萤幕播放着她的那支独舞。

    海猫脸上都是泪水。

    宙抱起她，扯开她的衣服，近乎粗暴的跟她做爱。

    他如同野兽进食，啮咬她香嫩皮肉，留下一长排牙印，从脖颈一路向下，扳开她的大腿，饥渴的一口罩住蜜缝，用舌头顶入她身体。

    她身为舞者，始终保持除毛的习惯，底下一直是干净的，宙可以看见眼前鼓鼓的白皙花埠，随着他的进攻，慢慢泛起娇艳的红。

    她的味道充斥他的鼻腔，宙大力吸了一口，将那令他热血沸腾的诱人香气与汁液一起吞下，一边舔着唇，一边扯了裤头，释放饱胀欲望的根。

    男人把女孩翻面，垂睫注视她锐利如两片小翼的蝴蝶骨，随着她的喘息，拍翅似的震动。

    他没有戴套，一挺而入。

    海猫光溜溜地被衣服堪称完好的他，压在地上猛烈肏干。

    她突然想起很多事。

    当初是为了存钱实现出国到纽约跳舞的梦想，才去做风俗娘。

    然而宙的保护使她被安逸麻痹，

    继续留在他身边，她会离梦想越来越远。

    宙在抵达的瞬间拔出来，嗤嗤喷出的白浊洒了她满身，精液的腥味，让她有点失神。

    宙恢复冷静，起身去拧毛巾，帮她清洁。

    海猫沉默看着一直以来好得不真实的男人。

    她必须离开宙。

    她果断的消失了。

    撩乱的香味还残留在家中，宙很消沉，被翼拖出门喝酒。

    世界树团员里，除了一起长大的天马，翼跟宙的交情最好。

    每次他失恋都是翼第一个察觉。

    翼什么也不安慰，只是听宙诉说。

    他是故意让海猫忘记梦想这件事。

    她没有隐瞒做过风俗娘，也说过要去纽约。但他不想支持她，只想把她囚禁在身边，哪里也不让她去。

    宙知道她有才能，像天马一样，是拥有天赋的人，只要得到机会，就能展露锋芒。

    他的自私得到报应。

    海猫其实是一种鸟，毕竟拥有翅膀的，还是飞走了。

    而他虽然叫做宙，却不是能让她遨游的天空。

    宙再也没见过那个长得像少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