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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就有人笑言阿珑和周家有缘,又劝老秦放宽心,女大不中留,现在年代不同了,孩子找个称心的最重要。紧跟着又有人夸起了子歉的品貌和能力,说他比周瓒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还力主既然都是周启秀的亲骨肉,家族里也已默认了子歉的身份,就应该让子歉成为周启秀光明正大的儿子。

    周启秀连称“惭愧”,实则头大如斗。他怎么也想不通,老秦家的这个女儿偏跟他的儿子对上了,之前是阿瓒,好不容易让事情过去,气还没喘过来,子歉又惹了麻烦上身。别人都说他膝下两个孩子皆英英玉立,品貌出众,他一度引以为傲,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反成了烦恼的根源。

    看老秦的意思,竟是连子歉暧昧的身份也可以忽略了。他素来溺爱女儿,什么都顺着阿珑,有心成全她的心思。可除此之外未必没有更深的缘由。老秦和周启秀这几年牵扯太深,子女联姻必然将两家的绳子彻底绑牢,万一前路不妙,除了共同进退再无别的选择。

    周启秀这几年已有从老秦的关系网中逐渐抽身的打算,再去蹚这浑水并非他心中所愿。可是他已经拒绝老秦一次,这一次老秦再度松口,他若还是拂了这番“垂爱”,和当众打老秦的耳光没有分别,谁也丢不起这个脸。周启秀只能在人前笑言:“孩子大了,由他们去。我是巴不得有这个福气。”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表了态,他乐观其成,子歉打死不愿意,老秦也没法子绑着他进洞房。周启秀打算让子歉尽快到分公司去,他和祁善两情相悦,到时木已成舟,阿珑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至于周启秀他自己这些年也把身外事看得淡了,老秦恼他,横竖他这把老骨头奉陪到底。

    子歉从周启秀的郁郁神色中看出端倪,他想跟周启秀一起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周启秀没让。周启秀心里总把周瓒看成长不大的孩子,子歉太让他省心,令他几乎忘了,子歉也只是一个年轻人,有血有肉有气性。周启秀不愿他承担更多不属于他的包袱。

    “你啊,阿瓒混账,你是糊涂。”周启秀坐到沙发上,像个真正的父亲般责骂子歉。

    子歉从没有像此刻一样为自己一时头脑发昏踩的那脚油门而后悔,他那天仿佛中了邪。他半跪在周启秀身边,肩膀下沉,黯然道:“我错了,二叔。”

    “你说阿珑这孩子……唉!”周启秀年轻时也是一身风流债的人,女孩的追逐和仰慕他并不陌生,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也没办法苛责子歉,只是感叹造化弄人。“小善愿意的话,你们的事尽快定下来。我明天陪你去你祁叔叔家里走一趟。”

    “可是……”

    周启秀面色放柔,“没什么可是的,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不会逼阿瓒做他不愿意的事,同样也不会让你拿终身幸福做赌注。”

    第四十一章 没有魂魄的自由

    子歉去了医院。秦家的老保姆打电话来诉苦,说他两天不露面,阿珑闷闷不乐,从今天早上到中午只喝了一勺粥就说饱了,谁劝都不管用,这样下去伤怎么能好。

    她一日不痊愈,他一日不得解脱。

    阿珑所在的VIP病房远没有子歉所想的那么冷清。床前围了几个人,除了尽心尽责的老保姆,陈洁洁也坐在床边。更让子歉意想不到的是,站在床头柜旁修剪花枝的人竟是祁善。

    “你……来了。”子歉把阿珑指明要买的蛋糕放下,眼睛看着祁善。

    祁善回头朝他笑笑。

    阿珑嗔道:“祁善姐怎么不能来看我了?”

    祁善昨天在陈洁洁的花艺店订了一束鲜花,托陈洁洁向阿珑转达问候之意。这是她想到的折中法子,陈洁洁欣然应允。谁知阿珑今早收到了花立即给祁善打电话,除了道谢,一个劲说:“祁善姐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腿动不了,躺在床上快闷死了。是不是因为我爸骂了子歉你不高兴?”

    正赶上周末,祁善再推托反显得小气。她刚到,话还没说上几句,子歉也来了。

    子歉和陈洁洁打招呼,问了阿珑今天的医嘱。老保姆极有眼力见地把鸡肉粥又端了上来,阿珑扑闪着大眼睛看子歉,吃进嘴里的任何东西都是甜美的味道。

    “周子歉你真偏心,一进来光知道跟祁善姐说话,现在又老看着她。她都是你女朋友了,平时陪她还不够?”

    阿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子歉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受不了。

    陈洁洁正在给阿珑的手涂指甲油。子歉站在几步开外,阿珑心跳加速,手也忍不住动来动去,害得陈洁洁的指甲油涂偏了。她奚落阿珑,“你也知道那是人家的女朋友!”

    阿珑咽下一口粥,说:“祁善姐好,我没话说。我不服气的是周子歉这家伙搪塞我的态度。”

    “少胡说八道,粥还塞不住你的嘴?”子歉面沉如水。

    “本来就是嘛!”阿珑推开保姆拿着勺子的手,赌气道,“你怪我以前看上过周瓒,我连话都没跟周瓒说过几句。祁善姐还和周瓒好过呢,你都可以不计较,分明是……”

    陈洁洁最先反应过来,将指甲油的小瓶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呵斥道:“秦珑,说话要经过脑子!”

    “这话在我心里憋了好久。我喜欢我就要说出来,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给一个好理由。再说,都什么年代了,已经过去的事怎么不能说?”

    “祁善和周瓒那叫发小,是好朋友。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许你乱说话!”

    陈洁洁没被她这个表妹气死,迟早也被吓死。

    “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就在三亚好过,我小舅舅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块亲个没完。你们尽管骂我吧,但我从来不说谎话!”阿珑双手撑着把身体立起来,好让自己底气更足,忽然眼睛一亮,指着门口道,“哪,小舅舅来了,不信你们问他……”

    隆兄张口结舌地立在门洞下。他不该来这是非地,人还没站稳就被淋了一头狗血。病房里静得教人心慌,虽不是每双眼睛都在看他,可那尴尬让他这本是局外的人也如芒在背。他后悔自己的大嘴巴了,前天看阿珑打不通周子歉的电话委屈落泪,他心一热安慰了几句,话赶话地让阿珑听出了端倪。

    隆兄心虚地望向自己身后,周瓒一把推开他,“你又不是门神。”

    “人齐了,我最喜欢热闹。”阿珑孩子似的拍手。

    周瓒并未去看被钉在原处似的祁善,他对阿珑冷笑,“你还没死呢,找那么多人凑一起开追悼会?医生准许几个人同时探病?也不怕吵到隔壁病房!”

    陈洁洁立刻接话:“说得是,人多了不利于静养。祁善我们先走吧,你不是说等下还有事?”

    “嗯。”祁善背了包,几步走到门外,末了,又回头对阿珑说,“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