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风流自在小打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他的脸都憋成了紫红色,依旧没有挣脱开眼前人的鹰爪。

    “女人家不愿意与你享那鱼水之欢,总是有缘由的,或许是因为她来了月事。”元阳垂下眸子,褴褛的衣衫布条随风飘荡,他微微翘起唇角,用另一只手拽出壮汉手中的鞭子,“又或许是因为官家的‘鞭’实在没有这麻花鞭半分粗......女人么,不就图那个。”

    拽出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而后笨重地被甩落在地。

    周围人爆发出轰然大笑,眼神在壮汉的裆部乱晃,“着实是小了些,小了些!”

    壮汉恼羞成怒,暴吼一声,他浑身发抖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巨刀,元阳眼眸一挑,单手如梭,电火雷光之间便用手掌擒住那冰凉的刀刃。

    手心传来冰凉的金属触觉,他稍稍施力,坚硬的冰冷感化为虚无。

    刀刃破碎,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下化为齑粉,飘洒到地上。

    元阳心中松气,几十年的邪门歪道,果真没有白白修炼!

    瘸马长鸣,人群却是一片寂静,僵持中,却有俩三鼓掌声从上空传来。

    元阳抬头一瞧,看到两个光膀子。

    原是小王爷这厢白日宣淫,正搂着娘子嬉戏得酣,却被楼下的动静扰了耳目。

    他抱着小娘子来到窗边打探,便望见那‘破和尚武压裘壮汉’的有趣情景来,忍不住鼓起掌,此人天生异眸,紫色的眼中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小王爷赤光条条的,小娘子自然也是无衣遮蔽,她不想被众人瞧见,正想跑,被小王爷摁在怀中,不能动弹,一阵软玉挣扎。

    众人循着元阳的视线抬头望去,便见到醉红苑二楼的那个窗口处,探出一对野鸳鸯的肉糜来。那男子趴在女子的身上,眼睛却直直看往地面上的破和尚。

    这一盯,便是久久没有移开,时间仿佛在小王爷的眼眸中静止。

    元阳与那人对视,脑袋壳儿却突突作痛,好似在提醒着他有什么坏事要降临。

    狭路相逢,孽缘难避。

    两年后,元阳坐在军帐中,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叫做“应兆”,他郁闷地雕刻着手中的木头,只恨自己早有预感,却不知规避。

    那日青楼小王爷惊见破和尚后,三顾茅庐,非要请他来做自己的先生。破和尚窝在那座废庙中,不知道扔出多少送来的馔食玉液、美人金箔。

    他表面端着两袖清风的架子,心内却忍不住泛酸,这人比人真要气煞人,他怀着一份仇富心,摁住那快要叛逃的瘸马老兄,死活坚守破旧。

    宁做破庙亡魂,不作金玉池中庸碌人!

    种种风波后,元阳用行动响亮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到头来还是和马兄向五斗米折了腰。

    接近后才知道,这位小王爷远非世人眼中那般不思进取。他在外面花街柳巷浪名无数,府中却是把美人居移得远远的;他在外人面前作痴傻状,仿若大字不识胸中无半点滴磨,其实书房中的古籍名经已然翻了个大烂。

    本是勤苛人,却作痴傻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瘸马兄享了元阳的清福,短短几个月,已然皮毛发亮,肥到难辨雌雄、寸步难行。

    他唤他“先生”,他教他习武,倒也安然。

    直到后来,小王爷带他入了后院,元阳才知晓,此人哪里是一个‘勤’字,而是那狼子野心的‘野’。

    后院中,一群死士正在接受训练,他们身穿黑衣,腰上挂着一个‘烨’字令牌,每个人的身上都透出死寂与执着,还有那份对当朝小王爷宁烨至死不渝的忠心。都是铮铮铁骨的大人,却跪伏在地上,对另一个人死心踏地。

    “当今皇帝荒淫无度,不仁不义,至苍生于不顾,苛捐杂税,民不聊生。”

    夜风下,小王爷乌丝飘摇,眼眸发亮,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元阳,轻启朱唇:“在下不才,但也算已有兵甲三千,粮草万石,还差……还差一个先生。”

    绮陌香飘柳如线,时光瞬息如流电。

    军帐外狂风刮过,吹得帐篷口的帘子直晃动,几分灰尘气透过缝隙吹进来,捎带半点风沙,烛火晃动。

    元阳抬起手,挥走在他头上盘旋已久的蚊子兄,专心致志地继续雕刻他的木地图。

    如今宁朝三分天下,前朝弱势,民兵暴动,最强的还属这位韬光养晦已久的小王爷。元阳准备送完这小子黄袍加身便离开,好好去修他的邪门歪道。

    他这一手木头活儿,可不是为了征战而生。

    这厢他雕着木头,宁小王爷便在身后看着,元阳的太阳穴突突作痛,又来了,那些问过百八十遍的问题。

    “先生到底多大了?”

    “很大。”

    “先生雕过多少木头了。”

    “很多。”

    “先生……”

    他话音未落,军帐门口却兀然响起马蹄声,士兵们的叫嚷声在外面响起,其间有器具倾倒,马嘶人吼,一阵动乱。

    两人相视一眼,掀开帘子匆匆走出。

    帐外篝火飘摇,夜空下一人坐在马背上,在士兵的包围下从容淡定,高高地仰着头,自有一番高傲意味。

    元阳眯起眼睛,渐渐地才看清马背上的那位英勇人士。

    竟是位姑娘!

    月光下那人身穿盔甲,如墨的长发高高绾起,乌丝长如流水,面容轻灵,气魄却是压迫四方的威严,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胜比男儿!

    她看到走出军帐的宁烨小王爷,兀然亮起眼眸,将抱在怀中的包裹扔到营帐前的地上。

    包裹翻滚,扬起阵阵尘灰。

    “宁君,你要的项上人头!”

    翻滚的包裹停在元阳的足尖,其中的头颅滚落,表面的血液仿若依旧鲜热。

    “你喜这江山可对,那我便陪你打下这江山!”

    姑娘坐在马上,盔甲在身,眼中却荡漾一湾柔情。

    元阳后来才知道,这位穿铠甲挑头颅的巾帼女侠,正是前朝开国元帅的大女儿,也是宁烨小王爷的青梅竹马。因为从小和父亲征战,当成男儿般养育,便炼得一身钢筋铁骨。

    弯弓征战作男儿,凛然巾帼是将军!

    元阳对这位姑娘的性子很是喜爱,甚至有几分高山流水的知己之感。

    姑娘武能斩沙场敌寇,文能作闺阁细软句,刚可震三军,柔可安小王爷。

    如若不是元阳心中早就安了一个人,差点就动心了。

    姑娘跟着宁烨,也喊他“先生”。

    元阳从不喜欢为人刻木雕,却为讨这骁勇姑娘的欢心,做了个宁烨的人像。

    姑娘拿起那个木像时,眼中俱是欣喜,仿若得了什么人间至珍的瑰宝。

    “先生,你是高僧。”姑娘抚摸手中的雕像,“你可要渡渡宁君,他太苦,也太钝了。”

    元阳心想谁要渡一个臭男人。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