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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去度假,何况陆洐之还是一早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疲累程度可想而知。但……乔可南撑圆了眼:既然您老累了不想做,找我来做啥? 乔可南:「那我先回去……」 陆洐之瞥他一眼:「回什麽去!横竖都是上床,动态跟静态有差?」 有,差多了! 动态那是两人各有需求,静态就……不大对劲。想到自己和这男人啥都不做,窝在同个被窝里的画面,乔可南就觉得心里乱乱的,很别扭。 见他一脸不大乐意,陆洐之叹了口气:「那等我睡了几个钟头,醒来再干你。」 乔可南:「……」这样我并没比较开心好吗? 不过陆BOSS气场一直是强大的,乔可南拗得过初一拗不过十五,最後被男人打横抱上了床。他试图挣扎,陆洐之一个手臂横过来,把人拦腰狠狠箍进怀里。「别再蹦了,像尾活虾似的。」 乔可南:「……」 陆洐之看来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呼吸就变得沉稳绵长,乔可南躺了一阵,原想等男人睡熟了再挣身,却渐渐地又不想动了。 这屋、这床、这人,他都太熟悉了。 熟悉到这一刻,光是被人抱著,就觉得暖和舒心,好像天底下所有的烦恼都被蒸发掉了──事实上,当然没有,反而问题更多了。 他忆及自己喜欢上苏沛那时,像被雷打到一般,满心只想对那人好,想跟那人过日子,想跟那人躺在同一张床铺上,迎接日出日落,纵然什麽都不做,也好,也很好。 跟现在这样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不一样。 他闭了闭眼,数度否定自己,乔可南想用行动证明自己没错,却发现身体一点都动不了──他舍不得,怕自己不小心动静太大,陆洐之就被弄醒了。 他甚至心疼他的疲惫,就像苏沛有次赶稿赶了三天,睡倒在他怀里,他想上厕所,却又想:忍忍,再忍忍吧,把人家吵醒就不好了。 苏沛、苏沛。这名字他还是会想,但如今想起,竟是为了跟另一个人做比较。 很久以前,香港歌手黄耀明唱过一首歌。他唱:我这麽容易爱人。 仍然被过路人的对望吸引,很需要骤眼的缘份。仍然为了叶儿就间恋森林,装饰最空白的时分。 ……背叛我,别带著仁慈和侧隐,我这麽容易爱人。 我这麽容易爱人。 乔可南只觉自己好像从一个坑里掉入另外一个坑,坑爹的是,明知是坑,还一步一脚印,坚持往下踩的自己。 死在里头,他真怪不了任何人。 乔可南心思兜转,慢慢把自己缩成一团,哀声叹息:他上辈子真是欠谁了。 陆洐之向来浅眠,乔可南动作再轻,多少扰到了他。 他咕哝一声:「想什麽……怎还不睡?」 青年瞅著他睡眼惺忪的模样,良久,捧住他脸颊,亲了亲他嘴。「没事……睡吧。」 那吻里包含了多少宠爱之意啊,可惜有人感受不到。 可男人确实安了心,他「嗯」一声,阖眼睡了。 他眉头舒开,样子比方才放松更多,乔可南心底却很苦……很苦。想什麽……我在想我上辈子是杀了你爸还是砍了你妈,或者两个一起解决了。 孽障啊孽障。 乔可南吁了口气,阖上眼,最後一并沉沉睡去。 ” 26.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乔可南是被身後的一阵骚动给扰醒的。 他皱了皱眉,察觉颈脖那儿湿湿痒痒又有点儿疼,迷糊的大脑只知道自己被什麽咬了,忍不住伸手一推。陆洐之:「醒了?」 「呃?」乔可南眨眼,回头瞧见男人.裸.著上身,发上、身上满是水气,鼻间是熟悉的沐浴露香味,看来陆洐之先醒一步,连澡都洗好了。 乔可南起身。「现在几点?」 「快六点了。」 原来自己挺能睡的……不过令乔可南真正打击的是,他居然在那样的情境之下睡著了,一般不是应该纠结苦情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百转千回一番吗! 他这毛毛虫一般的神经啊!!!!! 陆洐之:「怎麽了?」 「没事。」乔可南暗暗叹息,在陆洐之脸上亲了一下。「我去洗澡,要做吗?」要的话他就把自己清理了。 男人像被他自然而然的举动怔住了,还不及反应,就听乔可南肚子「咕噜~」一响,陆洐之再禽兽也没办法在这般情况下把人折腾下去。 「不用了,去吃饭吧。」这时间早餐店应该已经开门营业了。 乔可南脸热了热。「谢了。」 「晚上你得还双份。」陆洐之勾唇,笑得很坏。 你XX咧。乔可南郁闷了,不能这样累积的啊! 不用做「深度清洁」,青年很快冲澡出来,陆洐之原打算开车,乔可南问:「欸,很远吗?」 陆洐之算了下距离。「还好。」 乔可南:「既然这样,走路去吧,早晨空气好,每天坐办公室,骨头都快生锈了。」 陆洐之一般最讨厌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他有健身习惯,但连跑步踩脚踏车都得一并看文件,如今面对乔可南的提议,他居然觉得挺好,鬼使神差便同意了。 两人一块儿踏上清晨的街道,冬季时分,天还蒙蒙亮,天边一点鱼肚白映亮了街道,两个男人肩并肩走著,一时谁也没说话。 乔可南一直都很居家,他不爱那些轰轰烈烈的浪漫,认为天下最美好的事,就是跟心爱的人在天气好的时候散散步,冷的时候相依偎。相比不切实际的「我爱你」,他更喜欢情人在天冷之际,递上一件外套,微笑说:「加件衣裳,别感冒。」 某方面来说,他这人很知足、很好摆平。 早餐店里很热闹,满是赶著上学及第一波上班的人潮,柜台里的两个老板都是中年人,老板手脚俐落,一个翻炒就煎好了蛋,老板娘立刻接去添菜加料,一个三明治转眼形成。 「要吃什麽?」店里小妹笑嘻嘻地问。哇,帅哥耶,还一次两个。 「培根三明治加蛋、起司蛋饼、薯饼、一个汉堡、蘑菇铁板面……还有一杯热豆浆。」说罢,乔可南转向陆洐之:「吃什麽,我请客。」当是回他茶叶的礼了。 「黑胡椒铁板面加蛋,一个蛋饼,同样一杯热豆浆。」 乔可南:「欸,你就吃这样?」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吃货?「我怕吃垮你。」 乔可南完全不脸红。「说得好!咱们这种的又没法养儿防老,年轻时省一点是一点。」 陆洐之:「……不如我请你吧。」讲得好像他在剥削他养老金似的。 「那再加一碗玉米浓汤。」 陆洐之:「……」 「开玩笑的,说了我请就我请。」乔可南眸眼一眯,笑了。 他这笑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似的,陆洐之差些忍不住抬手揉下去的举动,只是眼下的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这时候的早餐店多是外带人潮,内用的不多,两人一坐下,乔可南便道:「其实我没想好将来要怎办。」他摸了摸鼻子,说:「以前跟我那……前男友在一起,我告诉自己得多照顾他,他写作,那行没劳保健保,一点儿保障都没有,我甚至想给他买份保险,以防……」 陆洐之挑眉。「谋财害命?」 「对……不对!去你的,我想买的是储蓄险不是意外险!」乔可南吹胡子瞪眼。 小妹把他们点的东西送上来,陆洐之拆开竹筷,掐破了荷包蛋上的蛋黄,沉沉道:「你真傻。」 乔可南:「……」 「你这麽挖心掏肺,帮人著想,最终落得什麽也不剩,一点都不值得。」陆洐之吃了口面,道:「人不能太无保留,总要留几分给自己,更何况,施与受需要平衡,你之前那位或许还嫌太多。」 乔可南:「……」 男人这麽说,是带了私心的。 他不否认听到乔可南对先前那人的照顾,多少有一点心烦,更多的,是真心希望这人能为自己多打算,而非总是傻傻地,人家给了一块糖,他就种了整地的甘蔗,甚至附带白菜。 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喜欢被无条件付出,就像礼送大了多半造成困扰,而非喜悦。 陆洐之心情很复杂,乔可南这样子,他……心虚。 偏偏又不是不受用。 男人心思纷乱,把筷子底下的面搅乱。 乔可南怔忡了会,大略领悟了陆洐之的意思,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道:「……你说的没错。」 陆洐之抬眼瞅他。 「可是那麽做,我觉得没意思。」乔可南紊乱纠结了一晚的心思,伴随自己这句话,逐渐平复。他坦然道:「或许你会说这是我的自我满足,我不否认,但我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我这辈子……也没别的可拚了,如果连一个想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都没有,活著干什麽?」 他像是说给陆洐之听,又像是讲给自己,有些本来放不太开的东西,慢慢地淡了。 这下换陆洐之噎住了。是啊,活著干麽?「活著可以做很多别的事。」 乔可南吸了口豆浆。「例如?」 「例如──」为自己拚搏,走到高位,获取自己想要的。但话到喉咙,睇著乔可南那双圆润漆黑得掺不进杂质的眼,陆洐之那些俗侩自私的话,一下子讲不下去。「做大事。」 「茄~你当你国父啊。」乔可南一脸鄙视。 两人言语绕了半天,最终静默下来,各自吃各自的早餐。 乔可南戳了戳盘子里的薯饼,一阵郁闷,他们的人生观从一开始就是两条平行线,自己是走错了,才会到他这一处来。 他跟陆洐之,注定不是同路人。 乔可南为彼此达不到同步而酸涩,他想,这大抵就是传说中世上最远的距离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坐在我面前,我们一并吃早餐,却迟早要分道扬镳。 ──乔可南心之徘句。 许久,乔可南问道:「喂,你那茶罐上的标签是真的忘记撕?」不是他要怀疑,是陆洐之作风向来严谨,心思又缜密,不至於犯这麽低级的错误。 陆洐之:「……」你当我心机梗塞吗? 他不想承认,自己在买礼的时候心烦意乱,惦著两人间不愉快的事,导致恍神了。 「吃你的早餐。」 乔可南碰了个钉子,索.性.吃东西。「哦。」 27.菊花黑的不是菊花 乔可南是一个不管不顾的人。 他忠於自己的人生选择,不横冲直撞,也绝不过度小心,有些事逃避不了就坦然张开双臂迎接──包含他对陆洐之产生的「感情」。 因.性.而爱,说来肤浅,然而当你能把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奉献出去的同时,心呢?至少乔可南做不到完全分离。 这不是他想像中的爱情,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 有些事情,否定一次两次还行,否定三次四次,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了。 张爱玲说: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苏沛背叛他们三年的感情,乔可南苦闷归苦闷,也没反悔过自己曾经的付出,如今对陆洐之,他也打算比照办理。 喜欢就喜欢了呗!相处一天是一天,人生在世,求的不过是一个痛快,唧唧歪歪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不只是钱财,感情亦然,哪天闭上眼,一片漆黑,奈何桥上一碗汤,啥都没了。 乔可南跟菊花说:「我朋友决定继续跟那人当炮友了。」 菊花黑:「O」 Joke男:「我朋友发现……他挺喜欢那人的,既然舍不得切,就凑合凑合,反正是不指望天长地久了。」 这一句话,乔可南打得很慢很慢。 他想自己这麽做,到底是错是对? 乔可南不抽烟,现在却非常有抽一根的想望。「菊花,哪天我死了,你会给我收尸吗?」 菊花黑沉默了一阵,终於忍无可忍,回来一句:「呸你个晦气的!你非要自己往坑里踩,死了活该。」 乔可南见了一笑,菊花不愧是菊花,综观大菊,早就知道什麽你朋友我朋友的,全是幌子。 毕竟乔可南在圈子里的朋友,菊花黑哪个不认识? Joke男:「我这人其实很贪生怕死,偏又不想没滋没味地活,非要自己去找个死法。苏沛那一次若是一枪打在我心脏上,这次大抵就是活埋,还是我自己慢慢挖的坑、填的土。」 菊花黑送来一张叹息表情,道:「你有准备了,或许就不会死得太痛苦。」 Joke男:「我也是降子想。」 菊花黑:「这事……你想好就好。只是别真死了才等我去捡骨,但凡你还剩一口气,就记得给我求救。」 乔可南笑了。「嗯,我知道了,谢谢。」 ◎◎◎ 安掬乐和乔可南认识了两年。 一开始注意到,是觉得这人ID很有趣:JokeMan。 乔可南的ID如同其人,充满欢乐,老在Gay板PO些夫夫文章,傻头傻脑,甚至一看就是个刚破处的……像是:「润滑剂要油.性.还水.性.的好?」、「不小心射在里面拉肚子了怎办?TT」 诸如此类,零零总总,教人好气又好笑。後来显然因为PO了这种问题,被骚扰了,到下次PO文的时候便说:谢谢大家我有老婆了这辈子打算忠於他一人,请不要再问我一夜.情了~QO 安掬乐一见,奇了,一个男人是禽兽,两个男人是畜生,圈里几乎没人像他这般在守身的,何况几次板聚里,大家都说这个傻小子长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