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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入黑名单己久的弟弟。 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顾止的背后陡然发凉,甚至盖过了他满心的悲伤。 “…喂。” “哥…”赵宣予的哭喊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我妈杀人了…” 他在说什么? 明明客厅里安静极了,没风声,没人声,可顾止怎么也听不清赵宣予在说什么。 “…你…”顾止一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在说一次。” “妈把顾强杀了、” “客厅里全是血、” “该怎么办,我、我、警察马上要来了、” “妈会不会被抓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哥救救妈,快回来、” 第五十七章 赵淑仪很温柔,实打实的温柔,顾止从没见过她脸上出现过愤怒。 他小时候闹脾气,把赵淑仪辛苦绣了半年的十字绣泼了半瓶墨,照别人家亲生父母的养法,早该拎起棍棒教他做人了。 可赵淑仪没有,她把小顾止圈在怀里,拿布一根一根的擦干净了小顾止的手,温声细语地问他:“我最近是不是那里让我们糯糯不高兴了?” 小顾止撅着嘴,窝在赵淑仪面前,低头玩手指,一句话不跟赵淑仪说。 赵淑仪揉着小顾止的脑袋,特别认真地同他说:“妈妈也会犯错,但妈妈有时候会很笨,不知道错在那了,糯糯如果一直不告诉妈妈,妈妈就会一直犯错了。” 小顾止的眼睛唰地红了一圈,他揪住赵淑仪的衣服,眼泪顺着鼻子糊了满脸,“…你跟弟弟买糖吃,不、不给我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小顾止擤着鼻子,似乎觉得因为这个原因闹脾气,显得特别丢脸,又不甘示弱般的吼了一句,“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了!” 孩子是脆弱的,心灵更为敏感,何况小顾止不是赵淑仪的亲生孩子,他更加害怕赵淑仪不喜欢他,所以他只能事事去看一个公平。 只要赵宣予有的,赵淑仪也会给他,他就安心了。 赵淑仪知道了原因,既没恼,也没笑他,换作平常的父母,一定会说这孩子心眼真小。 但赵淑仪却松开了顾止,弯腰同小顾止对视:“对不起,是妈妈没考虑到糯糯的心情,但是糯糯长蛀牙了,不能吃糖了,等小蛀牙没了,我再买给糯糯吃,好不好?” 小顾止抽着泣,别扭了半天。才回了个好字。 赵淑仪又道:“但是你把妈妈辛辛苦苦绣好的东西弄脏了,你该怎么办啊?” 小顾止立马红着眼道歉:“对不起,妈妈。” 赵淑仪没接受他这个道歉,要他想别的法子,不然她也会生气。 小顾止愣了好一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淑仪笑了笑,指向卫生间。 小顾止心神领会,抱起十字绣,冲进卫生间,洗起十字绣,虽然最后,十字绣还是毁了。 过往种种,如在眼前。 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杀人呢? 顾止崩溃了,他甚至觉得是赵宣予在骗他。 他不在乎顾强的死活,可他不能失去赵淑仪,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了。 徐妻在楼底打电话,突然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光脚从酒店里冲了出来,差点撞上他。 他没看清楚人,正想让男人小心点,一堆蹲点的娱记冒了出来,团团围住男人。 “滚开——” “滚开——” 撕心裂肺的吼叫在黑夜里响彻。 “顾哥——”徐妻这才认出来是顾止,他吓了一跳,连忙冲进人群想要把顾止救出来,可人满为患,他连根手都插不进去。 娱记七嘴八舌的问着话,像是嗡嗡乱响的苍蝇,烦人至极。 顾止听不见,他只想着冲出去,像是走进死胡同的饿狼,不断拿头去撞墙,那怕血肉模糊了也不停下来。 闪光灯照得顾止眼睛生疼,眼泪不知道是被刺激,还是内心的绝望,流了满面。 他出不去,每个人都围住他,如同恶鬼趴附在活人身上吸食鲜血,不把人吸干了绝不停下来。 突然,人潮裂开了一条缝,逐渐扩大,变得一人宽,七八个保镖涌了进来,把顾止和娱记隔开。 顾止猛地想冲进去,却被人拦腰抱住,他对人拳打脚踢,但那人仍把他抱得死死的。 “没事了,”那人温柔地安抚地拍着顾止的后背,岂图让他平息下来。 如果疯狂是一种特殊的防御机制,那商亦纣一定是顾止的破防。 顾止渐渐醒过神,如同河里漂流的浮萍,终于停留靠岸了,紧紧攥住商亦纣的胳膊,“…我要回新安。” 他顾不上别的了,他现在心里只有回新安这一个念头。 商亦纣应了声好,目光落到顾止的双脚,一路没穿鞋子,脚底和边缘被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鲜血直流,鲜艳得颜色直往商亦纣眼睛里扎,他看着不舒服极了。 他朝身边的助理道,“去拿双鞋子来。”顾止攥住他的手用劲了,勒得他有点疼,“很急?” 顾止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方法,飞机没有直达新安的,打车他没带手机,商亦纣如果一走,娱记指不定又要围住他,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商亦纣身上,“可、可不可以快点,对不起,我又麻烦你了,油费车费我出双倍,求求你了。” 商亦纣叹了口气,弯腰抱起顾止,往车里走,扔下了一句,“不用去拿了,别让记者跟上来。” “去新安。”商亦纣把人放到后座,跟着一道坐了进去。 他余光瞟向顾止,顾止全身在发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飘忽不定,心神根本不知道飞那去了。 商亦纣没去问顾止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以顾止现在的状态,什么也问不出来。 何况回新安,估计又是顾止的父亲犯浑了,商亦纣没放心上,他处理完徐郁秋的事情,从霜城飞回来,连着一天一夜没闭眼了,现下颇觉疲惫。 等到新安时,已经凌晨四点了。 破旧不堪的小区透露着腐朽,顾止形同走尸,踉跄地走在昏暗的巷道上,临近楼底大门时,一滩液体遗留在门口,这滩液体正上方,是他家的阳台。 不过顾止没在意,他的思绪已经让他没办法去注意这些了。 他往楼上走,直到看见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他才停下步伐。 以前回来时,他只需敲三下铁门,赵淑仪便会过来开门。 可他今天连敲都不需要,大门敞开,腥臭的血腥味灌得整个楼道都是。 黑暗中,顾止看见一个人坐在血泊中。 “哥,”血泊中的人听见响动,头也没抬,嘶哑着道:“我没妈妈了。” 作者有话说:这章真是边哭边写。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那个氛围来。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