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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林泽因为这篇文章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其他状况,影响到了警方办案,那就是非正常事件了,可大可小。 这个姓顾的警察其实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都没说,可偏偏又让方一平无力反驳,难不成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完全不知道舒一龙的事?所以他不知道林泽还有这个‘证人’的身份,所以他和他朋友对林泽的安全没有任何责任? “方、方先生,不好意思,我、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林泽终于从不明状况中醒了过来,“这、这钱我不能收了,您拿回去还给您朋友吧。” “啊,不不不,这个不需要,”方一平跟烫手似的将林泽递到他面前的钱推开,“这事我还需要和朋友商量,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个钱和这事没关系,这是你答应拍摄的酬劳,两码事。” “可、可我刚才听顾警官说的,那篇文章是不是、是不是……”林泽似乎一时想不好用什么词表达,迟疑了下最终低声歉意道:“我、我不需要别人同情的。” “林泽,别误会,嗯,这样吧,我尽量说服我朋友删除这篇文章,”方一平脑子也有点乱了,“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到,对不起了,林泽,不过你相信我,我真没有那种意思。” “我明白的,方先生,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林泽觉得自己给人添麻烦了,有些着急,伸手想把手里的钱往方一平那里塞。 捏着钱的手被一只永远保持着温热的大掌给握住了,而后手中一空,钱已被人抽出,接着就听到那人声音不温不火却不容置疑地说道: “方先生,这钱你还是先收回去吧。” 这已经是顾钧第三次走进林泽的房间了,但好像没有一次是能心平气和正常交谈的。 第一次顾钧走得匆忙,还把最爱的茴香馅饺子给落下了。 第二次顾钧撬锁而入,差点在门口被林泽的一声‘妈’给叫趴下。 第三次顾钧面沉如水,他希望这些事林泽不是故意的,但他却又清楚地知道他的希望应该是落空了。 两人在房内沉默着,林泽坐在那把唯一的木椅上,瘦弱的背脊紧紧地靠在椅背上,这是他心中不安时需要寻求某个支撑点的习惯。 顾钧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有很多理由去生这个人的气,可偏偏没有一个是和案子有关的,察觉到这点的顾钧也同样很生自己的气! 忒不专业了!也忒矫情了! “你很缺钱?”顾钧的声音有些低沉,林泽微微一怔,而后缓缓摇头。 “你在我这里还有张卡,今天我带来了。” 林泽咬着唇,眨着眼睛仍旧不做声。 顾钧轻‘啧’了声,“怎么?演上瘾了?如果你心疼刚才的那一万块,我可以和那位方先生说,你不是什么重要证人,真留着也没太大问题。” 林泽轻轻松开了咬着的唇,从齿缝中漏出了几个字,“对、对不起。” 声音很轻,可顾钧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已猜到了,但听到林泽这声‘对不起’,还是让顾钧的心大起大落了一下。 大起,是因为顾钧自己的矫情,总还心存了点那么小小的期望;大落,则是因为顾钧的智商一直在线,有种果然如此的类似得道高僧顿悟的了然。 “接下来,你这个诱饵想怎么做?还是你一直想钓的就是我这条鱼?”顾钧忽然笑了,“林泽,你究竟凭什么吃定我会上钩?” “我、我没有……” “你没有?”顾钧突然伸手捏住了林泽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凝视着那双令人心疼又迷惑的眼睛,冷声道:“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 顾钧的手很用力,下巴处被捏的很疼,林泽白了脸色但没有挣扎,艰难地张嘴道:“我、我还活着,如果、如果……你、你就多了、多了一条线索。” 屋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顾钧俯视着林泽,手指还紧紧地捏着他的下巴,放在颈部的手指都能感觉到颈部动脉的跳动,一下一下,说不上强悍有力,但极为清晰且带着肌肤的滑腻。 因为靠得太近,林泽眼前只有一团没有边界的黑影,黑影是有温度的,炙热的呼吸掠过疼痛的脸颊,钻进了耳鼓。 第59章 Chapter 059 59.究竟谁才是最悲催的背锅侠 林泽这种略带笨拙的心机花招让顾钧真是别有滋味在心头, 都是利用,廖远让他觉得寒心,可眼前这人却让他心生挫败感和有种想说对不起的冲动。 自己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林泽很安静地坐在那, 神色淡然,似乎他早已知道顾钧会看透这一切, 又或许他原本就抱着我做我的,你怎么看我控制不了的心态在黑暗中用他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努力着, 如果撞上了坏运气,输的也就是他自己了, 如果他能碰上好的运气,他人眼中的光明就或许还能照进他的世界。 顾钧默默地看着被自己捏红的下巴,林泽的皮肤原本就比一般人要苍白些,下巴上的红痕就特别刺目显眼, 应该会挺疼的吧? 刚才自己究竟使了多大的劲?顾钧暗暗地搓了搓手指, 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带着薄茧的指腹间诡异地流动着某种温凉细腻但又似乎能灼痛肌肤的感觉。 盯着红痕久了, 觉得那里随时都会流淌出鲜红的血液, 触目惊心的。 林泽依旧安安静静地,也不知道伸手去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地方。 他是不知道疼吗?刚才为什么不躲? 顾钧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方才掐过那处的手,有些笨拙地用拇指来回揉搓了下林泽的下巴, 林泽很明显地身体僵硬了下,但这次也没有躲,细密长睫轻颤了颤,就如受惊的蝴蝶般小心翼翼地遮掩着情绪和困惑。 顾钧讪讪地收回手, 悄悄握拳将拇指窝进了掌心,滚烫。 完蛋了……顾钧心中哀嚎一声,老子这回可真是栽了!可特么的我为什么会栽?是被他叫了声‘妈’还是做保姆培养出的爱心? 如果此刻眼前有弹幕,顾钧眼前应该飘过无数草泥马…… 说好的清心寡欲独自修行呢?搞半天自己还是盘随时都能燃烧的蚊香! 自己是蚊香也就算了问题是人家是什么品种?是和他一样能驱蚊防虫的曲里拐弯的香还是敬神拜佛笔直笔直一碰就断的香? 就算老子有美貌,可他也瞧不见啊……拿什么掰弯……啊,不对,现在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内心咆哮体:重点是老子究竟是为什么会栽得这么明显?! 有好感和确认栽了,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顾钧脑海中一片兵荒马乱,但若是林泽能看见,也只能看见眼前这位顾警官那张英俊的脸上嘴角略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