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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声提醒道。 陆翠翠闻言笑容一敛,眼睛微凛,转个方向往自己家走去,“行,我先回去了。我们家老王待会要把屋子烧了。” 王玉兰抿着嘴笑,拉住楚随珠的手往院子里走,边走边问,“有没有累到?头有没有晕啊?” 楚随珠眼睛落在被牵住的手腕上,王玉兰的手不好看,甚至可以称得上难看,关节粗大,厚茧发黄,因为要干农活的原因,指缝里还残留着洗不掉的污渍。但是这只手握在自己的手腕处,却暖暖的,这种暖不同于寒冷的冬天烤的火,也不同于夏日炙烤的阳光,是柔柔的、淡淡的、关切的,一种名叫母亲的暖。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妇人,爱怜的将还是婴儿的自己抱在怀里,妇人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看着自己的眼睛也是充满了怜爱的。 “随珠,就叫随珠,她是我们的无价之宝,掌上明珠。” …… 没听到闺女说话的王玉兰回过头,就看到她眼神发冷的看着自己手,“随珠,你怎么了?” 伸手就要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头又痛了?” 楚随珠摆了摆头,“没,只是在想一些事。” 王玉兰将信将疑的把手收回去,见她脸色比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好一点,才放下心,“好,没事就好,要是头疼了跟妈妈说,妈妈带你去医院看。” 楚随珠点了点头,“放心吧,妈,要是头疼一定跟你说。您先看看我今天摘的蘑菇怎么样?”她手指了指王玉兰拎着的小篓子。 王玉兰偏头扫了眼,发现这些菇子个个饱满圆润,鲜嫩嫩的,便夸道:“恩,这些菇子都采得挺好的,妈今晚给你做干煸菇子吃。” “行,”楚随珠不甚在意,眼睛在不大的院子里转了转,回过头问王玉兰,“毛蛋呢?” 王玉兰拎着篓子往厨房走,嘴里回道:“在房间里。” “怎么又去房间了?不是说不要关在房间里吗?”楚随珠以为王玉兰没听进去自己说的话,说的话也有些生硬。 “毛蛋自己要去房间里的,他,他怕你生气。”王玉兰顿了顿,停下往厨房走的脚步,回过头说道,眼里尽是不安。 其实她特意跟毛蛋说了,呆在院子里没事,姐姐不会说他的,但他还是在吃完饭以后跑进了房间。 楚随珠挠了挠耳朵,这家里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还都挺有性格。怕王玉兰多想,她索性放柔了语气,“那你去做饭吧,我去房间里看看他。” 眼见王玉兰眼中的不安消退,继续拎着篓子往厨房走,她提高了音量叮嘱了一句,“烧不着火就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一闪而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8章 楚随珠走到紧闭的房门口,伸手敲了敲,“毛蛋,姐姐可以进来吗?” 好半晌,老旧的房门发出难听的吱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毛蛋白嫩的小脸蛋从里面探出来,看到楚随珠的那一瞬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他笑得很灿烂,“姐姐。” 任谁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都无法忍心伤害他,楚随珠也不例外,她笑着跨进房门,“房间里好玩吗?” 这个房间要比楚随珠那个房间要大一点,房间靠着墙角摆了张同样是长板凳和木板搭起来的床,床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两床薄薄的被子,一个底下还放着石头架起来的柜子歪歪的靠着墙边,一个大大的木箱子则放在同样是两个板凳架起来的地方,板凳下放着一个类似于便盆的东西。 房间同样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因此房间里暗沉沉的,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倒是窗子下面,放着一个小板凳,从高度来看,楚隋珠又看了眼个子小小的毛蛋,应该是毛蛋会扒着窗子往外看吧。 毛蛋虽然还小,但是关在房间里几年,心思难免比较敏感,他跟在楚随珠后面,仰着小脸看她,听到姐姐问在房间里好玩吗,他想说不好玩,但是想到妈妈以前说的话,他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好玩。” 毛蛋这么小的孩子楚随珠怎么会看不透,这句好玩里面的低落她听得清清楚楚,“真的好玩吗?毛蛋有没有说谎?”她蹲下来,直视着毛蛋。 毛蛋抿了抿唇,眼睛不看楚随珠,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毛蛋是不是经常从窗子里看外面?”楚随珠眼睛看向窗下那个小凳子,上面还有鞋子踩在上面留下来的泥土。 毛蛋没想到姐姐看到了那个凳子,他毕竟还小,知道妈妈不让自己出去,是因为姐姐,所以他一方面喜欢姐姐,一方面又害怕姐姐,听到姐姐这么问,还以为姐姐不让他看呢,大大的眼睛一红,一颗颗滚烫的泪珠就顺着滴落下来,带着哭腔的奶音随之响起,“毛蛋再也不看了,姐姐不要讨厌毛蛋,毛蛋马上把凳子扔出去,姐姐不要不喜欢毛蛋。” 楚随珠一愣,手忙脚乱的给毛蛋擦眼泪,“怎么啦,姐姐只是问一下,没有不喜欢毛蛋哦。” 毛蛋闻言,眼睛瞪大了看向楚随珠,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真的吗?" 楚随珠心知毛蛋性格敏感,这种时候一定是不能有迟疑的,所以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以前是姐姐不对,姐姐在这里要跟毛蛋说声对不起,毛蛋原谅姐姐好不好?” 毛蛋的眼泪渐渐收住,他的眼睛也越睁越大,乌溜溜的眼珠子里倒映出楚随珠真挚的脸,良久,他小小的身子扑进楚随珠怀里,脸也埋进她怀里,小小的声音传来一个字,“好。” 楚随珠低头看了眼怀里小小的毛蛋,白嫩的小脸蛋团团的,又软又暖,伸出手环住这个瘦小的孩子。 …… 解开了毛蛋的心结,楚随珠亲手把他牵出房间,陪他在院子里玩了会,再度走向了浓烟滚滚的厨房。 这次还好,火已经烧起来了,而王玉兰正睁着被熏得通红的眼睛切菜。楚隋珠扫了一样,知道她今晚是要做什么菜了。 看着王玉兰瘦伶伶的胳膊提着一柄大菜刀,总有种要从她手里脱落的错觉,楚随珠蹙了蹙眉,但也没说什么。 晚饭一如既往的难吃,王玉兰做得干煸菇子,有一半都煸糊了。吃完了饭,天也暗了下来,跟尚食大陆一样,平民烧不起油灯,晚上会早早的睡觉。 躺在床上的楚随珠,想着明天要再上山一趟,看看自己今天下的套子有没有收获。 不过第二天一早,王玉兰走后,一个人出现在了院门口,打断了楚随珠的计划。 “你……”楚随珠皱着眉,神色冷淡,门口一位眼睛前面挂着一个黑色眼镜的青年,站得歪歪的撑着院门,身上穿着蓝白色条纹运动衫和运动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鞋子,还顶着一个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