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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起来,“一起去死吧!” 顾钧的眼角余光只来得及映入一片水光,心底泛起一阵寒意促使他猛地松开手,只来得及将身下的林泽护入怀中,整个车就如脱缰般地撞出了护栏,朝山坡下冲了下去,车腾在半空中落地时重重地一震,顾钧的后背撞上了车顶,喉头一阵腥甜,但他的双手始终将林泽牢牢地护在身下。 捷豹也被一起撞了下去,翻滚着朝山下的水库冲去,凌寒北收拢四肢护住自己的要害任由安全带把自己都快勒成两截了,震碎的玻璃、零部件和打入车内的树枝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数道伤痕,但他很冷静,并没有被这样的翻滚震懵了,他在翻车的一瞬间还将自己的座位往后扳了一下,增加的距离使得方向盘上的气囊弹出后成了他的保护垫,而不会直接撞伤他的胸骨。 山道上警灯闪成一片,郭局带着人亲自往山下冲,许多警察都是跑着跑着就滚了下去,但没有人迟疑,摔倒了立即爬起来继续往下冲。 水一下子就漫进了千疮百孔的警车,快速下沉,被护住要害的林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可他身上压着重重的顾钧,而他的四肢还未从麻醉中恢复过来,噩梦中无数次重复的感觉立即将林泽死死的缠住,他绵软的手臂无法推醒顾钧,可水已经漫到了脖颈,很快他们就将沉入水底。 林泽用力抬起头,狠狠地咬上了顾钧的肩膀,拼尽全力地咬,就像要把这个人身上的肉咬下来一样,水已漫过了他的鼻子。 求求你,顾钧,醒一醒!求你了,我支持不了多久了……顾钧……我爱你…… 已不能呼吸,紧咬着肩膀的牙齿也渐渐松开,冰凉的水肆无忌惮地从微张的口中涌入,直接将他肺中仅存的一点氧气挤压了出去,林泽的手无力地想要抓住顾钧,可他连一片衣角都抓不到也抓不住。 身上的重量猛地一轻,林泽茫然地朝前伸着手,眼前漆黑一片。 凌寒北一把拽出顾钧,就在这个时候顾钧醒了,呛得惊天动地,而后恐慌地往身后一看,车已没顶了,林泽还在里面! 顾钧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已被水湮没的车正快速下沉着,顾钧伸长手臂堪堪抓住车的边缘,憋着一口气探入车内,一把抓住已失去知觉的林泽,将他往外拖。 车带着林泽往下沉,顾钧则憋着劲把人往外带,就在他的肺已疼得快要炸了的时候,他终于带着林泽钻出了水面,林泽无知无觉地挂在顾钧的臂弯里。 水面上再也没有其他人了,顾钧匆忙扫了一眼,带着林泽往岸边游,支援的警察也赶到了,有几位警察忙跳下水接应,也有人潜入沉车的地方试图将劫匪给捞出来,但是劫匪被死死地卡在了座位上,已没了生命迹象。 经过急救的林泽恢复了呼吸,但没有醒过来,顾钧抱着他被警车一路送进了医院急救中心,刚遭受过大剂量麻醉剂的病人这样落水是很容易引发各种严重的后果的,尤其是肺部,收缩和扩张原本就乏力,再遭受重创很难预料是否会留下不可逆的伤害。 顾钧一直看着林泽送进了加护病房,才离开医院,郭局已经等了他很久,离开前顾钧也去看了同样在这家医院躺着的刘子跃。 郭局的车里,张涛也在,神色紧张眼里还带着迷茫和震惊,他不敢相信事实,可却是他亲耳听见的,那个人的声音他不会认错,他的三观临近崩塌了! 看到郭局带着顾钧和另外两名警察进来,谭书记显得很平静,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请郭局给他点时间,他好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整理好,然后让他和妻子通个电话告个别。 “为什么?”郭局的声音都哑了,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他最信任的战友会是内鬼,哪怕有人怀疑他郭达伟是内鬼,他都觉得比怀疑谭志是内鬼靠谱! “我们这样的人就不能犯错,一旦错了,就没有回头路了,老郭,对不起。”谭志长叹了一口气,“太自以为是了,结果事情失控了。” “老局长也是……”郭局不忍问下去了。 谭志心虚地避开郭局的目光,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你们提出做笔迹鉴定,然后查到了劳主任这里,我就知道你们会追到老局长那里……” “所以你主动提出由你带着子跃去找老局长,然后故意将子跃留在了那里?因为子跃和老局长的关系不一样?” “是,我当时猜如果老局长选,我和子跃可能还包括你,会是老局长相信的人选之一,但你和郭家有牵扯,老局长未必敢把东西交给你,而子跃如果真的拿到了东西,他第一时间会向我汇报。” “你怎么干得出这样的事!你是老局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子跃又把你当成最敬重信任的领导,谭志,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郭局眼底猩红闪着水光瞪视着,“你倒是说啊,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利益,为了权力,”顾钧上前一步,他的身上脸上还有未来得及处理干净的血痂和大大小小的割伤,从水里出来只换了身衣服,生死相搏的疲惫和牵肠挂肚的忧心还聚积在眉宇间,他可以说是狼狈的,但他一上前,谭志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他不甘心自己的付出和得到的不成比例,他羡慕别人能利用手中的职权大把大把的捞钱,而他却只能守着每个月的那点工资,连送女儿出国读书都做不到,他不平衡了,他嫉妒那些可以随心所欲的人……” “没错!”谭志忽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起初就是为了满足女儿想要出国留学的愿望,可人啊,尝过一次甜头又怎么够?顾钧,你如果不是那样的家世,你以为你会抵挡得住诱惑?” “我不知道,”顾钧冷冷地看着谭志,“但我起码会做个人!” “舒一龙自杀也是你授意安排的?” 谭志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反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刘副队出事之后。” “为什么?我自认为没有哪里出了漏洞。” 顾钧哂笑一声,“你刚才说刘副队第一时间肯定是向你汇报,而他的手机我们并没有在车祸现场找到,他的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话记录很可能就是和你打的,为什么那些丧心病狂敢开车撞了傅局长和刑警支队副队长的歹徒们,偏偏对有可能知道老局长留下东西内容的你网开一面?然后我去查了你的收入来源,以正常来算,你根本就负担不起那么高昂的出国留学费用,你的女儿读书成绩并不好,她不可能得到奖学金,而她去的还是留学费用最高的英国。” 谭志一阵沉默,而后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信任反而成了漏洞,所以你是故意演了场戏就是想逼我暴露?” “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顾钧的下颌紧绷着,他的林