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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钧让林泽站在门口, 他快速地将房间里所有的门和窗打开,然后把卫生间和厨房里的换气扇也都打开, 包括客厅和吊灯合二为一的风扇也被转动了起来, 很快屋内就有了新鲜空气的流动。 听着屋内不断传来的脚步声和响动,林泽僵硬地站在门口,身后是依旧大敞着的房门, 前方听动静虽然知道是一套不算小的房子,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迈脚。 顾钧快速地将沙发上盖着的布给揭掉,然后走到门口关上房门,伸手扶住林泽,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吧,我很快能弄好。” 林泽不响,由着顾钧扶他到沙发那坐下,从门口到沙发走了十二步,斜直线,中途没有障碍物也没有转弯停顿,客厅不算小且空荡。 房间虽像是很久无人居住了,但能感觉到屋内是整洁的,而且能听出顾钧对这里很熟悉,厨房的方向那里很快就响起了烧开水的声音,林泽大睁着双目,手指细微地摩挲着沙发的皮质。 顾钧端着一杯温水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林泽已斜靠在那似乎是睡着了,额前的一缕头发微微垂落,发尖点在光洁的额前,堪堪地与眉尾勾连,顺着眉峰渐渐将视线收拢,打盹的人眉峰若蹙,削薄的唇微微嘟着将唇角拉扯的有些向下,一只手靠着沙发撑着自己的额角,另一只手还紧紧捏着导盲杖。 顾钧看了眼手中的水杯,转身将杯子放回了料理台,走入卧室打开橱柜,从里面扯出一条薄毯,轻手轻脚地想将薄毯给林泽盖上。 就在薄毯刚刚触碰到林泽肩膀上时,林泽醒了,张大眼睛茫然地瞧着眼前的黑影,似乎被惊了一下,林泽下意识地要挥出手中的导盲杖。 “是我,”顾钧及时往后撤了一步,“如果你累了,可以先去里面休息。” 林泽伸手揉了揉眉心,坐直了身体“不用,顾警官,现在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了吗?” “云水观澜,就在长安大街后面……” “我知道云水观澜,云城最贵的小区,”林泽轻轻摇了摇头,“顾警官,我们之间可以说几分真话吗?” 顾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走回厨房将水给端了出来,送到了林泽的手中,林泽接过,温热,浅浅喝了一口,将被子拿在手中,静待顾钧出声。 “林泽,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是我顾钧吗?”听动静顾钧是做到了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林泽微微朝那个方向偏了偏头,灯光在他脸上打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不能。”林泽的唇角微微凹陷了下,神情淡淡轻飘飘地说道:“或许就是巧合吧。” “巧合?”顾钧蓦地哂笑出声,好像是早料到了眼前这家伙会这么回答,“是啊,如果那天我没撞到你,你我应该不会有交集,确实是巧合,云城虽然不大我们也是好几年才撞上不是?只是林泽我不明白的是你凭什么笃定我会注意到你的存在?” “我只看结果。”林泽端起水杯又喝了口,“顾警官,现在我不是被你带到这来了吗?”说着林泽微微昂起了头,带着几分好奇似地问道:“顾警官你又是凭什么认定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 “你几次在我面前故意表露出你对气味的强烈反应,如果这是无法受你控制的自然反应,那么那天在城北派出所门口的那次你就是有意在演了,因为在你我离开那里之前,我们曾在狭小的车厢里共处过,而你那时是正常的,或许是你刻意想要隐瞒你这令人意外的能力以免引起误会及麻烦,但这又和你后来的表现很矛盾,我只能理解为你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个秘密,但你却不介意我知道,或者是说你是故意想让我知道。然后我找你咨询针灸之事,你表现出来的感觉和那天是一样的,起初看起来都像是你不愿意牵扯进来,可离开前你却又突然留下了线索给我,等到你和我说你曾经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极其相似的画面时,我如果还没有怀疑你是从一开始就故意为之,那我今天应该也无法将你林泽请到这里来吧?”顾钧停顿了下,“林泽,你究竟想干什么?” 林泽缓缓将杯中的水喝尽,而后自然地举着杯子,顾钧看了眼,顺手接过空杯子,林泽的手一空,在空中停滞了两秒,落下时轻笑一声道:“如果我说我一直很想做警察,可惜没有机会了,你信吗?” 郑斌很无辜地窝在酒吧沙发上,无聊且无奈地瞧着廖远在自己面前灌酒,他忙了一天很累好不好?他不想喝酒,他更想回家睡觉好不好? 看廖远这德性,不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和顾钧没和好。 可你没有和好兄弟和好,干吗要拖我来这看你一人饮酒醉啊,难道苦情戏不该是做给顾钧那小子看的吗? 廖远再次打开一瓶酒的时候,郑斌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按住了廖远的手,“别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醉?呵呵,醉了就好了,”廖远乜斜着已有几分醉意的眼睛,“学长,你说人是不是做错过一件事后,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那要看什么事了,”郑斌半玩笑道:“你抢人女朋友了?还是借钱后跑路了?对我,你若是借钱跑路,我就解剖了你,对顾钧那小子,你得抢他老婆才行,光女朋友可能也没什么大事,可他小子连女朋友都没有,你俩究竟有什么大事不能和解的?” “女朋友?”廖远苦笑两声,闷下一口酒,“学长,顾钧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他交女朋友了吗?” “他?他到哪儿不都过得有滋有味的?顾大少还能让自己憋屈了?”郑斌也喝了一大口酒,突然叹了口气,道:“廖远,不是我说你,你和顾钧当年都是我欣赏的学弟,你当年那事做得确实有点缺德了,虽然顾钧没在我面前说什么,可我知道他被伤到了,否则也不会离开京城跑这儿来,而且一来四年从未再回去过,你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顾钧也不会就因为一个名额的事记到现在。” “是我对不起他,”廖远眼眶被酒气逼出微红,“只是当年我也害怕了……” “害怕?你怕什么?”郑斌不解地看着廖远,廖远张了张嘴,却将嘴边的话和杯中的酒一起饮下。 酒吧里渐渐热闹起来,人也慢慢地多了,廖远再也没有说过什么,直到将自己灌得烂醉,被郑斌连拖带扛地送回酒店,累出一身臭汗,郑斌瞪着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廖远,心中将顾钧狠狠地削了一顿。 正在浴室中洗澡的顾钧莫名地打了两个喷嚏。 林泽已在隔壁的客房睡下了,他似乎真的很累,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秒睡,连被子都没盖好,顾钧无语地瞧着这个自己脑抽找回来的大麻烦,认命地将薄被替他盖好,关上灯、掩上门。 顾钧站在客房的门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