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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凌这回真是坐在家中, 锅从天降。 姓郭的真的误会他了,给他了一口锅,除了涉及顾谦的事外, 他贺天凌才懒得插手。 顾钧找的是他的死党,就是上回那个打了飞的来云城控诉狗友有奸情没人性见色忘友的狐朋, 大号胡斐,对没错, 就是金庸老先生笔下那个胡一刀大侠的儿子胡斐,和顾钧初中高中做了六年的同班同学且高中三年是同桌, 顾钧的铁杆死党不超过三个,胡斐是三分之一。 胡斐高中毕业报考的是军校,这是他打出生时就被定下的路,胡家的传统, 胡斐是第四代传承军装的人, 胡斐也愿意,打小就在那氛围里长大的, 军装已经成了他的不二选择, 只是先辈们是扛枪上前线,现在他们是坐在高科技的设备后指挥着千军万马。 胡家不像贺家根深树高的,但毕竟是几代下来枝叶也是繁茂的, 要托个关系查找一下铁哥们父辈当年入伍的资料还是做得到的,铁哥们想给早逝的父亲写个回忆录啥的这点孝心也是可以成全的。 顾钧在听到老大爷提及的往事后,就想到了这条途径,不得不再次说这是眼界决定了思考的宽度和高度, 刘子跃他们可能也能想到这方面,但速度不会这么快,包括郭晓临都疏忽了这点,而顾钧却在谁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将线索收集的深度延伸到了三十年前。 入伍体检,尤其是想要报特殊兵种的体检,是相当严谨严格的,而且没什么人会去动普通士兵的体检报告,如果云天河真是过敏体质,那入伍体检时他肯定是会被记录在案的。 云天河的入职体检报告早就收录在云城公安局的案卷中,这份报告上有无过敏史后面跟着的一个大大的X,可以将坊间传言他酒精过敏的说法都归类到不负责任的小道消息中去,即使云城公安局能幸运地从某家医院积满灰尘的病历档案中查到云天河就诊的记录,然后记录上也幸运地记载着病人的过敏史……可尘封许久的鬼画符似的病历能比政府档案更具公信力吗?但入伍体检报告的份量就截然不同了。 报告是胡斐亲自送过来的,他刚好在休假,美其名曰他想兄弟了,其实是心里都快好奇死了,究竟是何方神圣能真的将顾钧拿下。 当年顾钧和廖远的那点事他也知道,明里当着兄弟面不好说什么,但暗地里胡斐从未看好过他们,他和廖远见过一次,是兄弟们聚会时顾钧也请他一起过来了,当时只说是好朋友也没具体挑明,但几个死党是知道的,顾少这是打算认真了,因为在此之前顾钧从未带过外人来参加过聚会。 说不上来的感觉,胡斐就觉得这个廖远特别装,和任何人都分寸感极好地相处着,你挑不出毛病但就是觉得味道不对,后来还是在另一个场合,顾钧不在,不知怎么地聊到了这个人,结果有个兄弟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点还是真的看得比较透,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和廖远这种人打交道,家世高不成低不就的,骨子里却又都莫名的清高,你瞧那晚上他看咱们的眼神,特么的就跟他来看猴戏似的,可偏偏咱们这些人又都是他惹不起想巴结的,这种人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捅你一刀,真不知顾少怎么想的?真要男人,还不如找个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处着呢,玩腻了扔笔钱就是了,难不成顾少还真想和个男人地老天荒了? 身为死党的胡斐自然清楚顾钧不是玩,他也不爱玩,可他倒是挺认同这位兄弟的话的,廖远并不适合顾钧,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位兄弟有如预言帝,廖远还真是背后捅了顾钧一刀。 这事顾钧开始都是瞒着几个死党的,后来才被他们知道,几个兄弟差点就想追到美国去把廖远给绑回来,顾钧给拦住了,挺丧地说了句‘丢人丢的还不够吗?还得让他知道我多在乎他,你们才消停?’ 兄弟们只能偃旗息鼓,恨得牙痒痒但又能怎样?事主都不追究了,他们还真能飞过去把人捆吧捆吧丢太平洋里不成?也只能拍拍好兄弟的肩膀,让他节哀顺变了,但真不是虚的,几个死党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也是第一次觉得顾钧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哥还挺有用,一出手就快刀斩烂桃花,那利落的连他弟弟的胳膊腿都能一块剁了的干脆。 从此几个死党在其他场合碰到顾谦时,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顾大哥’,当然这事他们也瞒着顾钧,这兄弟俩关系还不如仇人呢,仇人还有个惺惺相惜的时候,他俩?都是一副你特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给老子找不痛快和丢人的嫌弃。 这其中的爱恨情仇,胡斐大概是几个死党中知道的最清楚的那一个,所以当年他虽然很不看好顾钧和廖远,但真出事后他也没像其他几个人那样在顾钧面前口无遮拦地开骂,那时他其实真挺心疼这个好兄弟的,都是缺爱闹的,要不是心里总惦记着想要一个人全心全意对自己,他顾钧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廖远那人就不是那种会纯粹付出自己的人?他顾钧在人家心里估计连第三第四都排不上,他不如廖远自己重要、也不如廖远父母的期望重要、也比不上那些前途、名声等等。 顾钧不在乎的很多东西,恰恰是廖远拼命也想要追求的,这俩货一开始就属于搭错线的,不跑偏了才怪! 可现在究竟是哪路神仙拿下了前不久还红口白牙说自己心如止水且嘲笑死党为情所困是如何如何不值得的顾少爷?胡斐是抓耳挠心的好奇,于是纡尊降贵地自己捧着加盖了印章的体检报告复印件亲自飞到了云城。 对于胡斐的到来,顾钧没拦着,他也清楚死党心里在想什么,他原本就想找机会让几个死党认识认识林泽的,然后告诉他们这就是他认定的人了,以后得帮我一起照顾他,否则有媳妇没兄弟。 林泽有一点点的小紧张,他能从顾钧话里话外听出一会要见到的这个人对于顾钧而言是挺重要的人,虽然顾钧的口气中满满地都是不屑,但言语中的那种亲昵感是自然而然,要不是现在林泽确信顾钧心里只有他,说不定他得怀疑这个胡斐和顾钧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是见家长,但却又诡异地有种见家长的紧张,林泽忍不住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顾钧和自己说过他和家里人关系很疏远,反而是几个死党关系特别近,万一他们不认可自己? “你别把他正常人来看就行,”顾钧的大手落在了林泽的脑袋上,轻轻撸了撸,“他是我最铁的哥们,虽然当了兵,但就是个动不动就会抽疯的家伙,大概是每天和电子仪器打交道,被辐射的。” ‘噗呲’一声林泽乐了,伸手挡开总是喜欢撸自己脑袋的爪子,“头发都给你弄乱了,他是做什么的?” “他啊,电子通讯,就是以前一打仗就有个人背着个通讯器的那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