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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劈了就好了。只要吓吓就好,也不要真的劈上了,那该多疼啊,她最怕疼了。 要是真的被在地震中遇难了怎么办,困在层层的断壁之下,只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可以活动,那该怎么办,又或者,砸到了手脚,砸伤了脸,砸坏了脑袋,那该怎么办? 黑暗之中突然有一双手包裹住了他,手心暖暖的,很安全的感觉。慌乱的情绪慢慢平息,他缓缓睁开眼,身边的人呼吸顺畅,闭着眼睛在睡觉。 黑暗里那人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那般温柔婉转。 舒文心里瞬间安宁了下来,他闷闷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舒爸爸一整晚都没睡,每隔半个小时就给舒妈妈打一次电话,每隔一个小时就拨一次舒欣的号码。 舒文早上起来只闻见满屋子的烟味,烟灰缸都搁不下了,舒爸爸睁着眼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满眼的血丝。 舒文上前“啪”地一声关了电视,冷冷道:“我去上课了。” 舒爸爸一双手捂着脸,压抑的低声抽泣。 等待是最漫长也是最痛苦,姜衡已经把座位换到了简单那里,天生的乐天派蒋鸣每节下课都会过来说说笑话逗逗舒文,说着说着就冷了场,再也没有勇气说下去了。 舒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的混过这一天的,好像等久了就麻木了,反而平静了下来。 晚上十一点才接到舒妈妈报平安的电话,那边的人语气轻松喜悦:“啊……没事,舒欣把手机弄丢了……现在陪她在买呢……没去都江堰……这边需要志愿者,欣欣报了名,我也跟着去搬搬物资……过几天再回来吧……文文放心吧……好好准备高考。”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姜衡仍然抱着被子来陪他,两个人傻愣愣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舒文快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掌心滚烫。 “晚安。”舒文道。 “晚安。”姜衡道。 六月的风带着灼灼热气,校门口的那一排桂花树的桂花开得正茂,六一那天生活委员买了两箱AD钙,一人发一瓶说是庆祝六一儿童节。 照毕业照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干净得像是洗过的一般,不带一点杂质。班服是班委设计的,女生是日式漫画里的白衣蓝领的水手服和蓝色的百褶裙,男生则是白色短袖衬衣和牛仔裤。 舒文看到照片差点没喷出来,摄像师果然跟绝大多数集体照摄像师一样,把极少数的人拍得比较好看,极多数的人拍得非常扭曲,不幸的是,他是极多数,而姜衡孙宽正是那极少数。 简单一直催他把照片扫描给他,磨磨蹭蹭又过了一两天,他才去打印店把照片扫给简单。 照片里舒文姜衡站在孙宽的后面,身后是碧蓝的天空,高高的教学楼,小花园里各色鲜花在阳光下稍失艳丽,景致却是极好。 简单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舒文,虽然我觉得姜衡华而不实,但终究还是比你实而不华好。” 笑完又继续唠嗑:“啧啧啧,我觉得我眼光真不错……起码比你的好吧……你看姜衡和孙老师站在一起一比,还真是……没处可比啊哈哈哈哈哈哈。” 舒文一阵无语。 姜衡在旁边小声嘟囔:“声音这么大,我都听见了。” 简单在那边嚷嚷:“你说这么大声,我也听见啦!” 姜衡翻了个白眼,闭上了嘴。 简单道:“舒文,为什么你的旁边,就是孙老师的正后方那个位置是空着的?” 舒文半开玩笑,道:“你也说了,我实而不华,当然没有人愿意站我旁边啦。” 拍毕业照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执念,留个空位,就当是留给简单的吧。这种想法从一开始萌芽起就莫名其妙的占据了他的内心,以至于后来,摄像师想让旁边的同学靠过去,他始终坚持:“这个地方有人了。” 摄像师执拗不过,只能这样草草的拍了照片。 简单说:“高考加油。” 舒文“嗯”了一声,自信满满:“你也加油。” 高考第一天的下午下了场太阳雨,高二高三的教学楼之间竟然挂了条彩虹,所有人都很开心,年级主任监考完之后抱着密封的考卷出来,很高兴的和其他的监考老师说:“吉兆啊,吉兆。” 高考后一天刚好是姜衡的生日,前一晚姜衡就在开始在家里计划生日要做什么要吃什么要玩什么。 姜妈妈轻轻拉上姜衡卧室的门,小声道:“嘘,睡着了。” 姜爸爸叹了口气,道:“要不后天再回去吧……衡衡十八岁生日,不要弗了他的意。” 姜妈妈道:“那好吧,也不着急这一天。” 简单买了一串崭新的星月菩提子送给了姜衡,之所以是崭新,实在是因为稍微有些成色的菩提子都贵的不行。 姜衡苦笑不得,当着简单的面转手就送给了舒文。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学校,高三的老师大都放了假在家休息,那天却碰巧在校门口遇见了孙宽。 孙宽辞职了。 姜衡特意叫走了大家,留下独立的空间给简单和孙宽。 两个人就站在校门口的那株大桂花树下,树上蝉鸣阵阵,花香四溢,两个人都颇有些尴尬。 站了好一阵,简单才叫了句:“孙老师。” 孙宽朝着她笑了笑,问道:“考得怎么样?” 简单道:“还不错,至少能上二本吧。” 孙宽“嗯”了一声,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简单低下头无聊的数着地上的小石子。 孙宽道:“简单……对不起,那时候我……” 简单抬头,打断他的话:“孙老师,您应该不知道吧,我是真的喜欢你,三年了。” 孙宽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简单黯然道:“孙老师,您和您的女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孙宽道:“分了。” 简单大惊:“分了?为什么?!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孙宽道:“不关你的事,别多想。” 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之后,两人实在找不出共同话题,孙宽只好告辞。 转身之际突然听到简单说:“孙老师,我们打个赌吧。” 孙宽扭头看她,问:“什么赌?” 简单狡黠一笑,道:“赌七年之内,再次相遇。” 孙宽皱了皱眉,道:“你凭什么笃定七年之内你不会喜欢上别人,又如何笃定七年之后我还未成婚?” 简单道:“就凭你喜欢我。” 孙宽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炎炎烈日之中。 简单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你是喜欢我的。” 吃了中饭一群人又跑去了学校附近的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