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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孩子,至少也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 “他偷偷的进档案室。”衙役道:“被我看到了。” “进档案室?”燕名有些意外:“进档案室干什么?” 十几岁的穷苦人家的孩子,进了衙门,一般来说是胆小的什么都不敢碰的。当然也有例外,有些看见了外面见不着的好东西,会起贪婪之心。 可是档案室,那是放卷宗的地方,破了的案子没破的案子,对普通人来说毫无意义。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总不能说是哪里来的奸细间谍吧,燕名想着,他进档案室,十有八九是不认识地方走错了路吧。 衙役看着时若扬道:“不知道干什么,但是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是做好事。” 燕名扯了扯嘴角,觉得衙役有点夸张了,估计他今天在家受了老婆的气心里不痛快,所以才莫名其妙的找一个小孩的麻烦吧。 倒是景若曦的态度和燕名想的不一样,虽然看着衙役的表情不太好,却也没有开口便维护孩子,只是先道:“你先站起来吧。” 时若扬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他虽然不可能知道景若曦的身份,但是显然从一路的相处推断出她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至少比衙役说话有分量。 时母忙扶起儿子,连连对景若曦和燕名躬身:“姑娘,大人,若扬只是一时……” 景若曦抬了抬手:“时大婶,你别紧张。你让他自己说。” 时若扬的目光比他的年龄要成熟许多,定定的看着景若曦。 “刚才你为什么要溜进档案室?”景若曦道:“你知道那是档案室,而档案室又是做什么的吗?” 时若扬抿了抿有些干的唇:“我知道。” “说来听听。”景若曦突然来了点兴趣,自从来到这个年代,她少对谁产生兴趣,看谁都难免有点心理上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但是这个少年,从第一眼看见,给她的感觉便不同。 “我确实不是有意溜进去的。”时若扬道:“只是路过的时候看门开着,又看见上面写着档案室几个字,我突然想进去看看。” “有点矛盾。”景若曦挑了下眉:“你想进去看什么?” “我知道档案室里放的是衙门里历年案件的卷宗。”时若扬低下头,垂眸掩饰了自己的眼神:“我想进去看一看,有没有我父亲的。” 第107章 冤案 “你父亲?”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奇怪,景若曦接着便道:“你父亲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档案室里留下卷宗。” 这个不是户籍的档案室,是衙门案件的档案室,换句话说,在这里留底的,都是曾经跟案子有过关系的。要么是凶手,要么是受害者。 景若曦暗想,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也不见时若扬的父亲,也许他曾经在京城被害,但是一直悬而未破,所以时母不愿意进京,怕是会触动过去悲痛的记忆,触景伤情。 “我父亲……”时若扬看了一眼母亲,时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出声。 时若扬继续道:“我父亲,叫时有志,他在五前因为一桩投毒案,被判了流放,后来,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景若曦来这个年代只有一年,五年前的事情自然不知道。但是衙役一下子变了脸色,显然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燕名的脸色也奇怪了一下,他一直跟着叶长安,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参与破案,因此如果五年前的投毒案是挺有名的案子,他一定听说过,但是对于凶手就未必知道了。 “原来你是时有志的儿子。”衙役道:“我记得你,当年你还那么小,一眨眼都十几岁了。” 时有志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原来时有志是罪犯的儿子,这倒是可以理解了。虽然罪不及家人,但如果时有志投毒杀人,那么妻儿一定会受到牵连。 那时候时母应该是刚怀上女儿,时若扬也不过是七八岁,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带着幼子,那日子一定不好过,出门就被指指点点,凶手这名称,不会随着时有志死而烟消云散,而是会一直跟着他们,谩骂和讪笑,经久不散。 时母大约也是那个时候离开京城的,孤儿寡母的没办法走远,便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村庄住了下来。 景若曦是做法医的,时若扬这种身份的孩子见过不少,可悲可怜,但是他一直想要回到京城,却有些奇怪。 景若曦心里一动:“既然是五年前的案子,如今应该早已经尘埃落定,那你为什么要进档案室。” 时若扬眼中又光一闪,突然抬头:“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人。” 虽然孩子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却很坚定,可以听的出来,这话他在心里已经说了许多遍,也坚信这一点,所以才有这么丝毫不需要考虑的一句。 “胡说八道。”衙役先不乐意了:“小子,你话可不能乱说。当年的案子我是知道的,你父亲在酒里投毒,害死三条人命,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因为当年皇帝大寿大赦天下,这才判了流放,岂是你说冤枉就冤枉。” 时母一把搂过时若扬,赔笑对衙役道:“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大人千万不要见怪。” “我没有乱说。”时若扬甩脱了母亲:“娘,难道连你都不相信爹?你不是也常跟我说,爹是不会杀人的么?” 第108章 话不能乱说 一时间,时母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虽然她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肯定是力挺自己丈夫的,在孩子面前也时时刻刻为他们的父亲说话,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四年前的案子,在大赦天下的情况下,凶手被判流放,也就是说,这是一桩已经定性的案子,已经确定了时若扬的父亲就是凶手,这会儿他提出自己父亲是无辜的,言下之意,当年的案子判错了,是一桩冤案。 就算时若扬还是个孩子,却也不是个两三岁的孩子,不是可以信口胡说的,十几岁孩子那么认真说的话,是会被听的人当真的。 “小孩。”衙役脸色冷了下来:“当年投毒案是人证物证齐全,查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的,家属也并未提出异议。如今时隔四年,你若说你爹是冤枉的,那就是要翻案了。” “不是,不是。”时母忙道:“孩子不懂事,瞎说的。” “这也能瞎说么?”衙役道:“质疑衙门的公正,这是要负责的。如果你们有证据可以提出来,但如果没有可别瞎说,这次还在他还是个孩子,我就当没听见。若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是,多谢大人。”时母连连躬身,看那样子,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把时若扬拍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