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四处发送匿名骚扰唧照的男人的一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厨房,百无聊赖地敲碗等吃。他端出一碟清蒸多宝鱼,接着是白灼菜心,最后是凉拌木耳。饭钵里盛着搀了燕麦米和黑米的杂粮饭,锤纹杯里有冰镇的气泡青梅酒。这是很丰盛的一餐。

    酒足饭饱,你去洗碗,何因趿拉着拖鞋进浴室洗澡。你觉得饭后洗澡实在不很舒服,然而他向来如此。你将洗干净的碗码放于沥水架上,拭净灶台的油污和水渍,然后洗干净手,蜷进沙发里看电视。过不多久,何因顶着一头湿发坐在你身旁,他嗅到你身上的汗味,嫌弃地催你进浴室洗澡。

    你赖在沙发上,却熬不过何因的铁掌神功,只得百般不愿地走进浴室。浴室里还有未消的水汽,湿哒哒的,你不喜欢,于是开了排气扇将浴巾一丢又走出来。他见你神情,哀叹一声,站起身来找出拖把清理浴室。那是一杆海绵拖把,拖把头干到发硬,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它与瓷砖摩擦的“咯吱”声让你汗毛倒竖。你大步上前,夺过拖把甩在一边,将何因推出浴室。你认命地在又湿又热的浴室里清洁你的身体。

    洗罢,你换上干净衣物,蜷回沙发里。何因正用手机连着电视放电影,他一边看电影一边剔草莓,不过洗个澡的功夫已经剔了小半碗。你随手拿起一颗无籽草莓正准备吃,却被突如其来的凄厉尖叫吓了个半死。你看了眼屏幕上怨毒狰狞的女鬼,又看了看手稳如山的何因,不得不佩服他对剔草莓大业的热爱——只见他一刻不停地剔着草莓籽,一颗又一颗无籽草莓新鲜出炉,没有一颗被碰坏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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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强烈抗议之下何因关掉了恐怖片。接着,你们为今晚的消遣争论不休。他抱怨你指定的商业片低俗而浅薄,你嫌弃他选择的文艺片催眠又装逼,你们谁也没法说服谁。争论片刻,你们终于达成共识。你们决定打开视频app的搜索界面,用脸滚手机屏,播放搜索引擎搜出来的第七部影片,不管搜出来什么片子都得看完。你们尝试着用脸打字,然而你们的脸太大了,没法精准地触发手机的打字键盘。思索片刻,你拿出你的笔记本电脑,用脸滚电脑键盘。

    最后,你们排坐在沙发上,对着14寸的笔记本电脑看蓝猫淘气三千问。

    你觉得这简直荒唐透了,于是决定忘掉那个愚蠢的共识。

    你伸手关掉网页。何因低头剔草莓,一副不知道你干了什么的样子。

    沉默半晌,你笑得从沙发上跌下去,何因剔伤了草莓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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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现在简直是你近一个月来最开心的时刻。

    如果你没有笑着笑着忽然硬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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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常的性欲和无征兆的焦躁折磨你很久了,你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歇斯底里,然而你还是觉得悲哀。你止住笑,竭尽全力维持住正常语气同何因道了晚安。你并不奢望何因忽略你的异常,只希望他能体贴地保持沉默。

    他的确这样做了。

    你将自己砸进客房的被褥里,被子新晒过,散发着螨虫尸体的气味,你喜欢这味道,于是深深嗅了一口,嗅罢,忽然不由自主地发怒。你将自己的头狠狠地在枕头上砸了几下,又抡起枕头砸了几下床铺。你庆幸自己的手机落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使它逃过被砸碎的厄运。

    你记起自己身处何处,于是竭力忍耐身体里涌动的情绪,避免闹出太大的动静。就像白天在公司时那样。

    你觉得下体的鼓包真是碍眼极了。这时,你瞥见床头柜放着的玻璃烟灰缸,于是开始思考用烟灰缸砸瘪它的可能性。你心知自己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行为,却还是忍不住拿起烟灰缸,又放下,再拿起,再放下,数次反复。

    你呈大字躺在地板上,希望冰凉的地面能让你清醒几分,然而这没有用处。不多时,木地板被捂热,你的体温通过木料传回你的身体,这使你更加烦躁。

    你尝试着让自己睡着,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闭上眼,静止不动,不多久,你的神经传达出“眼前有雪花闪动”的错觉,你没管它,于是幻觉扩展至触觉,你觉得皮肉里面有无数个微型炸弹接连爆炸,爆炸的蘑菇云将你吹成一只气球。

    你忍不住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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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因推开客房房门。

    他将你搂在怀里。

    你难堪地别过脸去,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而平日里你的力气就不如他,现在又怎么可能挣得出来。他轻柔地抚摸你的后脑与脊背,拭去你眼角的水。你的睫毛上挂着汗,洗过澡的身体再次变得脏臭黏腻。你的T恤上残留着刚才在地板上打滚留下的污渍,充血的阳具将运动裤撑出丑陋的形状。

    你痛恨这样的自己。

    你想要伤害自己,但是你知道不能这样做,你强行抑制这股冲动,直到浑身颤抖。

    恍惚间你听到何因的呼吸声——它颤抖而粗重,间或有嘶哑的悲鸣。然而你并不能确定这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情,你觉得何因没有理由这样哭泣。

    “……或许那是我的呼吸声,我的哭声。”你如是想着。你认为这下事情变得合理了。

    你终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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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天还没亮,何因已经离开客房,你发现自己盖着薄毯躺在床铺中央,身上弄脏的衣服已经换过,周身清爽,没有汗渍。你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于是闭上双眼打算再睡一会,奈何酝酿许久,却仍旧没有睡意。

    你爬下床,穿好拖鞋,打算为自己倒杯水喝。

    你打开门,发现何因坐在客厅抽烟。落地灯开着,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小山,客厅里烟味浓得呛人。他被开门声惊了一惊,身体不自觉挪动,脚边“叮铃”一响,你闻声望去,发现地上倒着三个空酒瓶,其中一瓶是你们一起买的“日落朗姆”。

    他双眼赤红,形容扭曲,身上的酒味浓得仿佛能用打火机点燃,见你靠近,他伸出手,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你被他吓住了,刚想开口说话,却见他吃吃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框里溢出水来。

    “是我,”他痴笑道,“是我,是我!”

    “‘是你’什么?”你问。

    何因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他只不断重复“是我”,边说边笑,泪流满面。

    半晌,他终于笑累了,幽幽阖上双眼,你以为他睡着,想将他抱去卧房,却听他忽然道:“肖瀚,你……你根本没有什,么,——毛病。你,好好的,你好好的……是我,是我……”

    你愣住了。

    然而他并没有说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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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将他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你替他盖好薄毯,之后瘫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你背靠床脚面朝窗户。你看着天色渐明,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