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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涂攸抱着发糕的一张侧面照。 “我看到你救了很多动物......我觉得你很了不起。”涂攸没说话,柴犬就搓着手自顾自说了下去,“你是个好妖怪......” “呃......”虽说这话是夸自己的,涂攸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你有事吗?” “没事没事!”他一出声,柴犬浑身一凛,丢下一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涂攸:“......” 犬类妖怪都是什么脾气? 眼瞅着天色也不早,慢腾腾地收拾完东西,涂攸下了楼。 然而刚出门他就和人撞了个满怀,对方力度之大,几乎要把他怼翻过去。 “看路啊!”涂攸一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我说你——”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冲撞中被强行塞进怀里的小柴犬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过了几秒冲他伸出小短手:“店长!” ????? 涂攸看着怀里的小柴犬,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瞧不见方才撞他的人影。 这什么情况?涂攸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想明白现在的状况,突然感到手臂上湿湿的。 他低头一看,发现小柴犬正盯着路边卖烤肠的摊儿流口水。 察觉到涂攸正在看自己,小柴犬讪讪地拿爪子扒拉了两下他的手臂。 被口水沾到的面积更大了。 “刚那是你父亲?”脑子一转涂攸就想明白了。 之前那只大柴犬看起来家境窘迫,大概是养不起孩子又在电视上看到了他的报道,就想着把孩子送过来。 可他这儿又不是收容所! “你家住哪儿?”这年头真是什么妖怪都有,涂攸给不停流口水的小柴犬买了一根烤肠,一边喂它吃一边问话。 烤肠有些烫,小柴犬鼓着腮帮子拼命吹气,好不容易吹凉了才小心翼翼地张嘴咬了一小口。 它吃得很认真,明明只吃了一小口却足足嚼了一分多钟,像是在吃什么人间美味。 “我挺能干的......”恋恋不舍地把嘴里的烤肠咽下去,小柴犬耷拉着脑袋,“我会煮粥拖地洗衣服......” 涂攸瞥了它一眼,这小家伙就算站起来恐怕也没灶台高,不知道是怎么煮的粥。 “别说了,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他拍了拍小柴犬的脑袋。 能力总是有限的,他收留发糕是因为发糕无家可归又丧失了在野外生存的能力。眼下这小家伙有父亲还送到他这儿就说不过去了,虽然犬类妖怪一胎生得多,但这不代表可以随便推卸抚养的责任。 听涂攸的语气坚决,小柴犬抿了抿嘴,还是把地址告诉了他。 “好了,把烤肠吃完我送你回去。”涂攸把烤肠往前推了推。 小柴犬张嘴叼住了烤肠。 “怎么不吃,吃饱了?”抱着小柴犬走了一会儿,涂攸发现自己的手臂又湿了。低头一看,小柴犬只是叼着烤肠却没有吃。口水大滴大滴地掉下来,全掉在他身上。 “我......”小柴犬的脸红了,“我想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吃......” 涂攸皱了皱眉。 他把小柴犬放下,转身回去又买了好几根烤肠装好:“这些给它们吃,你吃你自己的。” 小柴犬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涂攸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看起来这一家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小柴犬抱着剩下的烤肠摇摇头:“爸爸不让我问。” 于是涂攸也就没再问下去,生活不易,大家都有自己的难处。 小柴犬家在J市的老城区,是个破败的老旧小区。居民楼灰扑扑的,没有灯的楼道更是一片漆黑。涂攸差点摔个趔趄。 “是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个应门的,小柴犬奶声奶气地出了声,“不是要债的!” 听到这句话,上着锁的门才开了。 门缝里钻出一个小脑袋,看见涂攸吓得唰地缩了回去。 “那是我二弟......”小柴犬有些尴尬,“它没怎么见过生人比较怕生......” “你父亲在不在?”涂攸觉得有必要跟大柴犬好好谈一谈,要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可以接济一下帮忙找个工作,把自己孩子往外送算怎么回事儿。 小柴犬摇了摇屁股,示意涂攸进来坐。 大柴犬还没回家,家里只有三四只小崽子。但这些小崽子的灵识都没有开全,似乎只处在勉强能听懂人类说话的阶段。 见到涂攸进来,它们害怕地缩在了一起,却又忍不出伸头去看小柴犬叼着的烤肠。 “不许动。”终于有一只身形小的忍不住流着口水过来扒拉了两下袋子,小柴犬板起脸,“我先去煮粥,你乖乖待着。” 被训的小崽子立马回到了崽子堆里,大家一齐冲着烤肠流口水,却没有一只上前争夺。 乖得有点让人心疼。 “你真煮粥啊?”涂攸打量着室内,一室一厅基本没什么装潢,没铺地板也没刷墙漆,就是最普通的毛坯房。 小柴犬抬起前腿,用两只后腿立在地上,然后叼着碗去舀米:“对啊,该吃晚饭了。” 舀出来小半碗米,它犹豫了一会儿,又倒回去一点儿。 涂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把手伸到兜里,沮丧地发现自己一毛钱现金都没带。 小柴犬做家务活十分熟练,叼着勺子洗好米之后跳上灶台用牙拧开天然气,接着又把塑料管接到水龙头上往锅里倒水。 盖好锅盖后,它从灶台上跳下来,对着还在流口水的弟弟妹妹们说:“一会儿就好了,别着急!” 小崽子们哼哼唧唧地滚作一团,乖乖地等着粥熬好。 说是粥,在涂攸眼里跟清汤没什么分别。小柴犬咬着勺子从锅的最底下开始刮,把为数不多的米粒儿全盛给了弟弟妹妹们,自己留了一碗白开水一般的汤。 大概很久没有吃到肉,崽子们一分到烤肠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啃,小柴犬在旁边默默地盯着看,然后低头喝了一口粥。 涂攸的心情很糟糕。 “你父亲怎么还不回来?”他摸了摸小柴犬的后颈。 小柴犬的眼神有些躲闪:“可能、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这话涂攸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忍不住语气严肃了些:“说实话,你父亲去哪儿了?” 小柴犬再怎么独立也是只未成年的崽子,被这么严厉地一说不禁哆嗦起来。 “爸爸......”它看了看还在狼吞虎咽的弟弟妹妹,“大概是出去躲债了......” 它说话的声音很小,涂攸听了半天才勉强听懂。 家里不富裕,妈妈生下它们几个之后得了大病,为了治病欠下了一大笔外债,可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