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那该死的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死无对策了。

    躺了一会,旁边的床深陷了下去,李越天抱住我,头埋在我的怀里,静静地流著泪,湿了我的衣裳,我睁开了眼,不想看他,盯著天花板。

    他的手揪紧了我的腰,以前每次他在外头受了挫折,回来都会以这样的姿势抱住我,那时候我们相互蜷缩拥著,可那时候没有眼泪,也没有伤悲,如并蒂莲般交缠,只有相互间的抚慰,如今我不想看他的脸,也不想触摸他的心,更不想感知他的任何情绪。

    我的手瘫在两侧,无法回抱他,茫然盯著天花板,任胸间的湿润染上衣服,李越天慢慢地说著:“这麽多年过去,我们成了这样。”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涟漪,仿佛我胸间的那些湿意不是他打湿的,他像个冷静睿智的智者,缓和地说著发生过的事情和如今的现实。

    我还是没有说话,无法接口,我也料不到,爱得那般激烈到头来也只是谋了个人散了曲却终不了的结果。

    “後来我才想,我有没有爱过你?你死了那时我一个劲的想,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我要是爱你何至於把你逼得那个境地,每个在我身边的人都活得好好的,而你却那般不快乐,你回来的时候我不敢看你的脸,看著你笑,我的心比挨枪子还难受。”

    “後来我又想,我是爱你的,我想这世上我只独爱你,你就像烙在我骨子里一样,深到我不知道你在哪个角落里,而所有你好的坏的我都想拥有,可当我明白後,我又明白了,我看不见你了,你躲在一个我看不见的世界里,我闯不进去,我只好紧紧抓住所有关於你的一切强索,怕你真死了,我就真正会脆弱了。”

    “後来我在想,只要你回来,你爱我也好,不爱也好,恨也好,不恨也好,你只能在我身边,就算我死,我也要把你拖在我身边,你不能离开我。”

    “小唯,我累了,如何你非要走,你带我走,别丢下我一个人,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只是在最应该表白的时候不擅於表白,在最应该在你身边的时候站在远处,如果这些都罪不可赦,你就亲手把我送进地狱,但你得陪著我,我真累了,我受不了没有你不在的日子,那种日子太难熬了,每天夜里我都在找你,找到天亮我都找不著你,一天一天的就这样,让我绝望,太难受。”怀里的男人痛哭失声,指头狠狠地掐进我的肉里,呜咽著。

    我以为我会哭,可我的眼角没有湿意,我以为我会低下头安慰他,可我还是没有,我只是茫然地睁著眼,嘴里无意识地回道:“我也找过你,那些在医院里的日子,每天夜里我都哭著从梦里找你,可你还是走了,我找不到,後来找到了,我在别人的怀里找到你,那时候我不是绝望,我只是想忘了你,我想只有那样,我才能活下去,只有抹去你,我才能活下来……”

    我终於还是低下头,捧著他的脑袋,看著他黑亮的头发,对著他的头顶问他:“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快疯掉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叹息,把他欲抬起来的头埋进怀里摸索著,“你在别的人的怀里,我每天都站在十二层的楼上,想著跳下去还是不跳?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在想,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永不背叛的承诺?我甘於躺在一个男人身下的时候我在想什麽?我以为你就是我的永远,为了我的永远,我愿意你在我身边永远快乐,我付出一切,最终却只得了你像笑话的那句话,你知不知道,就算如今,想起那场面,我都难堪得无以面对,你把我所有的付出全部抹杀,抹杀得那麽干脆,我以为你至少会追上来,可是我刚刚从死神里回过神来,却得知你出柜的新闻大告天下,而你和温森却笑得那般甜蜜,我从来没见你对我那样笑过……”

    缓缓地摸著他的头,“我站在楼上,想跳下去,那时候真想死,”手慢慢地移到他脸上:“可我没死,我还是活下来了,我见到了以前的兄弟,吴起然站在楼顶看著我,他说,‘王双唯,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那时候站在楼顶一天,像个智障一样慢慢回忆不曾遇见你那时的我,然後我想我还是个男人,我应该忘了你,我想我应该认栽,把情爱全赔给你当我跟你赌注,人生应该还有点别的,我记起了就在那个楼的西边那个街区,我曾十岁就冷静地站在那里看人杀人,并能在一群人的追打中安然脱身,我是王双唯,不是那个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孬种,我天生就是个强者,不该那般有比落水狗还难堪的境地。”

    “我活下来了,可是那痛太痛了,忘了爱你我也忘不了那痛。”坚决地推开他,把头转到一边,把被子卷在身上,“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自己一个人睡了。”

    床上的人静静离去,我闭上眼,无力再抬眼,忘了吧,都忘了吧,回忆又有何用处,凭添痛苦。

    第47章

    对面原本李越天买来图安静空置的公寓里住了个疗养师,白天时间呆在这边,晚上李越天回来就自动消失。

    有次半夜冒冷汗,湿了大半个床铺,李越天穿著睡裤半裸著身子冲进对门把那个温和的男人扯过来,我这才知道这个平时笑眯眯的男人是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段时间里他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然後一个瓶子一瓶子的配著我要吃的药递过来,我当作视而不见,他的手就会一直伸在那,第一次我掠了他两小时,他在旁沈默地等著,第二次只掠了一个小时,到了第三次,我干脆接过扔口里,别扭个鬼,丫的,他是时间多,可老子时间再多也不想浪费在这厮身上。

    然後他就进书房,半夜进来睡觉,早上是见不到人影。

    我要出门,电梯门永远打不开,遍地找不到楼梯,後来我四处溜哒,才知道这层的楼梯已经被一堵墙取代了。

    我掐著自己的太阳穴叹息,人呐,这个犯贱完了下个就接著贱,贱个没完没了,有什麽乐趣?於是瞬那间为自己所谓的报复心灰意冷,靠著墙坐下扯著头发想,有意思麽?纠缠个没完没了乐意了谁?

    这时候谁要跟我说我犯贱,我就给他五百万,可这时候,我连个说句话给五百万的人都看不见,我只被那个笑眯眯的疗养师客气地请起来进屋坐椅子,沙发,床,垫子,只要不是跟冰凉扯上关系的地方就行,并名其名曰人应该注重保养。

    我知道我被软禁了,并且,被人当作疗养院的老头小心翼翼地对待。

    一直都不想开口,有一天在那笑眯眯的疗养师看著我那张衰脸一个星期後递给我一杯绿茶时我第一次开口对他说了句:“谢谢……”

    秦姓疗养师听了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