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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自己房中,智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眼见玉黎还有些虚弱地躺在床上,他便又心疼起来,埋怨道:“阿黎,你怎么好自己去喝那汤?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看你去喝那明知有毒的汤,惊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玉黎轻笑,道:“叫你担心了。” “你怎么敢,以身犯险?若那汤里下得是剧毒,你又待如何?!” 玉黎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只想栽赃我,让我在祖母面前失宠,但是绝不至于想毒死祖母,毕竟若真的闹得那样大,不仅惊动我父亲,定然还会惊动京兆府尹,那时候,事态就不是秦氏能控制的了……”他料定汤中的毒不会误人性命,因此才放心大胆地自己喝下去。 且若不是他中毒,恐怕也不能完全将王妈妈的罪名定下来,更不能引起玉老夫人的同情。 智雪听了,恍然大悟,但也仍是埋怨道:“那你也该与我说一声,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是一种什么也的心情!”说着,鼻子小脸一起皱了起来。 玉黎拉住他的手,哄他道:“好智雪,是我的错,我只是怕若是提前告诉你,你就无法演出那种惊慌和担忧了。” 智雪忍不住扬起唇角,却佯嗔道:“你可别小瞧了我好不好!你瞧我刚才,有误你丝毫没有?” “嗯,你最厉害最聪明了。”玉黎笑道。今世有玉黎在身边,的确是多了一个得力助手。 智雪笑着笑着,却又担忧起来:“若不是亲眼见过,我都不知道原来大户人家里头这么多的尔虞我诈……大夫人这次害你不成,定然还会再想办法的,这可怎么办?”又说,“她的女儿玉绾还有赵姨娘,都不是好相与的,倒是张姨娘和二夫人,看上去还算个好人。” 玉黎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张姨娘和二夫人并不见得是好人,现在她们帮我说话或者不对我落井下石,只是因为我与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一旦有了利益冲突,翻脸不认人也并不是什么奇事。” “那可怎么好,你在玉府中,岂不是四面楚歌?”智雪忧心忡忡道。 “别担心,经过王妈妈的事,秦氏暂时不会对我下手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玉黎说着,漂亮的眸子看向帐子顶端,目光炯炯道,“而且,我也不是泥捏木塑的,怎么会任由他们搓圆捏扁、随意欺凌?” …… 过了几天,玉黎终于是好全了,因此,他也打算去家塾念书了。 家塾设在玉府隔壁的小四合院里,也算是一个学堂。学堂每天早上自辰时开始,巳时结束,大约是一个半时辰。 玉黎前世并未上过家塾,因此今世能够来家塾,自然是有些激动的,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到学堂去拜见先生江鹤尘。 但是江鹤尘的仆人却说自家主子昨日饮酒过度,还未起身,让他先等一等。 玉黎想了想,既然都来了,等上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在学堂的正厅里等着。 “三少爷,怎么这位先生还饮酒?他能教人念书吗?”智雪压低了声音悄悄道。 玉黎闻言笑了笑:“他性情便是如此。” 江鹤尘因怀才不遇,故而甚是放诞不羁,常自比李白、苏轼,学人家喝酒弄月,有时候见人也醉醺醺的,不过他确实腹有诗书,因此旁人倒也不敢小瞧他。 两人正边等着边说话,忽听有人说说笑笑地进来了,两人转过头去,只见玉赤玉炎和一个胖胖的少年一齐走了进来。 玉黎自然认得这胖子,他叫玉海,是二房的独子。 “又是你!”玉炎见到玉黎就红了脸,跟斗气的公鸡似的,“你这贱妾生的小杂种,竟敢到祖母面前告我们的状,我们还未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 玉海长得肥头大耳,见状面上露出一丝豪气来:“就是这个人欺负你们吗?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他!”说着,撩起袖子就要朝着玉黎走过去。 玉海虽然也只有十三岁,比智雪还要小一岁,但他生得高大、肥胖,玉黎又刚生过病,故而便是两个玉黎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干什么!”智雪往前一步,拦在玉黎面前,横眉冷目道,“你敢动我家三少爷试试!” 玉海将手指头掰得咯咯响,又笑得得意与轻蔑道:“你不过是个奴才,我是你的二少爷,你若敢与我动手,看我不叫祖母打死你!还不快滚开!” 临近上课时间,一些别的府里的孩子都陆续到了,见几人起了争执,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玉赤玉炎笑得十分快意,玉赤道:“玉黎!你还不赶快跪下,你若是跪下叫我们几声哥哥,我们便轻饶了你,若是不然,今日就打死你!” “就是,快跪下,等下再去给姨娘谢罪!”玉炎跟着附和道。 玉黎冷冷地看着面前三个作恶的少年,却是丝毫不畏惧,他看向智雪,问道:“阿雪,你有没有把握?” 智雪在光明寺中学了点拳脚功夫,大人或许打不过,但是对付面前这个虚胖的小孩子,却是没有问题的。他点点头:“别怕,我来保护你。” 又对着玉海叫道:“我管你二少爷还是二狗子,你有本事就跟我打,你看我敢不敢打你!” 这话立刻激怒了玉海,只见他嗷嗷叫着就朝着智雪冲了过去,正要一拳头打道智雪的脸上,就被他一手扼住手腕一扭,随即一脚揣在他的小腿上,他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智雪用尽全身力气给撞翻在地,他立即疼得嗷嗷直叫。 正想看好戏的玉赤玉炎立刻傻了……玉海为人蠢笨,他们平时都利用他在学堂里欺负其他孩子,作威作福,没想到玉黎身边的这个小厮居然这么厉害,竟把玉海都打得直叫唤。 “你们谁还要再试试?!”智雪一场赢了,很是得意,满脸威吓地朝着玉赤玉炎叫道。 玉赤自然不肯在众人面前丢脸,想了想,叫道:“玉黎你不要脸!我们的小厮都在门口等着,偏你的小厮来跟我们打,你有种自己与我们打!” “就许你们仗着玉海人壮实来打我,不许我仗着智雪会功夫来打你们?你们这是什么可笑的道理?”玉黎冷笑道,瞥了眼跌在地上的玉海,他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可不是粗鄙之人,会在众目睽睽与人打架,只有市井之徒地痞无赖,才一言不和便动手动脚!” “你!”玉赤与玉炎被说得无法辩驳,只得涨红了脸。 正巧此时,江鹤尘来了,他按着发疼的脑袋,一脸不悦道:“吵吵嚷嚷的,你们又做什么呢!” 玉赤玉炎见他来了,立刻换了一副脸孔似的,其中一人正义凛然地说:“先生,您快来主持公道!玉黎指使他的恶奴打人了!” 玉海也反应过来了,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叫唤道:“先生,您要为我主持公道啊!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