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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情,站在乾清宫外,等着皇上立嗣。 当今圣上无子,一旦圣上驾崩,却又没有留下圣旨的话,那大周马上就会乱起来。 大周百年国祚,岂能乱将起来。 这几天下来,大臣们都候在宫里,等候皇上旨意。 这一天傍晚,皇上难得的清醒了一下。 他听到了外面的吵嚷声:“这是在说什么?” 苏贵面色一暗,不过还是道:“许是有些宫人在拌嘴,奴才这就出去教训教训他们。” 皇上没有说话。 他费力的喘着气。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那是大臣们在等他留下遗旨。 遗旨…… 皇上当真没想到,他年纪如此之轻,竟然真的要死了。 这几天,他偶尔会听到外面的吵嚷。 也知道天下人都等着他立下太子。 可他如何能甘愿啊! 所以,皇上一直没有松口。 皇上之前心存侥幸,他可是天子啊,他一定能转危为安,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的。 可事到如今,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皇上知道,他真的到了大限了,是该安排后事了。 皇上长出了一口气:“苏贵,去请姜士安,万时行等人进宫。” 苏贵心里一跳。 姜士安、万时行等都是大周的肱股之臣,皇上这是想通了,终于决定立嗣了? 苏贵领命:“是,奴才这就让人去请。” 苏贵说着有些迟疑:“陛下,那靖远侯呢?” 他是皇上的心腹,自是知道皇上的那些手段。 可要说起来,这一众大臣之中,还是以靖远候为首。 再者说了,当年当今登基的时候,先帝留下的遗旨里的顾命大臣,可就有陆霁。 陆霁可是两朝元老了,就算陆霁没多久活头了,但这种时候,焉能不请陆霁。 这会被天下人说嘴的。 皇上睁开了眼睛。 近日他昏睡的时辰越发的多,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陆霁了。 半晌,他才道:“也请来吧。” 皇上的语气里有一种认命的颓然和无奈。 说完后,皇上重又闭上了眼睛。 苏贵说的没错,他要立下太子的话,定也会留下顾命大臣。 而依着陆霁的身份名望,定会位列顾命大臣之列。 不过好在陆霁也没多少活头了,这也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 就算他先陆霁一步到了地府里,那也无妨。 陆霁不过是比他多活了一段时日而已。 这辈子,陆霁都不知道他病重的真相,终究是他棋胜一招。 这么想着,皇上终于觉得舒坦了些。 … 靖远侯府。 已然是夜里了,太监此时来了府里,宣陆霁进宫。 苏桃的脸一下就白了。 她心里很不安,她有一种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快结束了。 陆霁换好衣裳,然后握住了苏桃的手:“年年,别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苏桃点头:“嗯,我在府里等你回来。” 说完,陆霁就转身出了府。 马车一路往皇宫走,路上不时有马车相行。 很明显,这是旁的被皇上宣进宫的大臣。 陆霁眉眼冷冽如刀,他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睁开眼睛,他问梁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梁元点头:“侯爷您放心,半分差错都没有。” 禁军统领一早就是他们的人了,他们也为今天筹谋了许久了。 在几天之前,宫门处的守卫就都换成了他们的人了。 京城外的禁军也都准备好了。 若是宫里不顺利,他当即就能围了京城。 陆霁点头:“好。” 他掀开车帘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今晚星光闪烁,明天应当是个好天气。 希望宫里的一切也能顺利结束,尽量不动用禁军。 说着话就到了宫门口。 陆霁下了马车直接往乾清宫而去。 他到的时候乾清宫门口以后等了许多大臣了,都是大周的肱股之臣,其中也有不少是皇上所倚重提拔的。 这些大臣们家住的有的远,有的近,现在还没来全,故而都在门口候着。 不过不管是谁的人,见了陆霁都连忙行礼:“见过靖远候。” 陆霁历经两朝,先帝驾崩时就留下遗旨,奉陆霁为顾命大臣。 现在陆霁来了,他们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也没那么慌乱了。 陆霁拱手回礼。 而此时的乾清宫里。 皇上喝了人参汤,又让太医重新扎了针,才有力气坐起来,有力气能长篇累牍地说话。 不过这些终究是用药撑着的,皇上的脑子仍旧有些糊涂。 他抬眼扫了下殿里,看向一旁的赵德全:“赵德全,苏贵呢?” 赵德全低头:“苏总管似是突发腹痛,一时起不了榻。” 病症已经侵袭到了五脏六腑,皇上现下已然是强弩之末,反应也有些慢。 片刻后,他才道:“嗯,朕知道了。” 好在圣旨已经提前留好了,就放在正殿正大光明的牌匾下。 这赵德全也是他用惯的,算是心腹。 屋里除了赵德全,他一个宫女太监也没留下,足够隐秘。 皇上道:“宣他们进来吧。” 赵德全领命:“是。” 赵德全说完就出了门,他看见门外等候的一众大臣,却开口道:“靖远候,皇上请您进去,说是有事要交代您。” 一众大臣不疑有他,毕竟陆霁实乃是大周的支柱,皇上有事要单独交代陆霁,是再正常不过的。 陆霁跟着赵德全进了屋。 一路绕过內间,又转过屏风,终于见到了皇上。 陆霁向皇上见礼:“臣见过皇上。” 皇上已经没有力气坐着了,他歪在榻上,强喘着气:“靖远侯,你怎么进来了?” 他不是让赵德全把所有的人都宣进来吗? 皇上说着看向赵德全。 陆霁却开口道:“是臣想求见皇上,有事想和皇上商议。” 皇上的思绪慢了许多,也思考不了太久了,他道:“什么事?” 虽说陆霁现在还与常人无异,可也毕竟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皇上实在是想不到,陆霁还有什么事要和他商议。 陆霁抬眼,缓缓开口:“皇上,您现在可尝到臣曾经受过的滋味儿了?” 陆霁身量高大,他立在屏风前,一旁烛火轻晃,将他的脸映的半明半暗,竟有一种渊渟岳峙的压迫感。 明明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甚至听不出喜怒,却好似地狱里来的修罗。 皇上却只有骇然。 仿若惊雷震响。 什么叫尝到他曾经受过的滋味儿?! 陆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