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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马背上。 少年抱着她的腰依然没有减轻诺第一次坐马的紧张，小手紧紧的抓着马的鬃毛，后背挺得笔直而僵硬，额头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马一路慢悠悠的走着，顺着小河向上游走去，时值春夏之交，气候宜人。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诺发现马背上看到的风景果然与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 “诺，你除了父母还有什么家人吗？”少年低沉的声音问道。他的情绪似乎并没有被四周的景色感染。 诺摇了摇头，伸手摘下树梢上的一朵紫色的牵牛花拿在指尖，放在鼻端嗅了嗅，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爷爷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娘说奶奶倒是抱过我的，只是当时我还在襁褓之中，现在完全不记得了，我出生后不久也去世了。” 少年看着诺手里的牵牛花，看着女孩精致的小脸，他似乎是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下已经逐渐看不到的村子，策马向更深的山里走去，要确保远处传来的骚动不会被诺听到。 小河的上游有个很大的瀑布，下面有个不小的水潭，由于瀑布的落差很大，所以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轰轰的水声，这里已经是个诺没有来过的世界了，瀑布流到水潭中击起的水花使得很远就能感觉到一阵凉爽舒适，大大减轻了近午太阳的灼烤。 爹打猎应该会经常到这里来吧，诺自己在心里想着，爹今天应该不会过来打猎了，因为前天爹刚和村里几个猎户们满载而归，今天应该是他们庆功的时候。 虽然很留恋这里的美景，但是诺看着身下的影子，对正在不远处的小河里捞鱼的少年说道：“我该回家了，不然娘该担心了。” “我已经让人跟你娘说了，我们今天可以晚点回去。”少年挽着裤腿站在浅浅的水潭边，头都没有抬，很认真的逡巡着水潭的石头下面。 诺听了也很高兴，只是出来什么都没有带，中午要吃什么？看少年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诺放下手里采集的野花，决定到四周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野果没有。 一会儿之后，诺就又回到了水潭边，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找到，看来春天不是什么结果的季节啊，回到水潭边的时候才发现少年正在用一堆炭火烤了两条鱼和一只兔子，忙的不亦乐乎，脸都被熏黑了。 “诺，快快，来尝尝我烤的鱼，还有兔子，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以前都是属下在做这些事情，哪轮得着他这个少主人亲自烧烤。 诺很佩服面前的少年，虽然弄得挺狼狈的，但是这么短时间就搞到吃的，诺还是很配合的跑到火边，闻着不时飘出来烤肉的香味，眼中充满了好奇，“你如何抓的鱼，还有兔子？” “秘密。一会儿你说好吃了我就告诉你。”少年捏了下诺扬起来的小脸，在诺洁白的小脸上留下一团乌黑的灰迹，拿起一只鱼给诺，自己也拿了一条。 “好吃吗？瞧，我还带了盐巴和胡椒。”看诺咬了一口，少年亮出手掌中的两个瓷瓶，迫不及待的问道。 诺不疾不徐的拿着鱼，用少年的匕首将焦黄的鱼皮拨开，露出白皙的鱼肉，轻轻吹了几下，张口轻咬了一小口，然后再咬一小口，然后平淡的说“外面的好吃，里面的没熟。” 少年充满希望的等着诺的答案，听到诺的话后明显一愣，然后他自己也咬了一大口，差点烫到他的嘴巴，果然是诺说的那样，还好他做了两手准备，“那我们只吃外面吧，里面的扔了。一会儿兔子好了吃兔子。” 少年又翻烤了一会儿兔子，用匕首剖下一只看起来最熟的后腿，伸过去给诺。 诺却没有接，因为她看到那只可怜的兔子皮倒是拨得很完美，但是肚子上却没有挖开的洞，内脏应该都在里面，顿时食欲全无。 少年不解，顺着诺的目光看兔子的肚子，依然不解。以前吃兔子他也是只吃后腿的，当然是后腿最好吃，难道她要吃肚子？ “肚子不好吃，腿最好吃了。”少年好心的解释道。 “肚子里的内脏是应该弄干净的，我爹都是这样吃的，他说如果胆在肚子里面的话，整个就变成苦的了。”诺苦着脸说。 少年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自己从来都只知道学习如何杀人，怎么早不学些烧烤的常识，也不会弄得今日这么丢脸。这时候他听到诺吃吃的笑声，回头看到诺低着头将脸埋在双手下，肩膀一耸一耸的努力憋着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诺这时抬起头灿烂的笑，耀花了少年的眼。 两个人笑累了，各自捂着肚子，擦着眼泪。“司墨寒，我的名字。”他最终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了。 “哦”诺应道，印象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就算以前和大牛哥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少年虽然不擅长烧烤，却尽自己最大努力讨好自己，她感受得到他努力为她好的真心，并因此而感动。 诺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敞开心扉的少年，他足足高出自己一头，潭水打湿了他银白外袍的下摆，赤脚踩在潭边的鹅卵石上，手上因常年拿剑有着厚厚的茧子，他应该有着很厉害的武功，至少轻功应该很不错，诺猜想。 面对唇红齿白、长身玉立的少年，诺报以感激而真诚的微笑。 少年面对诺的微笑，转身捡起一颗鹅卵石丢入水潭，石子在水面上蹦蹦跳跳，荡起片片涟漪，少年偷偷露出开心的笑，脸上早已绯红一片。 第三章 灭村 下午他们又在山里采了蘑菇，司墨寒还给她表演了怎么抓鱼，诺还在一片竹林里挖了两颗鲜嫩的竹笋，于是诺用衣服下摆包了很多蘑菇和两颗竹笋，司墨寒手里拎了两条鱼，两人踏着黄昏的晚霞一起骑马向村中走去。 在距离村子还很远的时候，就看到有三两仆人匆忙的跑过来，到马前向司墨寒跪下，边哭边禀告说：“禀少主人，官府的追兵追来了，你们刚走他们就开始围剿了，现在已经走了，我们伤亡惨重。村子已经被夷为平地了，村里的人全部都……” 蘑菇撒了一地，两颗鲜嫩的竹笋也掉在地上，滚向远方，刚才还喜笑嫣然的诺现在只紧张的看着远处还在冒着烟的村子，抓住司墨寒的手，“快，快带我回村，我要找我爹娘。” 司墨寒心痛的看着诺，抱紧怀里不停颤抖的人儿，策马快跑起来。 等他们跑到村头诺的家门时，看到四处还依然冒着烟的柴草屋，诺不顾司墨寒的阻止，跑进屋里却没有看到爹娘，急转身对外面喊：“我爹娘没在家，他们……他们……还活着……” 外面一个受伤的仆人指着村中心位置，解释说：“村里所有的村民都被官府的人集合到祠堂里，全部杀害了。村长把我们都藏在了他家的地窖里，本想着搜不到我们官兵该走了，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