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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上?是你先对他说喜欢的,他是应了你的那一个,你既喜欢他,便不能忍心等他来算计这点破事儿。” “所以您就给我想了个守陵的法子?我和宋清平就……”我指了指那小宅院,“就待在那儿,一辈子就这么躲过天下人的眼睛?” “这是父皇能为你们想的,要不你们去小蓬莱,宋家在那儿还有宅院。不过是离燕都远了些,每年就随你外祖家的船北上来过个年好不好?” “丞相的位置,非得他来坐?” “那倒也不一定,只是宋家出山时祖宗立了规矩。” “我不当皇帝,他也不当丞相,我们不给您守陵,也不去小蓬莱。”我笑,“我们就随处乱走,昨儿晚上说去哪儿,一早上就去,走到一半不想去了,那就不去。当然,我们每年回燕都来过节。” “行,宋家那儿朕给你们去说,你们就随处去玩儿罢。”父皇转头看我,“白费了我的心思。” “不白费,等您百年之后,我还回来给您守陵,就住在这间宅子里。” “回罢,父皇请你吃饭。” 于是我们往回走,马匹拴在树下。日头挂着,照着树枝,很稀疏的阴影落在马背上。 “你皇姊和魏檐的日子定在了明年八月,你与宋清平,准备在什么时候?两家子一起吃过饭就成了,也别太过张扬。” “吃个饭嘛,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吃的。”我随口说,现在我看起来是不在乎的,我想宋清平现下也不在乎。 但是等我们看过了魏檐迎娶皇姊,再看过了二弟迎娶晚照姑娘,我们心里就该不自在了,凭什么我们不能吹吹打打的昭告天下? 父皇劝我:“在人间活着,该低头时该得低头,就算你要飞升到仙界去,也得等下辈子。” “谁知道下辈子怎么样呢?”对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致,“我告诉宋清平一声,教他挑日子。” 父皇没再说话,我们一直沉默着走到城门前。 我没办法,宋清平没办法,就连天子皇帝也没办法,这种事儿,哪里是我们能改得了的? ==== 我与父皇从郊外陵寝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绕着陵寝逛了半个时辰,赶路用了一整天。 父皇请我去酒楼吃饭,最后还是我付的帐,因为父皇已经很久没单独出来过了,他不记得出门还要带钱这件事,亏我还特意把菜色往贵了点。 原先的太子府不能给我住了,宫里我也不能住,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住在宋府。 宫门已经落钥了,父皇出来又没带牌子,他回不去了,也就跟我一起回宋府去。 夜色落下去时,朱雀大街上没什么行人,我们便骑着马在街上慢慢的走。 我抖了抖袖子,除了一袖子的灰,其余什么都没抖落下来:“父皇你记得要还钱给我,为了我们吃饭我把家底都掏出去了。” 父皇应说:“你放心,我有一些私房钱。你从前雕的那个兔子还是很好用的,从来没有人怀疑那里面还藏着钱。” 我说:“前面就是了。” “朕认得路。”父皇说,“朕还是皇子时也总来找丞相喝酒。不过上一回来,还是十多年前,宋家小子那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只,他才出生,宋丞相不舍得把他带进宫来,朕就自己跑过来看。” 宋清平正靠在门边拿着书看,借屋檐下的灯光。平常这时候我早该回来了,约莫是为了等我,他才在这儿坐着。 还离得远的时候,我就跳下马跑过去,仿佛我自己走得比马要快一些。 我凑过去看宋清平手里捧着的书:“看的什么?” “。”他把书合上,“殿下回来了?” “回来了。”我把那书拿过去随手翻了两页,“这本书听名字还挺有意思的,讲什么的?” 他还是说:“万国历纪。” “说明白点。” 他很明白的承认了:“我不知道。” “什么?” 宋清平一板一眼的跟我解释:“我在等殿下回来,看不进去书,所以我不知道。” “你这个人……” 这时候父皇在后边喊我:“沈风浓,你的马撅蹄子了,你快过来把它牵走!” 我也回头朝他喊道:“谈情说爱呢!没空!” 可是没等我喊完,宋清平就走过去看我的马了。 好么,我的马比我还金贵。 没法子,我也得过去看看。我今天才把钱都花完了,若是我的马把谁踢了一脚,实在是赔不起了。 父皇揶揄我:“你不是正忙着谈情说爱吗?怎么现在有空过来了?” 我把我撅蹄子的马给牵走:“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不如马。” 我的马还呼出一串长长的气,我怀疑它是成精了。 父皇去宋丞相书房找他,说是谈论国事,其实我看见他悄悄溜去厨房找酒水和下酒菜。 那时候我坐在桌边刻东西,宋清平在灯下看他的。 我随口找些闲话来说给他听:“皇姊与魏檐定在了明年八月。” 他便应说:“朝阳公主与魏公子确实很配。” “我也觉得。不过有时候也不这么觉得,你看皇姊是日月星辰,一人就占了两样,魏檐也就是一方屋檐,他怎么就承得起日月星辰?” “不是承,是困住了。” “什么?” 他一边解释,一边翻过书的一页:“朝阳公主于至大处起笔,于至小处动情。魏公子是小处起笔,大处动情。其实他们是很配的。” “你还会解名字,那你看二弟与晚照姑娘如何?” 他笑:“二殿下是林薄林深,晚照姑娘是晚霞月照,此二人焉有不合之理?待晚照姑娘也姓了沈,便通一枕晚照,岂不是夜夜安眠,一世安好?” 我吹开木屑:“你这么一说还挺有意思的。”很久之后我喊他:“宋清平。” “殿下要说什么?” “你让你也解一解这个名字。” “无解,我自己不能解自己的名字。” 他其实就是不想给我机会,让我说浑话。但是他不应我,我也能逗他玩儿:“非也,你的名字我之前不是给你解过了?景嘉十七,山河清平。从前有十七个山河清平,日后还有许多个。” “殿下这样说,旁的人应么?” “我又没说是谁的山河清平。”我笑,将锉刀换了个姿势拿着,“我说我自个儿的山河清平怎么了?” 他懒得理我,我便把雕到了一半的柳枝版画放到他面前。 我问他:“这是什么?” 他只看了一眼,便说:“是风。” 他说的不错,这个版画雕的确实是风,是风吹起了柳枝,他不说是柳枝,反说是风,算是很了解我。 不过他这么快就说出来,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