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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啊,只是不敢发给人家,这会被吓得慌了,才拣了最靠谱的两个,干巴巴地加上解释。 傅千树想,姨妈痛、感冒发烧、胃疼等等,痛是痛在对方身上的,自己替代不来。与其想着怎么在聊天页面把话哄得多漂亮,还不如到人身边,帮上点实际的忙。 ……唉,八字都没一撇呢。 他垂头丧气地在前排坐下,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傅千树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正想叹气,呆住了。 那时走得匆忙没看见,现在,他才注意到摄像头旁的小孔在一闪一闪。 傅千树此时的紧张程度不亚于高考查分了。 他垂眸,按下侧键,在左上角有微信再熟悉不过的消息标识。 鸣涧:谢谢你,好梦。 鸣涧:早安。昨天你误会了,是我养的猫腹泻,不是我。 鸣涧:我也没生气。 ☆、04 猫是进步的阶梯 傅千树自认是一个笨拙的人。 比如,你让他到台上对着大伙讲讲,懵头呆脑的,怎么就一忽儿发觉自己喜欢上别人了呢?那傅千树一定给不了什么精彩的答案,甚至会叫人感到流俗。 但想到昨天下午,对方聚精会神的侧脸,和善,温润,傅千树只敢故作无意地去看。那个姑娘比他还高呢,身材又好,让傅千树自惭形秽。 他不知不觉睡过去前,一直偷瞥着人家正对他的那只耳朵,外圈勒着口罩绳,轮廓很漂亮,在白玉般的灯光下甚至可以数到纤微的绒毛。 傅千树觉得,这就是喜欢了。正像现在,他打伏击战似的,把手机伸到抽屉里,先用两个拇指盲打完,等导师摆弄PPT时,赶紧低头确认有没有犯手癌,按下发送键。 小姐姐明显正闲着,和他来回几次回得都很快。 树木又寸树:猫?是你朋友圈晒的那只吗?怎么样了?有没有送医院 鸣涧:昨晚已经去过,下午还要接回来,没有大事。她肠胃一直弱些,换粮期间就容易这样。 鸣涧:你看过我朋友圈? 傅千树脸一红。 何止是看过……他分明是把能翻的都翻了个遍。 “鸣涧”的微信没有设置浏览时限,即使如此,更新得也不多,很快就能从头翻到尾,不知是有定期清理的习惯,还是本来就不常写。在能看到的内容中,艺术评论转载又占了绝大多数,未附主观性的一字,傅千树戳开链接,只觉抽象而深奥。此外则是一些画作分享,晒猫,没有自拍,极少日常的记录。 这么一想,有关生活状态的那则票圈刚好被他刷到,也像是中了一次彩票,有种恰如其分的玄妙感。 傅千树两指游走:嗯,抱歉我就是无聊随手点了 鸣涧:没事,发出来本来就是给人看的。 傅千树:啊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翻呢 傅千树:好羡慕你啊,人生赢家 鸣涧:为什么? 傅千树:因为你有猫啊! 鸣涧:噗…… 鸣涧:喜欢猫? 傅千树拍照技术极差,手机内存却常需要清,因为相册里全是表情包。他又用习惯了,刚才跟鸣涧聊天,顺手就配了好几个。在表达完歆羡之后,傅千树便附上一个猫咪摇手指的gif。 鸣涧的风格则相对正式,每一句话连标点符号都不会漏。表达笑,打出的是拟声词,而并非夸张的图片,却很容易让傅千树脑补她穿得文文静静,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对着屏幕眉眼舒展的模样。 傅千树:喜欢! “傅千树,”导师敲了敲桌子,“这条理论,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 他手一抖,手机就掉在柜子里,磕出“啪”的一声。这节课上得过早,又确实难得比较枯燥,大家都昏昏沉沉的,冷不丁教授一点名,全抖擞了起来。 导师脸上竟然有点笑意,也没责怪,跟同学们一起等他开口。傅千树看了看屏幕,简短地阐释了下,老师便摆手让他坐了。 权当敲打大家提神的,傅千树知道,也不好意思顶着高压摸鱼了,一边埋头抄笔记,一边心里痒痒,总被勾着想去看鸣涧回的什么。 然而导师并没有给他机会,说下周出差要缺一节课,非得把这章内容讲完,中途没有放他们休息。等终于能松口气查看消息时,傅千树已经站在了大上午和煦的春光之下。 鸣涧:[图片] 鸣涧:她叫叶子,上个月刚满三岁。以前邻居走之前,差点想让她安乐死,好在没有。 图上是一只仙气十足的小布偶,站在置物柜上,蓬松的毛发像是白乎乎的棉花糖,和耳朵一样奶茶色的尾巴绕在两只前爪前,歪着脑袋,湖蓝的眼睛溜圆。 傅千树:啊啊啊啊啊 傅千树:对不起!我之前被老师点名了又坐在最前面根本来不及看到 傅千树:她太可爱了!好想撸啊!!! 傅千树:你照顾得一定很好!我常在微博上看到流浪猫寻找主人的消息,要是多一些你这样好心的人,它们也能少受很多苦 鸣涧:过誉,我当时也只是想养只猫陪陪自己。不过,慢慢地也的确感觉叶子就像我的家人。 鸣涧:想撸的话,等她病好了,你可以来店里。 傅千树:!!!!! 傅千树:好、好的!我会主动给叶子上贡的! 投其所好真乃金科玉律——回去给吕奇加鸡腿!傅千树激动得简直想土拨鼠叫。而且,三言两语间,鸣涧那种谦逊、善良的性格,已然可见一斑。傅千树想着,扬起了嘴角。 J大400米的望湖桥连接了住宿区和教学楼群,底下是流动不绝的湖水,岸边的湿地此时正停憩着几只殷嘴的大白鹅。傅千树从旁侧的石板桥走过,一时得意忘形,凑到前面,合掌拍了几下逗弄鹅群。 为首的白鹅尖锐地叫了一声,呼朋引伴地直奔他而来,傅千树吓个半死,灰头土脸地跑了至少两百米。 “你们学校还养了白鹅?” 喻宵玩着头发,闻言“唔”一声,说:“对啊,J大生态园不是,还有黑天鹅和鹭鸶呢……问这个干嘛?” 岑惊鸣笑了一下:“随便问问。” “从哪看到的,”他的朋友漫不经心地说,显然也并不在乎给不给答案,“嗨,你还是少说话吧,仔细你那嗓子。实在太难听了。” 喻宵是他认识多年的好友,在中心区一家时尚杂志社工作,岑惊鸣店里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尽管他目前主要负责款式的设计,每天也必须接两个预定单。一来是为了保持手感,二来也因为这是“指间森罗”名声大噪的缘由之一。 今天的两位都是附近学生,只能没课的时候过来,岑惊鸣走不开,便让正在轮休的喻宵代自己去。 喻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