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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才发现狐狸并不是小伯爵,而是他自己。(注) 被驯化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注:出自 第9章 庄园里的小伯爵(完) 自从安格尔从皇宫回来后,泽维尔的身体变得更差了。 他不懂安格尔为什么会拒绝女王,但是他能感觉到规则对他的排斥越来越强烈了。以他的能力,他可以随时停止规则对身体的反噬,但根据他的死亡美学,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死亡,所以他放任了身体的衰落。 与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相反,安格尔为他日益加重的病情而内心焦灼不安,他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伯爵的起居,但是精心的照料终究阻止不了花朵的枯败,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安格尔的内心也越来越痛苦。 一天,泽维尔批阅完公文后,他就早早睡下了。他的睡觉时间越来越长,仿佛驱散不了无尽的疲惫,当安格尔为他掖好被子并吹灭蜡烛后,他久久地凝视心上人睡梦中稚嫩而苍白的容颜,心想他就像这庄园里的玫瑰,但他是独一无二的,最美丽也最脆弱,需要好好保护起来。 泽维尔喜欢花,也喜欢庄园里种满各式各样的鲜花,但鲜花引来的虫子是恼人的,他白嫩的手臂被虫子咬出了好几个红包,又痒又疼,气的他恨不得把这些咬他的虫子就地行刑。安格尔看着他稚嫩的脸上露出难得孩子气的神情,心中的温柔和爱意让他的心变得柔软了。但这柔软也伴随着痛苦,他不喜欢那张本该露出快乐笑容的脸上出现任何痛苦的印记,他想让阳光洒满他的脸,让他金黄色的头发变得更加灿烂,让他稚气的脸上出现欣悦的神情,露出仿佛糖果一样甜蜜的酒窝。 于是他握住他纤细的手腕,温柔地为他涂抹药膏,直到手中的清凉抚平他皱着的眉头。 当安格尔发现自己爱上泽维尔的时候,流水般温和而延绵的痛苦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那些恼人的小心思也时不时出现,扰乱他的思绪。 他会对我笑吗?如果把事情做好的话,他会像上次一样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吗? ……他会爱我吗? 安格尔对他的渴望一天一天地加深,但他的举止却更加克制,也从不着急地表达心意,只是默默地为他化解所有忧愁。 “安格。” 他顺着对方的声音望去。 “推我到画室吧。” “好。” 泽维尔的腿因为病情的突然加重而瘫痪了,只能依靠轮椅出行,这样来势汹汹而无迹可寻的怪病,在这个医学尚未发达的年代,想要完全治愈几乎是不可能的。 泽维尔说:“安格,让我为你画幅画像吧。” “好。” 当他提起画笔,看向坐在对面的模特时,却不禁愣住了。 泽维尔这样不走心的人,相处这么久了,如今却是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的执事的脸,梳的整整齐齐的棕发,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但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深棕色的眼睛,神色是平静的,但泽维尔看着他,却在其中看到了他所不明白的感情。 感情。全身上下像被棉被裹住了,温暖柔软的让人叹息。 他几乎要被触动了。 几乎。 从午后到黄昏,泽维尔手中描绘着他的轮廓,他的神情。他的动作很慢,睡意逐渐涌上脑袋,身体几乎承受不住这样长时期的负荷。安格尔一动不动,仿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画板,其实在看着画画的人。 他睡着了。画笔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安格尔的脸颊划过一条泪痕。 …… 春天到了,满城的花都开了。 安德森家族为小伯爵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葬礼,女王送来了摆满屋子的鲜花。 喧闹的人群背后,一座壮丽却寂静的房子里,安格尔跪在小伯爵沉睡的棺材旁,直到夕阳洒满大地,落在小伯爵安睡的容颜上。 他直起身,在小伯爵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就像他从前无数次想象的那样。 如果你是一场梦,那我永远不愿意醒来。 请允许我永远追随您,泽维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完结啦,写着写着就变得这样悲情了…… 下个世界写校园男神,泽维尔变东方人啦 第10章 唱给你的千万首情歌(一) 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的霓虹灯光,浓郁的烟酒味和脂粉味,在舞厅里疯狂跳舞的男男女女,这是一间隐藏在深夜寂静城市里的人间游乐场,人人在疯狂中称王。 夜店深处的一个豪华包厢里,年轻的公子哥搂着怀里的娇女郎喝了口烈酒,笑着调戏了一会儿美人,然后对另一个吞云吐雾的公子哥说:“你说温家三少都回国这么久了,温家主怎么也不跟大家介绍介绍?” 后者漫不经心地吸了口烟,嗤笑了一声:“左右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 公子哥也笑了,“话虽这么说,不过听说温家主很重视他,这不,把他列入族谱了吧,上次有人给了他脸色,结果那人的下场……啧啧啧,你说温家是怎么想的啊?” “鬼知道。” 公子哥沉默了会儿,良久,突然笑道:“他回来一个月了也不混圈子,温二少都在圈子里玩烂了,该不会,是因为他丑的不敢见人吧?” 又笑闹了几句,公子哥觉得无聊了,就抱着怀里的美人准备出包厢去舞厅跳舞,结果刚打开包厢门,震耳欲聋的音乐才传入耳中,他就看见温二少站在门口,脑袋凑在旁边人的耳边笑着说些什么。 公子哥一笑,对身边的美人说:“说曹操曹操到。”正准备向温二少走去,结果温二少说完话,脑袋收了回去,正好让公子哥看到刚刚被遮住的人的脸。 那人穿着军绿色的风衣,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在一群疯狂的人当中,他淡漠的神情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的脸色白到苍白,但是却不显病弱,反而棱角分明到凌冽,随意搭在额头的碎发下是狭长的双眼,此时黑沉沉的眼睛微眯着,凌冽中又无端生出了一丝艳丽,那是一种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心脏被揪紧的漂亮,哪怕在黑夜中也无法掩饰的俊美。仿佛注意到别人注视在自己身上太长久的目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